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回 俯首許婚姻芳情脈脈 關心到士卒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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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管，到了那個日子出了亂子，是誰的責任？&rdquo
田青笑道：&ldquo先别管這個，咱們談一談私事吧。
&rdquo 說着就在身上掏出那封信來，雙手遞給趙自強，順勢作了一個揖，連說恭喜恭喜。
趙自強笑道：&ldquo别開味了，我氣得要死，你倒恭喜我！&rdquo 田青道：&ldquo真的，我應當恭喜你，那婚事成功了。
不信，你瞧這封信。
&rdquo 趙自強将信接到手上看了一遍，不覺擡起手來，搔了一陣頭發道：&ldquo這&hellip&hellip這&hellip&hellip你們那未婚夫人，不至于和我開玩笑吧？&rdquo 田青道：&ldquo是開玩笑，不是開玩笑，這用不着我說，你想一想得了。
&rdquo 趙自強笑起來道：&ldquo這個日子，請假怕是不容易。
&rdquo 田青笑道：&ldquo剛剛提到頭一句話，你就要結婚，這也未免太快一點吧？&rdquo 趙自強将那封信，向身上衣袋裡揣了下去，擡了兩擡肩膀道：&ldquo我的話也不是那樣說。
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 他笑着搖了兩搖頭道：&ldquo我說什麼來着？說到嘴邊兒，我又忘了。
&rdquo 田青笑道：&ldquo我倒不管你說什麼來着，可是那封信，我給你看，已經是天大的人情，幹嘛你向自己衣袋裡揣了下去？&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我說着話呢，不知不覺地就把這封信揣到袋裡去了。
我要你的信做什麼？你拿去。
&rdquo 說着将信向田青衣袋裡一塞。
田青笑道：&ldquo請假你是不用請，不過明天你應該回家去一趟，瞧瞧應當是什麼時候放定禮。
&rdquo 趙自強道：&ldquo營長說了，這兩天别離開，不定什麼時候有事。
若是走開了，倒好像是存心不服從命令，那可不好。
&rdquo 田青道：&ldquo既是如此，你今天就回去一趟，快去快來，不見得下午了，還有什麼事。
&rdquo 趙自強道：&ldquo現在就快一點鐘了，我要跑回家去，怕回營來誤了二至四的操。
六點該我上講堂講操典啦。
&rdquo 田青笑道：&ldquo真巧，趕上你今天是太忙。
我得去寫回信，回頭就上操了。
&rdquo 田青笑着去了。
趙自強向那塊薄闆架的床鋪上一倒，床鋪闆咯吱一下響，他也不管，架起腳來抖顫着，眼望了樓闆，心裡想着，那話真是說不定，那位老姑娘，居然可以許配給我了。
往北平城裡說，當然不能說她就怎麼樣漂亮，可是在海甸說，就是一等人才。
她那漆黑的頭發，溜圓的手胳臂，還有&hellip&hellip這都不用想了，全好。
有一次，我送兩碗吃的東西到她家去，和她的手碰了一下子，事後總覺得軟綿綿的，暖溫溫的，說不出來有那麼一種好處。
我要娶了她做媳婦，新婚那天晚上，第一下子，我就得握住了她的手，把以前，我心裡這一分痛快，詳詳細細地告訴她。
我想她，一定是低了頭，抿了嘴，隻管微笑。
那一個姿勢，在一對大紅蠟燭下看着，那是多麼有味。
他心裡想着得意，手也就不覺得向床上一拍，他自己無原無故的拍上一下子，倒也無所謂。
把一個剛進門的上士王士立倒吓了一跳，向後連退了兩步，以為連長是向他發什麼氣呢。
趙自強看到門口一個人影子一閃，不知何人來了，也就跳了起來。
看到上士在那兒站着啦，便笑道：&ldquo我剛才一高興，拍了一下床，你吓着了吧！沒關系，将來你可以多喝我幾杯喜酒就是了。
你娶媳婦的時候，辦的是什麼酒席？&rdquo 這幾句話，真有些突然而來。
他想。
為什麼連長好好兒的向自己說起娶媳婦的事來了。
可是連長問了，又決不能一句話都不答複，便笑道：&ldquo我還沒有家眷呢。
&rdquo 趙自強搖着頭道：&ldquo别耽誤了，有機會就說一個吧。
我知道你一定是說現在手邊沒有錢。
其實遇到彼此情投意合的，那也用不着花什麼錢。
再說，你現在先定好了，将來有機會再娶過門，那也要不了多少錢。
&rdquo 王士立一想，趙連長哪裡來這種經驗，突然的告訴我聽。
而且，誰也沒有惦記到娶親的這件事上來，他為什麼把這話來告訴我？可是心裡盡管疑惑着，表面上卻不好有什麼表示，就向他笑道：&ldquo連長說的是，我托重你，将來看到相當的，給我說上一個。
&rdquo 趙自強微笑着點了頭道：&ldquo那一定，我路上沒有人，我也可以托我們親戚，給你找一個相當的人。
我們親戚家那老太太，十分的好，而且又熱心，遇到這些事，一定可以幫忙。
一個人隻要是吃過苦來的，總會做好人。
&rdquo 趙自強說到這裡，他對他的新嶽母，不免誇張一陣。
然而王士立卻是茫然，他的什麼親戚，親戚什麼樣一個老太太，這完全不知道。
