谠論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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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操乎昔陳夷行嘗對唐帝曰無以權屬人又論用人則曰茍自聖擇無不當者誠以至治之要在此有天下者所宜先也恭惟陛下臨禦以來去太甚用中道逺聲色崇節儉進忠良斥奸佞弛兵革寛刑罰撤無用之台榭罷不急之工巧蠲宿逋以恤窮民省探報以防寃濫治天下之具何以加諸若行之不息終之不倦可謂全善矣然今日之所急要在收還威福之柄以立主威以尊主道臣叨沐誤恩擢于谏省輙敢引此以為龜鑒伏願陛下留神無使大臣幹權任其喜怒之私以害大公之義實天下之福也社稷無窮之休也 又 臣竊以君者制命者也臣者行君之命者也君倡之于上臣和之于下然後君臣之分正矣君倡而臣不和上行而下不随則名分紊亂紀綱不立危亡之基實始于此箕子所以垂戒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臣無有作福作威臣之作福作威害于而家兇于而國蓋謂是也臣訪聞近日睿旨差除三省多方執奏肆行沮格三省欲有進拟冀聖意之必從除目之必下倒置如此臣竊憂之至如前給事中龔原以罪去國之日禦批嘗犯贓私每議政事遂行重責未至貶所即移壽州未幾又除待制移知杭州前日聖語墨迹未幹今日除授如此其峻何以示信天下又如中大夫王說年已七十有餘所至素無善狀今乃特轉太中大夫移帥青州原等遷升未委何名如聞皆出三省進拟不出陛下之意臣聞日者陽也君道也君正于此則天應見于彼故日常明臣侵于君陰侵于陽則日有薄蝕之患近者太史預奏四月朔日有蝕之竊謂三省之權太盛君上命多阻而不行日蝕之應殆以此欤伏望聖慈收攬幹剛以正名分睿旨所降要在必行三省進拟或可或否悉由聖斷龔原王說除命特行改正如此則日蝕之異自消太平之基可緻 又 臣竊以治天下之道在乎正名分而已名分正則君道尊而無可陵之漸臣道卑而無逼上之強茍失其正尊卑之序亂上下之分虧此不可不慎也今三省專威福之柄侵人主之權睿旨則沮格而不行進拟則堅執而必下幹剛坤柔之道未正堂陛髙卑之勢未分忠臣義士夙夜以此為憂奸纎巧佞之徒乗此射利大臣之權既重賓客輻湊其門環坐其馬廐而不以為辱奴事其子弟而不以為羞良可歎也況龔原進職移守錢塘王說轉官移守青社既系兩省從官事幹大體命下之日羣聽驚駭三尺之童皆知其非若不改正則作福作威專在于臣陛下孤立誰肯為國者乎伏望聖慈檢會臣前奏早賜施行以正上下之分以息奔競之風 又 臣近嘗論奏三省大臣專權威福睿旨差除則沮格而不行三省進拟則堅執而必下上下之分未正乞收還威福以定名分訪聞三省大臣日近肆為詭計但避専權之名而陛下每有差除則陽為承行若非所欲則陰谕屬官繳駁上以侵淩主道下以竊弄國權朋比之風漸成威福之柄倒置若不辨之于早則易之履霜堅冰之患至矣伏望陛下攬幹剛之威奮神明之斷一出令則渙而必發一除授則審而必行敢有不存名分肆為橫議者特行黜責如此則主威可立朋比之風可去宰執専權之弊可革矣 上徽宗奏論盜發保州倉 臣竊以北人通好百有餘年朝廷無北顧之憂邊庭弛備今遼主新立喜兵好殺人心未服國中未定萬一沖突犯我邊陲守邊之臣若非其人倉卒之際不無敗事伏聞近者保州軍糧倉為賊所發般運踰城而出其間多是兩屬人戶及草場遺漏燒焚積草數萬不少雖不見賊之主名竊恐是奸細本州島并不知覺守倅如此安可守邊兼慮其餘州軍守倅亦有似此不職難以任事皆宜罷去擇其勇武智畧之人以代之庶可制勝于未然銷患于未兆天下之福也伏望聖慈特賜指揮施行取進止 上徽宗奏論強盜法第一狀 臣竊惟祖宗仁政加于天下者甚廣刑罰之重改而從輕者至多惟是強盜之法特加重蓋将禁奸宄惠良民故也行之百有餘年天下安堵近者朝廷改法以強盜計贓應絞者并増一倍贓滿不曾傷人及雖傷人而情輕者奏裁如聞法行之後民受其弊被苦之家以盜無必死之理有可生之道徃徃不敢告官傍人亦不敢收捕恐其複還别生雠害賊徒以此益逞兇頑聚集為多重法地分益甚竊恐浸淫日久養成大冦如贻國家之患伏乞睿旨複行強盜舊法所有前件新改條法更不施行庶使良民安居取進止 第二狀 臣近論奏強盜計贓應絞者贓數并増一倍贓滿不曾傷人及雖傷人而情輕者奏裁自上條頒降之後被苦之家以盜有可生之機無必死之理不敢告官傍人亦不敢收捕恐有雠複賊盜由此充斥人民不得安居乞依舊條改正竊聞朝廷于尚書刑部取索諸州軍申到強盜大數比較未行上條已前數少即是賊盜衰息刑罰可減遂不施行此正與臣前所論事意相反也夫有盜必申則刑部之數多懼有報複不敢以聞則刑部之數少今但不申不捕耳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