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六 列傳第十七 謝超宗 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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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超宗,陳郡陽夏人也。

    祖靈運,宋臨川内史。

    父鳳,元嘉中坐靈運事,同徙嶺南,早卒。

    超宗元嘉末得還。

    與慧休道人來往,好學,有文辭,盛得名譽。

    解褐奉朝請。

    新安王子鸾,孝武帝寵子,超宗以選補王國常侍。

    王母殷淑儀卒,超宗作诔奏之,帝大嗟賞,曰:"超宗殊有鳳毛,恐靈運複出。

    "轉新安王撫軍行參軍。

     泰始初,為建安王司徒參軍事,尚書殿中郎。

    三年,都令史駱宰議策秀才考格,五問并得為上,四、三為中,二為下,一不合與第。

    超宗議以為"片辭折獄,寸言挫衆,魯史褒貶,孔《論》興替,皆無俟繁而後秉裁。

    夫表事之淵,析理之會,豈必委牍方切治道。

    非患對不盡問,患以恒文弗奇。

    必使一通峻正,甯劣五通而常;與其俱奇,必使一亦宜采。

    "诏從宰議。

     遷司徒主簿,丹陽丞。

    建安王休仁引為司徒記室,正員郎,兼尚書左丞中郎。

    以直言忤仆射劉康,左遷通直常侍。

    太祖為領軍,數與超宗共屬文,愛其才翰。

    衛将軍袁粲聞之,謂太祖曰:"超宗開亮迥悟,善可與語。

    "取為長史、臨淮太守。

    粲既誅,太祖以超宗為義興太守。

    升明二年,坐公事免。

    詣東府門自通,其日風寒慘厲,太祖謂四座曰:"此客至,使人不衣自暖矣。

    "超宗既坐,飲酒數瓯,辭氣橫出,太祖對之甚歡。

    闆為骠騎谘議。

    及即位,轉黃門郎。

     有司奏撰立郊廟歌,敕司徒褚淵、侍中謝朏、散騎侍郎孔稚圭、太學博士王咺之、總明學士劉融、何法冏、何昙秀十人并作,超宗辭獨見用。

     為人仗才使酒,多所陵忽。

    在直省常醉,上召見,語及北方事,超宗曰:"虜動來二十年矣,佛出亦無如何!"以失儀出為南郡王中軍司馬。

    超宗怨望,謂人曰:"我今日政應為司驢。

    "為省司所奏,以怨望免官,禁锢十年。

    司徒褚淵送湘州刺史王僧虔,閣道壞,墜水;仆射王儉嘗牛驚,跣下車。

    超宗撫掌笑戲曰:"落水三公,堕車仆射。

    "前後言诮,稍布朝野。

     世祖即位,使掌國史,除竟陵王征北谘議參軍,領記室,愈不得志。

    超宗娶張敬兒女為子婦,上甚疑之。

    永明元年,敬兒誅,超宗謂丹陽尹李安民曰:"往年殺韓信,今年殺彭越,尹欲何計?"安民具啟之。

    上積懷超宗輕慢,使兼中丞袁彖奏曰: 風聞征北谘議參軍謝超宗,根性浮險,率情躁薄,仕近聲權,務先谄狎。

    人裁疏黜,亟便诋賤;卒然面譽,旋而背毀。

    疑間台賢,每窮詭舌;讪貶朝政,必聲兇言。

    腹诽口謗,莫此之甚;不敬不諱,罕與為二。

     辄攝白從王永先到台辨問"超宗有何罪過,詣諸貴皆有不遜言語,并依事列對"。

    永先列稱:"主人超宗恒行來詣諸貴要,每多觸忤,言語怨怼。

    與張敬兒周旋,許結姻好,自敬兒死後,惋歎忿慨。

    今月初詣李安民,語論'張敬兒不應死'。

    安民道:'敬兒書疏,墨迹炳然,卿何忽作此語?'其中多有不遜之言,小人不悉盡羅縷谙憶。

    "如其辭列,則與風聞符同。

    超宗罪自已彰,宜附常準。

     超宗少無士行,長習民慝。

    狂狡之迹,聯代所疾;迷慠之釁,累朝兼觸。

    刬容掃轍,久埋世表。

    屬聖明廣愛,忍禍舒慈,舍之憲外,許以改過。

    野心不悛,在宥方驕;才性無親,處恩彌戾。

    遂遘扇非端,空生怨怼,恣嚣毒于京輔之門,揚兇悖于卿守之席。

    此而不翦,國章何寄?此而可貸,孰不可容?請以見事免超宗所居官,解領記室。

    辄勒外收付廷尉法獄治罪。

    超宗品第未入簡奏,臣辄奉白簡以聞。

     世祖雖可其奏,以彖言辭依違,大怒,使左丞王逡之奏曰: 臣聞行父盡忠,無禮斯疾;農夫去草,見惡必耘。

    所以振纓稱良,登朝著績,未有屍位存私而能保其榮名者也。

     今月九日,治書侍禦史臣司馬侃啟彈征北谘議參軍事謝超宗,稱"根性昏動,率心險放,悖議爽真,嚣辭犯實,親朋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