而且與趙連長共事多時，也從來不曾聽到說他有什麼親戚，現在忽然大事誇張起來，這倒不解何以半夜裡會殺出一個李逵來。
趙自強看他有些猶豫的樣子，這才想了起來，自己并未言明快要訂婚，人家知道什麼親戚。
再說，這婚事也不算就成功，怎麼好對人說楊家就是自己的親戚呢？這就向着人有些難為情
&rdquo 說着就在身上掏出那封信來，雙手遞給趙自強，順勢作了一個揖，連說恭喜恭喜。
趙自強笑道：&ldquo别開味了，我氣得要死，你倒恭喜我！&rdquo 田青道：&ldquo真的，我應當恭喜你，那婚事成功了。
不信，你瞧這封信。
&rdquo 趙自強将信接到手上看了一遍，不覺擡起手來，搔了一陣頭發道：&ldquo這&hellip&hellip這&hellip&hellip你們那未婚夫人，不至于和我開玩笑吧？&rdquo 田青道：&ldquo是開玩笑，不是開玩笑，這用不着我說，你想一想得了。
&rdquo 趙自強笑起來道：&ldquo這個日子，請假怕是不容易。
&rdquo 田青笑道：&ldquo剛剛提到頭一句話，你就要結婚，這也未免太快一點吧？&rdquo 趙自強将那封信，向身上衣袋裡揣了下去，擡了兩擡肩膀道：&ldquo我的話也不是那樣說。
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 他笑着搖了兩搖頭道：&ldquo我說什麼來着？說到嘴邊兒，我又忘了。
&rdquo 田青笑道：&ldquo我倒不管你說什麼來着，可是那封信，我給你看，已經是天大的人情，幹嘛你向自己衣袋裡揣了下去？&rdquo 趙自強笑道：&ldquo我說着話呢，不知不覺地就把這封信揣到袋裡去了。
我要你的信做什麼？你拿去。
&rdquo 說着将信向田青衣袋裡一塞。
田青笑道：&ldquo請假你是不用請，不過明天你應該回家去一趟，瞧瞧應當是什麼時候放定禮。
&rdquo 趙自強道：&ldquo營長說了，這兩天别離開，不定什麼時候有事。
若是走開了，倒好像是存心不服從命令，那可不好。
&rdquo 田青道：&ldquo既是如此，你今天就回去一趟，快去快來，不見得下午了，還有什麼事。
&rdquo 趙自強道：&ldquo現在就快一點鐘了，我要跑回家去，怕回營來誤了二至四的操。
六點該我上講堂講操典啦。
&rdquo 田青笑道：&ldquo真巧，趕上你今天是太忙。
我得去寫回信，回頭就上操了。
&rdquo 田青笑着去了。
趙自強向那塊薄闆架的床鋪上一倒，床鋪闆咯吱一下響，他也不管，架起腳來抖顫着，眼望了樓闆，心裡想着，那話真是說不定，那位老姑娘，居然可以許配給我了。
往北平城裡說，當然不能說她就怎麼樣漂亮，可是在海甸說，就是一等人才。
她那漆黑的頭發，溜圓的手胳臂，還有&hellip&hellip這都不用想了，全好。
有一次，我送兩碗吃的東西到她家去，和她的手碰了一下子，事後總覺得軟綿綿的，暖溫溫的，說不出來有那麼一種好處。
我要娶了她做媳婦，新婚那天晚上，第一下子，我就得握住了她的手，把以前，我心裡這一分痛快，詳詳細細地告訴她。
我想她，一定是低了頭，抿了嘴，隻管微笑。
那一個姿勢，在一對大紅蠟燭下看着，那是多麼有味。
他心裡想着得意，手也就不覺得向床上一拍，他自己無原無故的拍上一下子，倒也無所謂。
把一個剛進門的上士王士立倒吓了一跳，向後連退了兩步，以為連長是向他發什麼氣呢。
趙自強看到門口一個人影子一閃，不知何人來了，也就跳了起來。
看到上士在那兒站着啦，便笑道：&ldquo我剛才一高興，拍了一下床，你吓着了吧！沒關系，将來你可以多喝我幾杯喜酒就是了。
你娶媳婦的時候，辦的是什麼酒席？&rdquo 這幾句話，真有些突然而來。
他想。
為什麼連長好好兒的向自己說起娶媳婦的事來了。
可是連長問了，又決不能一句話都不答複，便笑道：&ldquo我還沒有家眷呢。
&rdquo 趙自強搖着頭道：&ldquo别耽誤了，有機會就說一個吧。
我知道你一定是說現在手邊沒有錢。
其實遇到彼此情投意合的，那也用不着花什麼錢。
再說，你現在先定好了，将來有機會再娶過門，那也要不了多少錢。
&rdquo 王士立一想，趙連長哪裡來這種經驗，突然的告訴我聽。
而且，誰也沒有惦記到娶親的這件事上來，他為什麼把這話來告訴我？可是心裡盡管疑惑着，表面上卻不好有什麼表示，就向他笑道：&ldquo連長說的是，我托重你，将來看到相當的，給我說上一個。
&rdquo 趙自強微笑着點了頭道：&ldquo那一定，我路上沒有人，我也可以托我們親戚，給你找一個相當的人。
我們親戚家那老太太，十分的好，而且又熱心，遇到這些事，一定可以幫忙。
一個人隻要是吃過苦來的，總會做好人。
&rdquo 趙自強說到這裡，他對他的新嶽母，不免誇張一陣。
然而王士立卻是茫然，他的什麼親戚，親戚什麼樣一個老太太，這完全不知道。
而且與趙連長共事多時，也從來不曾聽到說他有什麼親戚，現在忽然大事誇張起來，這倒不解何以半夜裡會殺出一個李逵來。
趙自強看他有些猶豫的樣子，這才想了起來，自己并未言明快要訂婚，人家知道什麼親戚。
再說，這婚事也不算就成功，怎麼好對人說楊家就是自己的親戚呢？這就向着人有些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