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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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湘北那一帶也管它們叫做水鬼。

     張萌聽陳瘸子說的嚴重,也是不由自主地遠離了幾步。

    幾個人走路特地放輕了力度,所以并沒有驚擾到那些煞鼠,除了有一些落單的,暫時還沒有遇到大規模的煞鼠群。

     “前面怎麼沒路了?” 趙三臉色一變,他們的前方,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石塊,還有堆得比人還要高出幾米的成堆柴火,把倆邊的路口都給堵死了。

     “不會啊,那時候這裡一片通暢,河流的倆邊都是些沙窪地,怎麼現在成了這樣?”福伯也是滿臉疑惑。

     “這堆東西,倒像是把後路給堵住,打了一場伏擊戰。

    ”趙三眯着眼睛說道,他早年跟過一個軍閥混過一段時間,看這玩意特準。

     張萌的聲音有些哆嗦:“可是這裡一具屍骨都沒有啊,會不會都給扔到河裡去了?” “這個還真有可能!”趙三想了一下點點頭。

     陳瘸子用折疊鏟撥動了幾下搖搖頭,這些爛枝枯葉堆得太厚了,憑他們幾個人想要挖開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我們找些東西踩着上去?”張萌想了一下,試探地問道。

     陳瘸子搖頭道:“不行,這些柴堆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估計也腐爛地差不多了,到時候一踩空,直接把肚子給捅穿了也說不定。

    ” “我覺的倒是可以做個竹筏!反正這裡柴堆多,找些堅硬的在水上劃一段路,應該問題不大。

    ”病鬼突然出聲。

     趙三陳瘸子都是面露出喜色,病鬼平時很安靜,不過一說話往往能夠說到點子上去。

     說幹就幹,張萌幫忙劈開柴堆,抽一些比較粗的木料出來。

     陳瘸子和趙三用一些較小的木棍把這些木材固定住,再用繩子打了一個死結,一個小時過後,倒也像模像樣地做了倆艘簡陋的竹筏。

     “這裡水不淺,這竹筏撐起倆三個人應該沒問題!”福伯點了點頭,示意這些竹筏應該沒問題。

     趙三和瘸子還有福伯三個人在前面開路,張萌和陳瘸子在後面緊緊跟着,為了防止水流太急把竹筏給沖散了,趙三還特地拿了一條粗繩子把倆艘竹筏前後牽着,試探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幾個人就跳上了竹筏。

     趙三拿着根長長的棍子一點岸邊,竹筏就緩緩開始飄動。

     “血染征袍透甲紅,當陽誰敢與争鋒;古來沖陣護危主,隻有常山趙子龍!”趙三撐着船,歌意大發,頓時就吼叫了幾聲,山谷回音傳來,趙三仔細聽了下自己的聲音,愈發是覺得滿意起來。

     這首長坂坡是他最喜歡的京劇,以前沒事兒的時候就會老哼上這麼幾句,不過自從去了羅布泊之後,他就很少唱這首歌了,他怕想起倒在羅布泊的那些同伴。

    此時,趙三滿心惬意,之前的日子已經過去,現在的他早已放開了。

     “三叔,得得得!再唱下去等下那些公的煞鼠都要發情了,到時候把你拖去做壓寨夫人你可别後悔。

    ” “滾你的,當年我這首《長坂坡》,京城戲班的班主一聽就喜歡得不得了,非要我留在那邊當個台柱子。

    要不是老子被你大伯給坑了,現在也是數一數二的戲劇名人了,你個刑子!” 趙三氣得破口大罵,看到小倆口鬥嘴,福伯樂的是哈哈大笑,之前遇到煞鼠的陰霾似乎也一掃而空。

     “咦,鬼叔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的,不會是中毒了吧?”張萌回過頭發現病鬼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心理一突,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隻不過我在想你三叔剛才說的事情。

    ” “唱曲兒的事情?”張萌面色有些古怪。

     病鬼搖頭道:“那個打伏擊戰的事情,如果是這十多年來發生的,最有可能的是剿匪的行動。

    照理說這些匪徒無惡不作,解放軍不管什麼原因都不應該放過他們,但是為什麼會留下這麼一條河沒有阻斷呢?” 張萌想了一下,頓時就覺得毛骨悚然:“莫非他們認定,隻要進了這條河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