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幽靈中的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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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這兒又有一種新的遊戲，&rdquo斯克擄奇說。
&ldquo再待半個鐘頭吧，幽靈，隻要半個鐘頭！&rdquo 這是一種叫做&ldquo是與否&rdquo的遊戲，斯克擄奇的外甥要在心裡想好一樣東西，讓其餘的人把它猜出來，而他對于他們提出的問題隻是看情況回答一聲是或否。
他暴露在像迅猛的炮火般的盤問下，結果吐露出他所想到的東西是一種動物，一種活的動物，而且是一種讨厭的動物，野蠻的動物；這種動物有時候咆哮，有時候嘀咕，有時候講話，就住在倫敦，在街道上走來走去，沒有被人拿去展覽，也沒有被人牽着，而且不住在一個動物園裡，也從來沒有在市場上被屠宰；它既不是馬，也不是驢，既不是母牛，也不是公牛，也不是老虎、狗、豬、貓、熊。
當每一個新的問題向他提出時，這位外甥總要重新哈哈大笑一番，他被逗得那麼樂不可支，隻好從沙發上跳起來，在地上跺着腳。
最後那個胖妹妹，也笑成同一個樣兒，叫起來道： &ldquo我猜着啦！我知道它是什麼，弗雷德！我知道它是什麼！&rdquo &ldquo是什麼啊？&rdquo弗雷德問。
&ldquo就是你的舅舅斯克擄&mdash擄&mdash擄&mdash擄&mdash擄奇。
&rdquo 的确就是他。
大家都表示佩服，不過有人抗議說，弗雷德對&ldquo是不是狗熊呢？&rdquo這句問話，應當回答&ldquo是&rdquo；因為如果是個否定的回答，那末假如他們曾經想到這方面去的話，這個回答就足以使他們聯想不到斯克擄奇先生身上去了[29]。
&ldquo說真的，他給了我們許多樂趣，&rdquo弗雷德說，&ldquo我們如果不喝酒祝他健康，那就未免太忘恩負義了。
這兒有一杯燙熱的酒[30]，就在我們手邊；因此我說，&lsquo為斯克擄奇舅舅幹杯！&rsquo&rdquo &ldquo好啊！為斯克擄奇舅舅幹杯！&rdquo他們叫道。
&ldquo祝他老人家聖誕快樂，新年愉快，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rdquo斯克擄奇的外甥說。
&ldquo他不肯接受我的祝頌，然而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得到快樂。
為斯克擄奇舅舅幹杯！&rdquo 斯克擄奇舅舅心裡已經不知不覺地變得那麼高興和輕松，因此如果那幽靈給他充分時間的話，他一定會對這一群毫未覺察他在旁的人舉杯祝賀作答，而且用他們聽不見的說話來感謝他們。
但是他外甥那句話的最後一個字剛剛說出口，這幕景象就全部消逝了；他與那幽靈又開始他們的旅行了。
他們看見了許多，他們跑得很遠，而且訪問了許多人家；但結果都是快樂的。
那幽靈在一張張病人的床邊站一下，他們就都快活起來了；它一到他鄉異地，人們就覺得家鄉近在咫尺了；一靠近掙紮着的人，他們便懷有更大的希望而變得忍耐起來了；一站在貧窮的旁邊，富有就跟着來了。
