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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得是露西·德斯帕德。

     “要瞞着馬克達到這個目的并不難。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斷定身穿布蘭維利耶侯爵夫人式樣衣服的神秘女人是莊園裡的人。

    我對我的朋友史蒂文斯說過,我不怎麼相信所謂的不在場證明。

    可假如德斯帕德夫人或伊迪絲·德斯帕德小姐是兇手,那麼問題就來了,很多人已經證明事發時她們并不在莊園,這樣一來,我的推論——兇手是莊園裡的人——就太沒說服力了。

    如果神秘女人不是她們兩人中的一個,那會是誰呢?有人已經敏銳地指出來了,兇手必須得有布蘭維利耶侯爵夫人式樣的衣服。

    那這人就不可能是莊園外的人。

    首先,莊園外面的人不知道德斯帕德夫人打算仿照畫裡那女人的穿着做衣服;其次,莊園外面的人也無法按照同一幅畫做出同樣的衣服,而且還以假亂真,騙過了亨德森夫人。

    要想在完全保密的情況下如此勞心費神地做出一件相同樣式的衣服,就必須确保一件事……” “什麼事?”史蒂文斯忍不住脫口問道。

     “必須确保自己的房間鎖着,沒人進來打擾。

    ”克羅斯答道。

     “這時,天賜良機,”克羅斯語氣平和地繼續道,“兇手等到了一個好借口,那就是史蒂文斯夫人在星期六晚上從她的房間裡偷了裝有嗎啡片的藥瓶,星期日晚上又還了回去。

    那時所有人并不知道德斯帕德夫人打算做布蘭維利耶侯爵夫人式樣的衣服,還要穿着它去參加化裝舞會,大家是在星期一才聽說了這事。

    藥瓶一丢,邁拉·科比特便趁機找到了鎖門的借口。

    接下來事情就簡單了。

    她扮成德斯帕德夫人,戴着面具,我猜她還戴了假發。

    她不是害怕被看到,恰恰相反,她希望被人看到。

     “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她必須給舉辦化裝舞會的地方打個電話,支走德斯帕德夫人,不隻要支走她,還要引她返回莊園。

    那樣德斯帕德夫人就無法證明自己事發時不在現場了。

     “接下來,兇手來到莊園,穿上德斯帕德夫人參加舞會時穿的那種衣服,喬裝打扮成了德斯帕德夫人。

     “她知道亨德森夫人11點才去陽台聽收音機,所以她可以在廚房不慌不忙地将酒和蛋混好,也不擔心被人看到:亨德森夫人當時還在墓室旁的家裡。

    她做的是藥酒,可以強迫老邁爾斯喝下去。

    她能在11點前進入老邁爾斯的房間。

    老邁爾斯瞧見她這身打扮也不會吃驚,因為他知道當天晚上有化裝舞會,隻是他并不知道科比特沒有被邀請。

    他甚至不會因為假發而起疑,因為那可是化裝舞會。

     “科比特小姐希望亨德森夫人透過門簾縫隙瞧見她。

    這裡我提醒各位注意,這一點其實從一開始就可以解開所有謎團。

    你們好好瞧瞧這個陽台。

    亨德森夫人當時坐在收音機旁,就是我現在站的地方,這地方位于陽台的一端;另外一端則是老邁爾斯的房間,當時他的房間關着門,還拉上了厚實的門簾;另外,案發時收音機一直開着。

    然而,我們的亨德森夫人依然清楚地聽到老邁爾斯房間裡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按照常理,兇手即使做不到悄無聲息,也該用正常音量講話。

    可她偏偏在把裝有毒藥的銀杯遞給受害人時說話聲音特别大,這麼做其實是故意要吸引别人的注意。

    至于她為什麼想被人注意到,大家可以自己想一想。

     “可兇手的如意算盤有一個纰漏,那就是門簾上還有另外一個縫隙,亨德森夫人正是通過那個縫隙瞧見兇手穿牆而過。

    那時兇手已得手。

    她給老邁爾斯遞了毒藥,見他沒全喝光,她就順手把剩下的殘渣喂給了屋裡的貓,然後故意将杯子放在衣櫃裡,以此引發人們對老邁爾斯之死的懷疑,暗示老邁爾斯是被謀殺的。

    在這裡,我要提醒各位注意另外一點:兇手如果希望人們認為老邁爾斯是自然死亡,就不會給他喂下那麼大劑量的砒霜,連殘渣裡都還剩下兩格令砒霜。

     “邁爾斯·德斯帕德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中毒了。

    他把衣櫃推回原來的位置,重新把畫挂回去,再把椅子複位。

    用力加速了老邁爾斯的毒發,導緻他腹部絞痛,短時間内人就不行了。

    而且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了,無法向别人求救。

     “淩晨2點之後,當馬克·德斯帕德回到莊園,一切正如他計劃的那樣,他的伯伯馬上就要咽氣了。

    可他卻在房間裡發現了謀殺的證據,這些東西簡直像血迹一樣紮眼,能直接證明他伯伯是被謀殺的。

    我覺得他當時看到這些東西,心裡一定十分震驚。

    而老邁爾斯那天晚上詭異反常的行為——語無倫次的不祥的話、用木棺材下葬的要求、枕頭下出現的九結繩——這些說法其實都出自一人之口,那個人就是馬克·德斯帕德。

    還有誰聽到老邁爾斯要求葬在木棺材裡嗎?還有誰見過那根繩子嗎?沒有,這些其實都是馬克事後編造的。

     “馬克·德斯帕德當時想必是一身冷汗,惶恐不安。

    他完全有理由藏起玻璃杯和銀杯,把死貓埋了。

    但情況變得更糟糕了,第二天早上亨德森夫人找到他,說她瞧見有個穿着打扮像他妻子的女人把裝有毒藥的杯子給了他伯伯。

    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的情人兼同謀是在故意設計陷害他妻子。

    他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他首先要想方設法确保亨德森夫人會保密,我大膽猜一下,他一定逼你發了毒誓……” 克羅斯停頓了一下,瞥了眼亨德森夫人。

    亨德森夫人臉色慘白地點點頭。

     “上帝肯定會抛棄我的,”亨德森夫人道,“都怪他——”她突然伸手指着布倫南,“是他騙我說出來的。

    ” “不管怎樣,”克羅斯繼續說道,“馬克必須先要确定一點,即目前的證物可以證明發生了謀殺,換句話說,銀杯或玻璃杯裡确實有毒藥。

    這一點在他拿到化學檢驗報告時得到了證實。

    而更讓他頭疼的是,自從他伯伯一死,克裡斯彭就流言四起,說他伯伯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