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回 棄職見知音佳人默許 承家得來者壯士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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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這話還不是這樣的簡單，我自己也有心事，我想不扛槍杆了。
要不是王士立叫我考量考量。
今天我就不幹了。
&rdquo 關耀武手按了桌沿，站起來，瞪了眼，望着他問道：&ldquo你哪兒有了新出路，我倒要打聽打聽。
不幹了，你打算去幹什麼？&rdquo 趙自強道：&ldquo我也想了，有兩條出路，一條是去幹外科醫生，一條是做生意買賣。
&rdquo 關耀武還是站着的，向他望了道：&ldquo老兄弟，你有了瘋病了嗎？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rdquo 說畢，他才坐下了。
趙自強沒作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關耀武道：&ldquo老兄弟，咱們由當大兵，幹到現在，熬着是爬過一層皮，換了三百六十根骨節啦。
你要說，是有個什麼天長地久的好事情，你弄了這個去幹，那也罷了。
說起來，你自己還沒有把握，不知是當大夫呢？還是當掌櫃的。
要說當外科大夫，多少要帶點江湖味，咱們見人說話，不能夠那一套。
而且沒有人介紹捧場，這幌子還恐怕挂不出去。
當大夫可不像拉夫，沒病的人，不能拉來瞧，有病的人，他不信任你，你也不能拉他來瞧。
我有個朋友，醫理很好，挂牌子，領證書，租房，足鬧一起。
在家候了三個月，也沒病人上門。
他可是當内科，外科更不必提啦。
你說做買賣，你要做什麼買賣呢？無論哪行買賣，總得先墊出本錢來，我倒要問你，你墊出多少本錢來？&rdquo 這一篇話，問得趙自強啞口無言，喝着酒，吃着菜，許久才答應了一聲道：&ldquo各有各的看法。
&rdquo 關耀武道：&ldquo怎麼各有各的看法呢？&rdquo 趙自強道：&ldquo譬如你吧，有媳婦有孩子，終年也不能回去過一整天，有家等于無家&hellip&hellip&rdquo 關耀武聽他如此說着，這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因道：&ldquo我以為你受了什麼大刺激，非丢了槍杆不可！由現在看起來，敢情你是為了要娶媳婦！&rdquo 趙自強又端起了酒杯子喝上一口，這才笑道：&ldquo也并不是那樣說。
&rdquo 關耀武道：&ldquo什麼不是那樣說，我瞧着完全就為了這一點關系了。
楊家說了什麼不願意的話嗎？&rdquo 趙自強道：&ldquo她說是沒說，那意思之間，好像說是把姑娘許配給當軍人的，那可是&hellip&hellip&rdquo 說着笑了一笑道：&ldquo我也說不上。
她們那意思，就是說怕耽誤了姑娘的青春。
&rdquo 關耀武一擺手道：&ldquo你不用說，我明白啦。
這一當子事，隻怪我偷懶，沒去說一說，差一點，不把事情弄僵了。
今天咱們先寬心喝兩盅，明天我到楊家去說說看。
她要是湊付着可以給扛槍杆的，這就千好萬好。
萬一說不妥，也得問明，你不扛槍杆，她倒是給不給呢？設若你這裡把事辭了，她還是不給，那可要鬧個兩頭空。
&rdquo 趙自強道：&ldquo其實我倒不為的這個。
&rdquo 關耀武笑道：&ldquo得啦！你有點色迷啦，還在我面前說這些個呢。
你先别着急，我慢慢兒地給你說合着就得了。
&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我着什麼急？我也犯不上着急呀！&rdquo 他說着這話，就端起杯子來，抿了兩口酒。
關耀武是很看得出他的情形的，又着實的寬解了一頓。
喝完了酒，倒是趙自強付了酒錢，當他在皮夾裡掏錢的時候，順便的掏出一張當票來。
關耀武道：&ldquo喲！老趙，你還鬧虧空嗎？&rdquo 趙自強道：&ldquo去年過年的時候，混不過去，把放在家裡不穿的兩件皮衣給當了。
反正是用不着的，當了當了吧。
&rdquo 他們說着，夥計來收錢，趙自強将當票一晃道：&ldquo你瞧見沒有？我若是發了饷，還有這個啦？&rdquo 夥計笑道：&ldquo這是你不要的衣服，給他放存起來罷了，沒錢，你還打算娶太太嗎？&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了不得，我們說的話，全讓他聽了去了。
&rdquo 關耀武道：&ldquo聽去了就聽去了吧，娶媳婦也不是什麼不能告訴人的事。
&rdquo 二人出了店門，各自先後回營。
到了次日正午，關耀武就到楊家去拜護楊太太。
他在院子裡隻叫了一聲大姨，就聽到江氏在屋子裡答道：&ldquo請進來吧。
我算着你也就該來了。
&rdquo 關耀武聽着，倒吃了一驚，我今天要來，她怎麼倒會知道呢？他掀了簾子進去，江氏就讓到裡面屋子坐下。
關耀武笑道：&ldquo大姨好，我事忙，少來探望你，我們表妹呢？&rdquo 江氏微笑道：&ldquo她躲開了。
&rdquo 關耀武更是納悶了，憑什麼她要躲開呢？江氏在小桌子抽屜裡，拿出一盒煙卷來。
那煙卷包還不曾開封，分明是新買來的。
她在屋子中間，放的白爐子沿子，提起一把舊瓷壺，斟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
看那茶的顔色，也是新沏的。