在濟貧院、醫院和監獄裡，在貧困所寄身的每一個地方，隻要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在他渺小而短促的掌權期間，并沒有把門兒關緊，并把這幽靈闩在門外面，那末它總是留下它的祝福，并且把它的一些箴言教導給斯克擄奇。
如果這隻是一個夜晚的話，那麼這該是很長的一夜；但是斯克擄奇對這是有他的懷疑的，因為似乎聖誕節假期中的那些日子，都壓縮到他們一起度過的這段時間裡了。
而且，奇怪的是，斯克擄奇在外形上固然絲毫沒有改變，那幽靈卻變得老起來了，清清楚楚地老起來了。
斯克擄奇已經看出這種改變，但對此卻一句也不提，直到他們離開了一個兒童們參加的第十二夜[31]聯歡會之後，兩人一起站在一個空曠的地方，斯克擄奇對這幽靈看看，他才看出它的頭發都變白了。
&ldquo幽靈們的生命難道這樣短促麼？&rdquo斯克擄奇問。
&ldquo我在這地球上的生命是很短暫的，&rdquo幽靈回答說。
&ldquo今天夜裡就要完結了。
&rdquo &ldquo今天夜裡！&rdquo斯克擄奇叫道。
&ldquo今天夜裡，在半夜的時候。
聽！辰光快到了。
&rdquo 這時節，鐘聲正在敲着十一點三刻。
斯克擄奇全神貫注地看着幽靈的那件袍子，說道：&ldquo如果我要問的話是不應該問的，那末請你原諒我。
這是因為我看見有一件奇怪的東西，不是屬于你身上的東西，從你袍子的下擺裡伸出到外面來。
這是一隻腳還是一個腳爪？&rdquo &ldquo這也許是一個腳爪吧，因為它上面還有皮肉在那裡，&rdquo幽靈哀傷地回答說。
&ldquo你瞧！&rdquo 它從袍子的褶裥裡拎出兩個可憐、卑賤、醜惡、可厭、悲慘的小孩來。
他們跪在它的腳下，緊緊地抓住它衣服的外面。
&ldquo喏，夥計！你瞧這兒！瞧瞧這下面！&rdquo幽靈叫道。
他們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面黃肌瘦，衣衫褴褛，怒容滿面，形如惡狼，可又是卑躬屈膝，俯首帖耳。
優美的青春本來應當使他們的形體豐滿，而且給他們以最鮮豔的面色的，如今卻好像有一隻陳腐和幹癟的手，像老年人的手似的，在擰他們、扭他們，并且把他們撕成碎片。
本來是天使們在寶座上受人膜拜的地方，如今卻潛伏着魔鬼們，他們正用威脅的眼光在瞪人。
自從神奇的開天辟地創造萬物以來，不知有過多少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人類不論變化、堕落或反常到什麼程度，都從來不曾有過任何怪物，有一半這樣恐怖可怕。
斯克擄奇吓得直向後倒退。
看見他們這樣顯露在他眼前，他嘴裡想說他們都是蠻好的孩子，可是這句話甯願卡住在他的喉嚨裡，也不願做這樣一個彌天大謊的參與者。
&ldquo幽靈！他們是你的兒女嗎？&rdquo斯克擄奇再也沒有别的話可說了。
&ldquo他們是人類的兒女，&rdquo這幽靈說，低下頭看着他們。
&ldquo可是他們纏住了我，從他們的父親那兒前來申訴。
這個男孩名叫&lsquo愚昧&rsquo。
這個女孩名叫&lsquo貧困&rsquo。
你要謹防他們倆，以及所有他們的同類，但頂要緊的是謹防這個男孩，因為他的額角上我看見寫着&lsquo毀滅&rsquo這個詞兒，除非寫下的字迹被擦掉了。
拒絕承認這個！&rdquo幽靈叫道，把他的手伸出來指着城市的方向。
&ldquo誰把它講給你聽，你就痛罵他！如果你為了黨同伐異的目的而承認它，那就會使得事情更糟！你等着将來的後果吧！&rdquo &ldquo他們難道沒有避難的地方或者辦法嗎？&rdquo斯克擄奇叫道。
&ldquo難道沒有監獄嗎？&rdquo幽靈說，最後一次用斯克擄奇自己的話來回答他。
