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0九 列傳第一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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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故妻,逼娶太原王慶詵女,思止亦請娶趙郡李自挹女,事下宰相,李昭德執不可,曰:「俊臣往劫慶詵女,已辱國,此奴復爾邪?」搒殺之。

     王弘義,冀州衡水人,以飛變擢遊擊將軍,再遷左臺侍禦史,與來俊臣競慘刻。

    暑月繫囚,別為狹室,積蒿施氊罽其上,俄而死;已自誣,乃舍佗獄。

    每移檄州縣,所至震慴。

    弘義輒詫曰:「我文檄如狼毒、野葛矣!」始賤時,求傍舍瓜不與,乃騰文言園有白兔,縣為集衆捕逐,畦蓏無遺。

    內史李昭德曰:「昔聞蒼鷹獄吏,今見白兔禦史。

    」 延載初,俊臣貶,弘義亦流瓊州。

    自矯詔追還,事覺,會侍禦史胡元禮使嶺南,次襄州,按之,弘義歸窮曰:「與公氣類,持我何急?」元禮怒曰:「吾尉洛陽,而子禦史;我今禦史,子乃囚。

    何氣類為?」杖殺之。

     郭弘霸,舒州同安人,仕為寧陵丞,天授中,由革命舉,得召見,自陳:「往討徐敬業,臣誓抽其筋,食其肉,飲其血,絕其髓。

    」武後大悅,授左臺監察禦史,時號「四其禦史」。

    再遷右臺侍禦史,大夫魏元忠病,僚屬省候,弘霸獨後入,憂見顏間,請視便液,即染指嘗,驗疾輕重,賀曰:「甘者病不瘳,今味苦,當愈。

    」喜甚。

    元忠惡其媚,暴語于朝。

     嘗按芳州刺史李思徵,不勝楚毒死。

    後屢見思徵為厲,命家人禳解。

    俄見思徵從數十騎至曰:「汝枉陷我,今取汝!」弘霸懼,援刀自刳腹死,頃而蛆腐。

    是時大旱,弘霸死而雨。

    又洛陽橋久壞,至是成。

    都人喜。

    後問羣臣:「外有佳事邪?」司勳郎中張元一曰:「比有三慶:旱而雨,洛橋成,弘霸死。

    」 姚紹之,湖州武康人。

    初以鸞臺典儀累遷監察禦史。

    中宗時,武三思烝僭不軌,王同皎、張仲之、祖延慶等謀殺之,事覺,捕送新開獄,詔紹之與左臺大夫李承嘉按治。

    初欲原盡其情,會敕宰相李嶠等同訊,執政畏禍,粗滅無所問。

    囚呼曰:「宰相有附三思者。

    」嶠等數附承嘉耳呫嚅,紹之翻然不復顧,即引力士十餘曳囚至,築其口,反接送獄中。

    謂仲之曰:「事不諧矣!」仲之固言三思反狀,紹之怒,擊折其臂,囚呼天曰:「吾雖死,當訴爾於天!」因裂衫束之,卒誣以謀反,皆論族。

     囚等已誅,紹之意岸軒傲,朝野注目,擢左臺侍禦史。

    奉使江左,過汴州,廷辱錄事參軍魏傳弓。

    久之,傳弓為監察禦史,而紹之坐贓,詔傳弓即按。

    紹之謂揚州長史盧萬石曰:「我頃辱傳弓,今來按,我死矣。

    」獄具,得贓五百萬,法當死,韋後女弟救請,故減死,貶瓊山尉。

    俄逃還京,萬年尉捕擊,折其足。

    更授南陵令,員外置。

    開元中,為括州長史同正,不得與州事,死。

     周利貞者,亡其系。

    武後時調錢塘尉,時禁捕魚,州刺史飯蔬。

    利貞忽饋佳魚,刺史不受,利貞曰:「此闌魚,公何疑?」問其故,荅曰:「適見漁者,禽不獲,而有魚焉,闌得之。

    」刺史大笑。

     神龍初,擢累侍禦史,諧附權彊,五王等疾之,出為嘉州司馬。

    武三思亂禁中,五王謀誅之,私語崔湜,湜反以其計告三思。

    五王貶,湜勸速殺之以絕人望,問誰可使,以利貞對。

    利貞,湜內兄也。

    表攝右臺侍禦史馳嶺外,矯殺敬暉、桓彥範、袁恕己,還,拜左臺禦史中丞。

    數為仇人狙報,幾不免。

     先天初,為廣州都督。

    湜陷劉幽求謫嶺表,諷利貞殺之。

    賴桂州都督王晙護而免。

    利貞顓事剝割,夷獠苦其殘虐,皆起為寇,詔監察禦史李全交按問,得贓狀,貶涪州刺史。

     開元初,詔:「利貞及滑州刺史裴談、饒州刺史裴栖貞、大理評事張思敬王承本、華原令康暐、侍禦史封詢行、判官張勝之劉暉楊允衛遂忠公孫琰、廉州司馬鍾思廉皆酷吏,宜終身勿齒。

    」尋復授珍州司馬。

    明年,授夷州刺史,黃門侍郎張廷珪執奏曰:「陛下英斷聖明,四海心服。

    所謂英斷,殄兇逆、正朝廷是也;所謂聖明,辨忠邪、信賞罰是也。

    利貞,宗、武舊黨,鉏僇桓、敬,自陛下登宸極,布新政,奪其班級,遷之遐荒,以允天下之望,義士猶以罰輕為望。

    今錫以朱紱,委以藩維,是絀姦不必行也。

    」疏入,遂寢。

    未幾,復授黔州都督,加朝散大夫。

    廷珪又表還制書曰:「利貞險薄小人,附會三思,傾危朝廷,殺害功臣,人神憤惋,痛毒至今。

    東都搜掩其家,得金銀錦繡,冒違制令,當加重貶。

    且久據朝廷,捷給便佞,見忠於君者,猶仇讎然。

    使之入朝則亂國,撫俗則傷人。

    今擢典要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