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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露西的目光從房間的一個角落移到另一個角落。

    “那麼,你認為我們收到的電報也是他發的?可是,馬克,這也太可怕了!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不清楚。

    ”馬克聽上去似乎心力交瘁,他坐在椅子上,手撥弄着兩鬓的頭發,“奧格登這麼做沒惡意。

    我是說真的,他這麼做并不是想傷害誰。

    我這麼說你們可能很難理解,我的意思是,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隻想弄出點亂子,然後幸災樂禍地看我們怎麼辦。

    他是那種隻要想給聚會找點樂子,就會把兩個死對頭請過來,然後還特意安排他們坐在一起的人。

    他就這個德性,喜歡惹是生非。

    這種人有可能成為偉大的科學家,也有可能是個禍害,有時也可能兩者兼而有之。

    不過仔細想一想,确實有什麼事情——” “哦,得了吧,馬克,”露西嚴厲地打斷馬克,她一臉愠色,可能是因為憂心忡忡,“你這人就是不肯承認别人有問題。

    奧格登有些反常。

    他——好像變了。

    以前他沒這麼壞。

    他好像還特别讨厭瑪麗·史蒂文斯。

    (抱歉,特德。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要維護他不成?他這麼做其實就等于指控家裡人是兇手,而你還覺得他沒問題?” “我怎麼知道?這渾小子可是個出色的間諜。

    我猜他沒料到我們會打開地下墓室——” 馬克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馬上住了口。

    房間裡一下子靜了下來,隻剩下布倫南用摘下的眼鏡緩慢而有節奏地敲打桌面發出的聲音。

    他惬意地坐在打字機旁的直背椅子上,面目和善可親,目光灼灼地瞧着馬克。

     “繼續,”布倫南道,“繼續說,别停,德斯帕德先生。

    你剛才說‘打開地下墓室’,我可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希望你也别瞞我,該說卻不說。

    ” “你這個老狐——”馬克欲言又止,“你的意思是這事你也知道了?” “是的,這正是我一直沒搞清楚,還在困惑的事。

    所以我他媽的——”在女士面前一直保持風度的布倫南意識到自己失态了,話說一半就住了口,“所以我搞不懂這一出荒唐的不折不扣的鬧劇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你們在地下墓室裡發現了什麼。

    ” “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的。

    ” “我信,德斯帕德先生,你大可放心。

    從你在紐約57号碼頭見到帕廷頓醫生開始,你和你的朋友們昨晚的所作所為我都一清二楚。

    你身後有條‘尾巴’。

    ” “昨晚的事你都知道?” “你可以聽聽!”布倫南舉起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對方安靜注意聽,他從公文包裡又掏出一張紙,“昨天下午6點25分,你和帕廷頓醫生從紐約返回了克裡斯彭,進了這棟房子。

    8點零5分,你們出了門,一起開車去了位于國王大道左側的小白房子。

    那是史蒂文斯先生的家……我猜你就是史蒂文斯先生。

    ”布倫南轉身對着史蒂文斯微微一笑,“你們在那兒一直待到8點45分,然後直接返回了莊園。

    你們兩個,還有那個名叫亨德森的仆人,往返于主宅和亨德森的住處,準備工具。

    9點30分,史蒂文斯來莊園與你們會合。

    9點40分,你們四人開始打開地下墓室,差15分鐘到午夜12點時,墓室終于被打開了。

    ” “難怪亨德森那時候說他感覺有人在看着我們,”馬克不安地吼道,瞥了眼布倫南,“可——” “你們中的三人進了墓室。

    帕廷頓醫生則回了一趟主宅,兩分鐘後也進了墓室。

    零點28分,帕廷頓醫生、史蒂文斯先生和亨德森跑出了墓室,監視的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于是跟着他們。

    奇怪的是,史蒂文斯先生和亨德森隻是跟着帕廷頓醫生返回主宅,取了兩架折梯,在零點32分又返回了墓室。

    帕廷頓醫生則是在零點35分又回了墓室。

    零點45分,墓室裡傳出推倒大理石花瓶的巨大響聲。

    零點55分你們停止折騰,去了亨德森的住處——” “這些細節你就不用再說了,”馬克高亢的聲音中透着一絲焦急,“不過,有一件事我得問問。

    我們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但監視我們的人能聽見我們講話嗎?他聽到我們說什麼了嗎?” “不管是在地下墓室,還是在亨德森家,你們說的他都聽到了。

    你們可能都忘了,亨德森家客廳的窗戶是開着的,所以你們說的大部分内容監視的人都聽到了。

    ” “完蛋了。

    ”馬克愣了片刻後道。

     “不,千萬别這麼想,”布倫南又戴上他的眼鏡,安慰道,“我詳細地重複這些細節——嗯,是想讓你們明白我今天為什麼一大早就來拜訪。

    監視你們的人直到今天淩晨3點才離開莊園。

    他沒驚動你們,因為他接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