&ldquo難道沒有貧民習藝所嗎？&rdquo 鐘敲了十二下。
斯克擄奇向周圍看看，要找那幽靈，可是它已經不見了。
當最後一下鐘聲停止顫動時，他想起了老雅各·馬利的預告，于是舉目一望，就看見一個莊重嚴肅的幻象，披着衣服，戴着頭巾，像一陣霧似的沿着地面，向他過來。
[1]自燃：物質在并無直接加熱的情況下，通過緩慢的氧化過程，溫度逐漸升高，終于達到着火點，自發地引起燃燒。
這裡是說斯克擄奇唯恐這道光發自他自己的身上，以緻自己燃燒起來。
[2]這三者是英國人在聖誕節時做裝飾品用的。
[3]主顯節在聖誕節後第十二天（即一月六日）。
[4]五味酒原出印度，有酒、茶、檸檬汁、糖和水等五種成分，後泛指摻水加糖和香料的混合酒。
[5]豐饒的羊角：據希臘神話，大神宙斯長大後，取一羊角贈克裡特王之女，以報其撫育之恩，說有了這東西，能随心所欲，無不如意。
因此這羊角被稱為&ldquo豐饒之角&rdquo，是和平與繁榮的象征。
[6]狄更斯的這篇小說寫于1843年，聖誕節每年一次，所以他說有一千八百多個聖誕節的幽靈。
[7]倫敦城内當時有無數煙囪，濃煙滾滾，雪和霧落下後，就變成又髒又黑了。
[8]按照英國古老的風俗，男子可以吻凡是站在一串懸着的檞寄生下面的女子。
[9]一種有蓋的金屬小罐，裝茶葉、咖啡或香料。
[10]指上面有心形圖案的别針或搭扣等。
[11]一種小烏鴉，看見發亮的東西喜歡飛來銜去。
[12]十九世紀時，英國平民家中有爐竈的很少，通常都是架火烹饪，在去教堂或節日時，就把夥食送到面包房去燒煮。
[13]猶太人把星期日作為一周的第一天，第七天即星期六，作為安息日。
基督教新教的教友派則稱星期六為第七天。
[14]&ldquo鮑勃&rdquo：英國俚語，意為一先令。
克拉吉的名字叫羅伯特，簡稱鮑勃，所以說&ldquo和他大名相同&rdquo。
[15]這是英國人燒烤家禽時常用的佐料。
[16]以銅等金屬制成的大鍋或罐，供燒水或煮衣服用。
&ldquo唱歌&rdquo是說蒸布丁的水在鍋裡燒滾了。
[17]這裡指的是耶稣。
耶稣使瘸子走路、瞎子複明的故事分别見《聖經》中《約翰福音》第5章和《馬可福音》第8章。
[18]天鵝多為白色，黑天鵝則很少見，故被視為珍禽。
這裡是說克拉吉家因為貧窮，把普通的鵝看得比黑天鵝還珍貴。
[19]指英國人每星期在家洗衣服的日子。
布丁是用布包着煮的，而且又是放在煮衣服的鍋裡煮，所以有一股洗衣的味兒。
[20]品脫為英國液量單位，等于0.568公升。
[21]英國習俗，聖誕節吃布丁時，要在布丁周圍澆上白蘭地，并點火燃着。
[22]即海燕。
[23]這是英國十七、十八世紀時，婦女圍在頸部及肩上的花邊或麻紗。
[24]這是一種含有醋酸和各種香精的香油，歐洲婦女用來防治暈眩和醒腦避穢。
[25]這是一人唱完一節，由第二人趕緊接上唱的短歌，第一人唱到第二節時，第二人即唱第一節。
可數人或是數組合唱。
[26]教堂司事：教堂中擔任管理教堂房屋、挖掘墳穴、打鐘等任務的人員。
[27]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馬利的屍體就不會被挖掘出來，而&ldquo聖誕節之靈&rdquo也不會來找他了。
[28]這裡指的是罰物遊戲中的一種，名叫&ldquo我愛我愛人有個A字&rdquo，由參加的人輪流說出自己所愛的人是怎樣的，要求在這句話的末尾用一個以A或B、C等字母開頭的詞。
說不出者受罰。
[29]原文bear一詞亦可指卑鄙粗野之人，故雲。
[30]指一種加糖和香料後燙熱的葡萄酒或啤酒。
