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抱不平打死烏天霸 施絕技驚走燕子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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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見弟子要行,吃的酒飯鈔也不會,硬要店家寫帳,跟着弟子便走。

    店家不認得他,向他要錢,他反動手打人。

    弟子一時不平,說了幾句公話,他便要與弟子作對。

    天那有這樣的人。

    ”道言未了,那店中人又向他索錢,竟被這黑面人手起一拳,打破鼻梁,滿面是血,跌下地去,店内各人喊聲:“不好,打壞人了。

    ”共有三五個夥計,鬧做一團,擁将上來。

    黑面人将腿在樓闆上一掃,紛紛跌了開去,并被他抓住一人,舉起鬥大拳頭,當胸便毆。

    虬髯此時也動了火,但恐在酒樓上交起手來不當稼便,且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誰,因起三個指頭向他左肩上輕輕一指。

    這是拳經中的點穴妙法,憑你英雄好漢,隻要被他點着,要生就生,要死就死,最是利害。

    這人如何禁受得起?還好的是虬髯所點并非死穴,故此但覺得被點之處酸痛非凡,一松手把抓着的人先自放去,回頭想與虬髯說話。

    虬髯笑道:“如此本領,竟要在外橫行。

    我且問你:姓甚名誰,來此何事?從實說來,或者免你一死。

    若有半句支吾,叫你懊悔不及。

    ”那人尚要掙紮,虬髯又起兩個指頭,向他右肩一點。

    這人始動彈不得,矗立樓中,大喊:“饒命。

    ”飛霞見了,有些不忍,央隐娘前去勸解。

    隐娘低聲道:“虬師伯正要問你,此人可是在城武縣劫你出獄的燕子飛?因何與你說的狀貌不類。

    卻又偏在城武縣内探訪你的下落,真是異事。

    ”飛霞呆了一呆,把那人仔細一看,回說:“燕子飛是五短身材,此人身軀雄壯,不知是怎麼人。

    既然有這等事,還望恩師與虬師伯問明蹤迹,然後處置于他。

    ”隐娘點了點頭,正要告訴虬髯。

     忽聽那人自己說道:“俺乃臨安人氏,姓烏名天霸,因奉一個好友之命,特來東省打探一個人的消息。

    方才見喝酒的一男一女,穿的多是夜行衣服,各人身帶重傷,疑他不是好人。

    且與俺打聽的那一個人有些意思,故此同那男子動問。

    不料他一言不發,動身便行,俺因急欲下樓,追着同去。

    可惡那店主人絮絮叨叨向俺要錢,俺因沒有帶得現鈔,囑他寫帳,他偏不依,正在吵鬧。

    那喝酒的男子說俺不應強賒硬欠,幫着店家要錢,是俺不服,與他賭鬥。

    如今事已說明,且請你休管閑事的好。

    ”虬髯聽罷,冷笑道:“你說身上無錢,早間在十字街前竊的銀兩那裡去了?此事也不來管你。

    俺且問你,這好友是誰?那打聽的是何等樣人?為何喝酒的一男一女有些意思?”那烏天霸見道着他的隐事,忽得老羞變怒,把臉一翻,道:“俺告訴你也不妨,俺也不是怕事的人。

    俺的好友名燕子飛,江湖上人那個不曉,打聽的是個妓女薛飛霞,因與城武縣知縣甄衛作對,把他下在獄中。

    虧得姓燕的救他出來,後來救至露筋祠内,姓燕的愛他人才出衆,意欲收留于他。

    誰知那薛飛霞不知擡舉,撞死祠中。

    那時姓燕的遂離了山東,回到臨安地面。

    近來忽然聞得甄衛死了,說是怎麼薛飛霞與一個姓文的把他印信盜去,以緻自盡而亡。

    姓燕的得了這個消息,疑心飛霞未死,諒必已經嫁與那姓文之人,但飛霞是個瘦弱女子,豈能進衙盜印,其中甚是溪跷,故此命俺前來打探。

    倘然飛霞已死,也就罷了。

    若是尚在山東,他不應忘了姓燕的救命恩人,反嫁姓文的為妻,與他有些勢不兩立。

    方才喝酒的一男一女,那女子的聲音面貌,與姓燕的平時所說很是相同。

    這男子雖然俺不認得他,莫非就是姓文。

    若然果是二人,莫說是燕子飛不容,就是俺烏天霸卻也饒他不得。

    ”這一席 話說得雲龍、飛霞怒氣直沖,各人搶上一步,欲待動手。

    虬髯公把頭一搖,起右手向烏天霸的肩上一拍道:“原來如此。

    ”但聽得“拍”的一聲,一個倒栽蔥跌下地去。

     雲龍夫婦以為此人必死,心下大快。

    誰知虬髯用的乃是解法,因想留着這人性命,好訪燕子飛的行蹤,所以不要傷害于他,把那方才點住的穴一手掌拍了回來,意欲放他逃走。

    無如這烏天霸本來也是燕子飛一般的劇賊,平時殺人劫物,造孽無窮,今日惡貫已盈,萬難幸逃一死。

    他被虬髯一掌跌倒,初時自道萬無生理,後來一骨碌在地下扒将起來,覺得筋骨舒暢,兩條手臂反能展動,認做虬髯也是江湖上的朋友,必與燕子飛有交,因此不來加害。

    頓時大着膽兒,不但并不逃避,反仍惡狠狠的扭轉身軀,要打店内衆人。

    衆人喊聲:“救命!”紛紛多往樓下飛跑。

    烏天霸尚是不舍,趕下樓去,雲龍夫婦見虬髯公把天霸釋放,不知何故,隻氣得目瞪口呆。

    今見他又這般撒潑,雲龍正氣幹霄,也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