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幹過些什麼。

    他們知道的有關你的事比你自己知道的都要多。

    心存妒忌聽話走樣。

    他們希望你出什麼事，就&lsquo聽到&rsquo了這些事。

    &rdquo &ldquo如果上帝不比我更多地想到他們，他們就是丢失在高草叢裡的一隻球。

    &rdquo &ldquo我聽到他們說些什麼，因為我家門廊在大路邊，他們都愛上我這兒來。

    我丈夫煩透了，有的時候他把他們全趕回家去。

    &rdquo &ldquo山姆做得對，他們不過就是磨你們的椅子罷了。

    &rdquo &ldquo對，山姆說他們多數的人都上教堂，這樣在末日審判時就能複活。

    在那一天任何秘密都該公開，他們要在場聽到所有的一切。

    &rdquo &ldquo山姆真是個大瘋子！和他在一起就會止不住地笑。

    &rdquo &ldquo啊哈，他說他自己也打算在場，好弄清楚是誰偷了他的棒子芯煙鬥。

    &rdquo &ldquo費奧比，你那山姆簡直就不肯罷休！瘋子！&rdquo &ldquo這幫黑家夥對你的事感興趣得要命，要是不能很快弄明白，他們很可能要催自己盡早去到末日審判的地方搞清究竟。

    你最好趕快告訴他們你和甜點心結婚的事，還有他是不是拿了你所有的錢和哪個年輕姑娘跑了，以及他現在在哪兒，你的衣服都哪兒去了，怎麼會搞得你隻得穿着工作服回來。

    &rdquo &ldquo我不想煩神對他們說什麼，費奧比，不值得費這個事。

    你要是想說，可以把我的話告訴他們，這和我自己去說一樣，因為我的舌頭在我朋友的嘴裡。

    &rdquo &ldquo要是你有這個願望，我就把你要我告訴他們的告訴他們。

    &rdquo &ldquo首先，像他們這樣的人對他們一無所知的事情說長道短，浪費的時間太多了。

    現在他們非要來追究我對甜點心的愛，看看做得對不對！他們甚至都說不清生活是不是就意味着一頓玉米面團子，愛情是不是就意味着床上的被子！&rdquo &ldquo隻要他們能逮住一個名字來嚼舌，他們才不在乎是誰的名字，是什麼事情呢，尤其是如果他們能把它說成是壞事的話。

    &rdquo &ldquo要是他們想看想了解，為什麼不來吻吻我，也讓我吻吻他們呢？這樣我就可以坐下來講給他們聽。

    我是個參加了&lsquo人生大協會&rsquo的代表，是的！在你們沒有看見我的這一年半裡，我就是在總部，在盛大的生活代表大會上。

    &rdquo 她們在夜色初臨的清新中緊挨着坐在一起。

    費奧比迫切地想通過珍妮體驗一切，但又不願表現出這熱情來，怕珍妮認為她純是出自好奇。

    此時珍妮胸中充滿了人類那最古老的渴望&mdash&mdash自我剖露。

    費奧比長久地保持着沉默，但卻禁不住地移動着她的腳。

    珍妮就這樣傾訴了一切。

     &ldquo隻要我銀行裡還存着九百塊錢，他們就用不着為我和我的工作服擔心。

    是甜點心讓我穿上的&mdash&mdash好跟着他。

    甜點心沒有花光我的錢，也沒有扔下我找年輕姑娘。

    他給了我世上的一切安慰。

    如果他在這兒，也會這麼對他們說的&mdash&mdash要是他沒有走的話。

    &rdquo 費奧比全身漲滿了急切的期待，&ldquo甜點心走了？&rdquo &ldquo是的，費奧比，甜點心走了，這是你能看到我回到這兒來的唯一原因，因為在我呆的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麼再能使我幸福了，那是在南部沼澤地，在爛泥地裡。

    &rdquo &ldquo你這麼個講法我很難聽懂你的意思，不過有時候我腦子就是慢。

    &rdquo &ldquo不，這和你想象的不一樣，所以如果我不把情況給你解釋清楚，告訴你什麼也沒有用。

    如果沒有看見毛，水貂的皮和浣熊的皮沒什麼不一樣。

    我說，費奧比，山姆是不是在等你給他做晚飯？&rdquo &ldquo都做好了等着呢，要是他連去吃的腦子都沒有，那就該他倒黴。

    &rdquo &ldquo那好，我們可以就坐在這兒聊。

    我把房子的門窗全打開了，好讓這小風吹一吹。

    &rdquo &ldquo費奧比，我們已經是二十年的親密朋友了，所以我指望着你的善意态度，我就是出于這點和你來談的。

    &rdquo 時光使一切變老，所以珍妮說話的工夫，那輕柔的初臨的夜色變成了可怕的龍鐘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