[31]第十二夜指主顯節前夕，一月五日的晚上。
主顯節為聖誕節假期的最後一天，所以&ldquo現在聖誕節之靈&rdquo的生命即将結束。
&ldquo這兒又有一種新的遊戲，&rdquo斯克擄奇說。
&ldquo再待半個鐘頭吧，幽靈，隻要半個鐘頭！&rdquo 這是一種叫做&ldquo是與否&rdquo的遊戲，斯克擄奇的外甥要在心裡想好一樣東西，讓其餘的人把它猜出來，而他對于他們提出的問題隻是看情況回答一聲是或否。
他暴露在像迅猛的炮火般的盤問下，結果吐露出他所想到的東西是一種動物，一種活的動物，而且是一種讨厭的動物，野蠻的動物；這種動物有時候咆哮，有時候嘀咕，有時候講話，就住在倫敦，在街道上走來走去，沒有被人拿去展覽，也沒有被人牽着，而且不住在一個動物園裡，也從來沒有在市場上被屠宰；它既不是馬，也不是驢，既不是母牛，也不是公牛，也不是老虎、狗、豬、貓、熊。
當每一個新的問題向他提出時，這位外甥總要重新哈哈大笑一番，他被逗得那麼樂不可支，隻好從沙發上跳起來，在地上跺着腳。
最後那個胖妹妹，也笑成同一個樣兒，叫起來道： &ldquo我猜着啦！我知道它是什麼，弗雷德！我知道它是什麼！&rdquo &ldquo是什麼啊？&rdquo弗雷德問。
&ldquo就是你的舅舅斯克擄&mdash擄&mdash擄&mdash擄&mdash擄奇。
&rdquo 的确就是他。
大家都表示佩服，不過有人抗議說，弗雷德對&ldquo是不是狗熊呢？&rdquo這句問話，應當回答&ldquo是&rdquo；因為如果是個否定的回答，那末假如他們曾經想到這方面去的話，這個回答就足以使他們聯想不到斯克擄奇先生身上去了[29]。
&ldquo說真的，他給了我們許多樂趣，&rdquo弗雷德說，&ldquo我們如果不喝酒祝他健康，那就未免太忘恩負義了。
這兒有一杯燙熱的酒[30]，就在我們手邊；因此我說，&lsquo為斯克擄奇舅舅幹杯！&rsquo&rdquo &ldquo好啊！為斯克擄奇舅舅幹杯！&rdquo他們叫道。
&ldquo祝他老人家聖誕快樂，新年愉快，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rdquo斯克擄奇的外甥說。
&ldquo他不肯接受我的祝頌，然而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得到快樂。
為斯克擄奇舅舅幹杯！&rdquo 斯克擄奇舅舅心裡已經不知不覺地變得那麼高興和輕松，因此如果那幽靈給他充分時間的話，他一定會對這一群毫未覺察他在旁的人舉杯祝賀作答，而且用他們聽不見的說話來感謝他們。
但是他外甥那句話的最後一個字剛剛說出口，這幕景象就全部消逝了；他與那幽靈又開始他們的旅行了。
他們看見了許多，他們跑得很遠，而且訪問了許多人家；但結果都是快樂的。
那幽靈在一張張病人的床邊站一下，他們就都快活起來了；它一到他鄉異地，人們就覺得家鄉近在咫尺了；一靠近掙紮着的人，他們便懷有更大的希望而變得忍耐起來了；一站在貧窮的旁邊，富有就跟着來了。
在濟貧院、醫院和監獄裡，在貧困所寄身的每一個地方，隻要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在他渺小而短促的掌權期間，并沒有把門兒關緊，并把這幽靈闩在門外面，那末它總是留下它的祝福，并且把它的一些箴言教導給斯克擄奇。
如果這隻是一個夜晚的話，那麼這該是很長的一夜；但是斯克擄奇對這是有他的懷疑的，因為似乎聖誕節假期中的那些日子，都壓縮到他們一起度過的這段時間裡了。
