第十三章 阿爾卑斯山上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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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了那個村莊。

    因為箱子和小乘客引起了大家的關注,一大幫婦女和小孩把馬車圍了起來。

    海蒂被抱下來後,發現自己被困住了,四周都有人在問她問題。

    但當人們看到她很害怕後,終于還是放她走了。

    面包師不得不告訴大家,海蒂是和一位陌生的先生一起回來的,并向所有的人保證,無論村裡其他人怎麼說,海蒂全心全意地愛着她的爺爺。

     與此同時,海蒂正在沿着小路往山上跑;每過一會兒,她不得不停下來,因為籃子太重了,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腦子裡隻有一件事:&ldquo要是婆婆還坐在紡車旁的角落裡該多好啊!&mdash&mdash啊,萬一她已經不在了呢!&rdquo當那孩子終于看到那間小屋時,她的心髒開始狂跳。

    她跑得越快,心也跳得越快,但最後她顫抖着把門打開。

    她跑到屋子中央,氣喘籲籲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ldquo啊,我的天啊,&rdquo聽起來像是一個角落傳來的聲音,&ldquo我們的海蒂以前就是像這樣跑進來的。

    噢,但願我能在死之前再見她一面。

    來的人是誰?&rdquo &ldquo我在這裡!婆婆,我來了!&rdquo孩子大叫着,撲倒在老婦人面前。

    她抓住婆婆的手和胳膊,緊緊地偎依在她身邊,高興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婆婆實在太過震驚,隻能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地撫摸着那孩子卷卷的頭發。

    &ldquo是的,是的,&rdquo她最後說,&ldquo這是海蒂的頭發,還有她可愛的聲音。

    哦,我的上帝!我感謝您為我帶來的幸福。

    &rdquo喜悅的大淚珠從她失明的雙眼裡滴落在海蒂的手上。

    &ldquo真的是你嗎,海蒂?你真的又回來了嗎?&rdquo &ldquo是的,是的婆婆,&rdquo孩子回答說,&ldquo你别哭了,因為我已經回來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現在你好一陣子都不用再吃那個硬硬的黑面包了。

    看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麼。

    &rdquo 海蒂把一個又一個面包放在婆婆腿上。

     &ldquo啊,孩子,你給我帶回來了這麼多好東西!&rdquo老婦人驚呼,&ldquo但是海蒂,你能回來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rdquo然後她輕輕地撫摸着孩子的頭發和紅彤彤的臉蛋,懇求海蒂說:&ldquo再說說話吧,這樣我就能聽聽你的聲音了。

    &rdquo 當海蒂在說話的時候,彼得的母親回來了,看到海蒂後吃驚地大喊起來:&ldquo千真萬确,這是海蒂。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rdquo 孩子站起來和布裡吉達握了握手,而布裡吉達的眼神一直沒離開海蒂身上華麗的衣服和帽子。

     &ldquo我的帽子可以給你,我不想要了,我的舊帽子還在呢。

    &rdquo海蒂說着,拿出她那頂壓扁了的舊草帽。

    海蒂記得爺爺對黛塔說過關于她的羽毛帽子的那些話&mdash&mdash這就是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留好那頂舊帽子的原因。

    布裡吉達推脫了幾次,終于接受了這份禮物。

    海蒂突然脫下她漂亮的衣服,把舊披肩披在身上。

    她拉着婆婆的手說:&ldquo再見了,我現在必須回家見爺爺,但我明天還會來的。

    晚安,婆婆。

    &rdquo &ldquo噢,海蒂,明天請一定要來。

    &rdquo老婦人緊緊抱着她時,哀求說。

     &ldquo你為什麼要把漂亮的衣服脫了?&rdquo布裡吉達問。

     &ldquo我情願這樣回到爺爺那去,不然他可能會像你一樣,認不出我的。

    &rdquo 布裡吉達陪着孩子走到屋外,難以理解地說:&ldquo就算你穿着連衣裙他也會認出你來的;你不應該脫掉的。

    孩子,要小心,因為彼得告訴我們,大叔從不對任何人說話,看上去總是很生氣的樣子。

    &rdquo但是海蒂并不在意,她說了聲晚安,就抱着籃子順着小路往山上爬。

    夕陽照在她面前的草地上。

    海蒂每隔幾分鐘就停下來看看她身後的群山。

    突然,她回過頭來,看到了就連在最清晰的夢中也沒有見過的輝煌景象。

    在燦爛的陽光下,陡峭的山峰像燃起了熊熊烈火似的,雪地閃爍着光芒,朵朵彩霞在空中飄浮。

    廣袤的草地一片金黃,而她腳下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