一切都是新有的設備，不像是碰上這個機會的，想明白了，那就是江氏母女知道自己要來了。
她們何以會知道呢？這倒奇怪了。
這就笑問江氏道：&ldquo聽說你到北平城裡去玩了一趟，你多久不去了，城裡情形，有些不同了吧？&rdquo
要不是王士立叫我考量考量。
今天我就不幹了。
&rdquo 關耀武手按了桌沿，站起來，瞪了眼，望着他問道：&ldquo你哪兒有了新出路，我倒要打聽打聽。
不幹了，你打算去幹什麼？&rdquo 趙自強道：&ldquo我也想了，有兩條出路，一條是去幹外科醫生，一條是做生意買賣。
&rdquo 關耀武還是站着的，向他望了道：&ldquo老兄弟，你有了瘋病了嗎？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rdquo 說畢，他才坐下了。
趙自強沒作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關耀武道：&ldquo老兄弟，咱們由當大兵，幹到現在，熬着是爬過一層皮，換了三百六十根骨節啦。
你要說，是有個什麼天長地久的好事情，你弄了這個去幹，那也罷了。
說起來，你自己還沒有把握，不知是當大夫呢？還是當掌櫃的。
要說當外科大夫，多少要帶點江湖味，咱們見人說話，不能夠那一套。
而且沒有人介紹捧場，這幌子還恐怕挂不出去。
當大夫可不像拉夫，沒病的人，不能拉來瞧，有病的人，他不信任你，你也不能拉他來瞧。
我有個朋友，醫理很好，挂牌子，領證書，租房，足鬧一起。
在家候了三個月，也沒病人上門。
他可是當内科，外科更不必提啦。
你說做買賣，你要做什麼買賣呢？無論哪行買賣，總得先墊出本錢來，我倒要問你，你墊出多少本錢來？&rdquo 這一篇話，問得趙自強啞口無言，喝着酒，吃着菜，許久才答應了一聲道：&ldquo各有各的看法。
&rdquo 關耀武道：&ldquo怎麼各有各的看法呢？&rdquo 趙自強道：&ldquo譬如你吧，有媳婦有孩子，終年也不能回去過一整天，有家等于無家&hellip&hellip&rdquo 關耀武聽他如此說着，這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因道：&ldquo我以為你受了什麼大刺激，非丢了槍杆不可！由現在看起來，敢情你是為了要娶媳婦！&rdquo 趙自強又端起了酒杯子喝上一口，這才笑道：&ldquo也并不是那樣說。
&rdquo 關耀武道：&ldquo什麼不是那樣說，我瞧着完全就為了這一點關系了。
楊家說了什麼不願意的話嗎？&rdquo 趙自強道：&ldquo她說是沒說，那意思之間，好像說是把姑娘許配給當軍人的，那可是&hellip&hellip&rdquo 說着笑了一笑道：&ldquo我也說不上。
她們那意思，就是說怕耽誤了姑娘的青春。
&rdquo 關耀武一擺手道：&ldquo你不用說，我明白啦。
這一當子事，隻怪我偷懶，沒去說一說，差一點，不把事情弄僵了。
今天咱們先寬心喝兩盅，明天我到楊家去說說看。
她要是湊付着可以給扛槍杆的，這就千好萬好。
萬一說不妥，也得問明，你不扛槍杆，她倒是給不給呢？設若你這裡把事辭了，她還是不給，那可要鬧個兩頭空。
&rdquo 趙自強道：&ldquo其實我倒不為的這個。
&rdquo 關耀武笑道：&ldquo得啦！你有點色迷啦，還在我面前說這些個呢。
你先别着急，我慢慢兒地給你說合着就得了。
&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我着什麼急？我也犯不上着急呀！&rdquo 他說着這話，就端起杯子來，抿了兩口酒。
關耀武是很看得出他的情形的，又着實的寬解了一頓。
喝完了酒，倒是趙自強付了酒錢，當他在皮夾裡掏錢的時候，順便的掏出一張當票來。
關耀武道：&ldquo喲！老趙，你還鬧虧空嗎？&rdquo 趙自強道：&ldquo去年過年的時候，混不過去，把放在家裡不穿的兩件皮衣給當了。
反正是用不着的，當了當了吧。
&rdquo 他們說着，夥計來收錢，趙自強将當票一晃道：&ldquo你瞧見沒有？我若是發了饷，還有這個啦？&rdquo 夥計笑道：&ldquo這是你不要的衣服，給他放存起來罷了，沒錢，你還打算娶太太嗎？&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了不得，我們說的話，全讓他聽了去了。
&rdquo 關耀武道：&ldquo聽去了就聽去了吧，娶媳婦也不是什麼不能告訴人的事。
&rdquo 二人出了店門，各自先後回營。
到了次日正午，關耀武就到楊家去拜護楊太太。
他在院子裡隻叫了一聲大姨，就聽到江氏在屋子裡答道：&ldquo請進來吧。
我算着你也就該來了。
&rdquo 關耀武聽着，倒吃了一驚，我今天要來，她怎麼倒會知道呢？他掀了簾子進去，江氏就讓到裡面屋子坐下。
關耀武笑道：&ldquo大姨好，我事忙，少來探望你，我們表妹呢？&rdquo 江氏微笑道：&ldquo她躲開了。
&rdquo 關耀武更是納悶了，憑什麼她要躲開呢？江氏在小桌子抽屜裡，拿出一盒煙卷來。
那煙卷包還不曾開封，分明是新買來的。
她在屋子中間，放的白爐子沿子，提起一把舊瓷壺，斟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
看那茶的顔色，也是新沏的。
一切都是新有的設備，不像是碰上這個機會的，想明白了，那就是江氏母女知道自己要來了。
她們何以會知道呢？這倒奇怪了。
這就笑問江氏道：&ldquo聽說你到北平城裡去玩了一趟，你多久不去了，城裡情形，有些不同了吧？&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