而且，奇怪的是，斯克擄奇在外形上固然絲毫沒有改變，那幽靈卻變得老起來了，清清楚楚地老起來了。
斯克擄奇已經看出這種改變，但對此卻一句也不提，直到他們離開了一個兒童們參加的第十二夜[31]聯歡會之後，兩人一起站在一個空曠的地方，斯克擄奇對這幽靈看看，他才看出它的頭發都變白了。
&ldquo幽靈們的生命難道這樣短促麼？&rdquo斯克擄奇問。
&ldquo我在這地球上的生命是很短暫的，&rdquo幽靈回答說。
&ldquo今天夜裡就要完結了。
&rdquo &ldquo今天夜裡！&rdquo斯克擄奇叫道。
&ldquo今天夜裡，在半夜的時候。
聽！辰光快到了。
&rdquo 這時節，鐘聲正在敲着十一點三刻。
斯克擄奇全神貫注地看着幽靈的那件袍子，說道：&ldquo如果我要問的話是不應該問的，那末請你原諒我。
這是因為我看見有一件奇怪的東西，不是屬于你身上的東西，從你袍子的下擺裡伸出到外面來。
這是一隻腳還是一個腳爪？&rdquo &ldquo這也許是一個腳爪吧，因為它上面還有皮肉在那裡，&rdquo幽靈哀傷地回答說。
&ldquo你瞧！&rdquo 它從袍子的褶裥裡拎出兩個可憐、卑賤、醜惡、可厭、悲慘的小孩來。
他們跪在它的腳下，緊緊地抓住它衣服的外面。
&ldquo喏，夥計！你瞧這兒！瞧瞧這下面！&rdquo幽靈叫道。
他們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面黃肌瘦，衣衫褴褛，怒容滿面，形如惡狼，可又是卑躬屈膝，俯首帖耳。
優美的青春本來應當使他們的形體豐滿，而且給他們以最鮮豔的面色的，如今卻好像有一隻陳腐和幹癟的手，像老年人的手似的，在擰他們、扭他們，并且把他們撕成碎片。
本來是天使們在寶座上受人膜拜的地方，如今卻潛伏着魔鬼們，他們正用威脅的眼光在瞪人。
自從神奇的開天辟地創造萬物以來，不知有過多少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人類不論變化、堕落或反常到什麼程度，都從來不曾有過任何怪物，有一半這樣恐怖可怕。
斯克擄奇吓得直向後倒退。
看見他們這樣顯露在他眼前，他嘴裡想說他們都是蠻好的孩子，可是這句話甯願卡住在他的喉嚨裡，也不願做這樣一個彌天大謊的參與者。
&ldquo幽靈！他們是你的兒女嗎？&rdquo斯克擄奇再也沒有别的話可說了。
&ldquo他們是人類的兒女，&rdquo這幽靈說，低下頭看着他們。
&ldquo可是他們纏住了我，從他們的父親那兒前來申訴。
這個男孩名叫&lsquo愚昧&rsquo。
這個女孩名叫&lsquo貧困&rsquo。
你要謹防他們倆，以及所有他們的同類，但頂要緊的是謹防這個男孩，因為他的額角上我看見寫着&lsquo毀滅&rsquo這個詞兒，除非寫下的字迹被擦掉了。
拒絕承認這個！&rdquo幽靈叫道，把他的手伸出來指着城市的方向。
&ldquo誰把它講給你聽，你就痛罵他！如果你為了黨同伐異的目的而承認它，那就會使得事情更糟！你等着将來的後果吧！&rdquo &ldquo他們難道沒有避難的地方或者辦法嗎？&rdquo斯克擄奇叫道。
&ldquo難道沒有監獄嗎？&rdquo幽靈說，最後一次用斯克擄奇自己的話來回答他。
&ldquo難道沒有貧民習藝所嗎？&rdquo 鐘敲了十二下。
斯克擄奇向周圍看看，要找那幽靈，可是它已經不見了。
當最後一下鐘聲停止顫動時，他想起了老雅各·馬利的預告，于是舉目一望，就看見一個莊重嚴肅的幻象，披着衣服，戴着頭巾，像一陣霧似的沿着地面，向他過來。
[1]自燃：物質在并無直接加熱的情況下，通過緩慢的氧化過程，溫度逐漸升高，終于達到着火點，自發地引起燃燒。
這裡是說斯克擄奇唯恐這道光發自他自己的身上，以緻自己燃燒起來。
[2]這三者是英國人在聖誕節時做裝飾品用的。
[3]主顯節在聖誕節後第十二天（即一月六日）。
[4]五味酒原出印度，有酒、茶、檸檬汁、糖和水等五種成分，後泛指摻水加糖和香料的混合酒。
[5]豐饒的羊角：據希臘神話，大神宙斯長大後，取一羊角贈克裡特王之女，以報其撫育之恩，說有了這東西，能随心所欲，無不如意。
因此這羊角被稱為&ldquo豐饒之角&rdquo，是和平與繁榮的象征。
[6]狄更斯的這篇小說寫于1843年，聖誕節每年一次，所以他說有一千八百多個聖誕節的幽靈。
[7]倫敦城内當時有無數煙囪，濃煙滾滾，雪和霧落下後，就變成又髒又黑了。
[8]按照英國古老的風俗，男子可以吻凡是站在一串懸着的檞寄生下面的女子。
[9]一種有蓋的金屬小罐，裝茶葉、咖啡或香料。
[10]指上面有心形圖案的别針或搭扣等。
[11]一種小烏鴉，看見發亮的東西喜歡飛來銜去。
[12]十九世紀時，英國平民家中有爐竈的很少，通常都是架火烹饪，在去教堂或節日時，就把夥食送到面包房去燒煮。
[13]猶太人把星期日作為一周的第一天，第七天即星期六，作為安息日。
基督教新教的教友派則稱星期六為第七天。
[14]&ldquo鮑勃&rdquo：英國俚語，意為一先令。
克拉吉的名字叫羅伯特，簡稱鮑勃，所以說&ldquo和他大名相同&rdquo。
[15]這是英國人燒烤家禽時常用的佐料。
[16]以銅等金屬制成的大鍋或罐，供燒水或煮衣服用。
&ldquo唱歌&rdquo是說蒸布丁的水在鍋裡燒滾了。
[17]這裡指的是耶稣。
耶稣使瘸子走路、瞎子複明的故事分别見《聖經》中《約翰福音》第5章和《馬可福音》第8章。
[18]天鵝多為白色，黑天鵝則很少見，故被視為珍禽。
這裡是說克拉吉家因為貧窮，把普通的鵝看得比黑天鵝還珍貴。
[19]指英國人每星期在家洗衣服的日子。
布丁是用布包着煮的，而且又是放在煮衣服的鍋裡煮，所以有一股洗衣的味兒。
[20]品脫為英國液量單位，等于0.568公升。
[21]英國習俗，聖誕節吃布丁時，要在布丁周圍澆上白蘭地，并點火燃着。
[22]即海燕。
[23]這是英國十七、十八世紀時，婦女圍在頸部及肩上的花邊或麻紗。
[24]這是一種含有醋酸和各種香精的香油，歐洲婦女用來防治暈眩和醒腦避穢。
[25]這是一人唱完一節，由第二人趕緊接上唱的短歌，第一人唱到第二節時，第二人即唱第一節。
可數人或是數組合唱。
[26]教堂司事：教堂中擔任管理教堂房屋、挖掘墳穴、打鐘等任務的人員。
[27]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馬利的屍體就不會被挖掘出來，而&ldquo聖誕節之靈&rdquo也不會來找他了。
[28]這裡指的是罰物遊戲中的一種，名叫&ldquo我愛我愛人有個A字&rdquo，由參加的人輪流說出自己所愛的人是怎樣的，要求在這句話的末尾用一個以A或B、C等字母開頭的詞。
說不出者受罰。
[29]原文bear一詞亦可指卑鄙粗野之人，故雲。
[30]指一種加糖和香料後燙熱的葡萄酒或啤酒。
[31]第十二夜指主顯節前夕，一月五日的晚上。
主顯節為聖誕節假期的最後一天，所以&ldquo現在聖誕節之靈&rdquo的生命即将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