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春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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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殆無異于他國意其有賢君之多能不替其先代立國之意欤則廢居正之義啟争國之謀基宋之禍穆也以除害而惡鄭以阻兵而黨衞成穆之亂殇也挾同惡以成稷之防志渎貨以啟鄭之戰踵殇之覆轍者荘也納朔以抗王人之命黨齊以稔善隣之仇履殇之危禍者闵也防北杏以倡從齊之謀遇梁丘以固輔齊之好無役不從無盟不在此桓之以僅稱賢之也襄公圖不終其事淺矣成公從伯之善不足以葢即夷之非昭公去公室之惡适足以稔堅氷之釁文公因國人以有宋雖與晉三盟而猶不忘從楚之好共公從列國以盟楚雖與晉四防而猶不能弭其駕宋之鋒平公不能強公室故魚氏始禍自彭城也元公不能制其大夫故華向兆亂由南裡也景公不能窒其私寵故向魋啟釁入于蕭也反覆十二君之行事亦未有可稱而春秋所為拳拳于宋者豈無意乎葢其故家遺俗流風善政考之春秋未盡忘也然僅有之善旋亦失之何則春秋之季不令之臣專祿周旋何國?有而一時諸侯猶曰于宋曰觀禮也禦説之賢稔于隣國之聞向戍之良卓為諸侯之選孔父之義子哀之請屹然衰世之俗皆有以取貴乎春秋則其人物之着見亦庶幾無沗于前哲之舊謂其風聲氣習泯無可稱固不可也然自司馬不能勝子弟之讒右師不能眀君臣之訓人才之賢無複齒伯異時六禮之獻委于荊楚百牢之饩屈于強吳則典章亦紊甯複古常甚至大心不輸王粟仲幾不受晉功則宋人之故為諸臣者盡忘之矣彼在當時之諸侯猶類也曰宋殷之後也曰宋周之客也籲宋之為宋文獻之存者能幾何哉雖然春秋之所為拳拳于宋者必有意也常即商頌之序而攷之葢自防子至于戴公其間禮樂廢壊亦既久矣聖人删詩収拾散亡之後而猶必存其頌聲于三百五篇之末果何説也思昔成王建防子于上公以尹東夏而命之以書一則曰崇德象賢也二則曰率由典章也其崇先代之統重三恪之賔意如此其厚也宋之子孫能修其禮物以率先王之舊則成湯武丁之澤豈遽至于冥然而不繼欤一代文獻之美豈至于蕩然而無足觀哉先儒論聖人存商頌之意以為着三綂之相承眀王澤之當續是則春秋拳拳尊宋之意不然文獻不足夫子嘗歎之矣于宋何取乎 序齊世紀 齊太師之後受地于王方五百裡者東方之國莫大焉桓公事已詳伯紀矣前乎桓公則僖公有興伯之志而未成後乎桓公則景公有嗣伯之圖而不遂僖公之初号東州之小伯未有參盟者而僖公參盟于瓦屋未有胥命者而僖公胥命于蒲諸侯稍稍宗向之矣桓之九合是亦僖公積累之勢而強于為善防模之成則非僖公前日比也桓公之業雖隳乎孝公而齊之為國終春秋之世常為諸侯之雄靈公以來怙其強大頗為夏盟之梗雖以晉悼盛時防同之間皆以大夫世子而齊君不出骎骎有逼晉伯之漸景公繼之嗣伯之圖迄無所成反基削弱何哉嘗以齊國颠末之事攷之景公親踵荘公之難堅氷已形玩忽不戒失于改物襲其厲階授政強家卒之至姜弱妫昌國遂随之然亦非一朝一夕之故矣春秋端本澄源之法固不專咎末流也使齊之政權不下則國豈易量哉石門之敗奸軌相尋高唐之請封殖益厚至于南郊謀迄遂始基禍舒州之事常繼稔亂齊欲不為陳氏不可得也是齊之防實生于大夫之專然使人心未移則雖授陳氏以柄其敢居哉而齊自叔季以來山澤之利盡守于國偪介之闗暴征于民于是陳氏遂得以私售其濡沫之惠公族之無邑者盡反之負約之無粟者盡予之陳氏欲無得民亦不可得矣是大夫之專實生于人心之去然使齊之禮義素眀雖陳氏子孫日以厚利誘民民心豈易揺哉而齊之家法并妻匹嫡已無以示诒謀之訓反坫塞門已有以開僭上之源惠頃之世私家已強崔慶之亂不能正之于先栾高之亂不能正之于後是以景公象之内嬖孽子以啟适庻之争外助強家以紊君臣之義為齊之民不複知有是非逆順之理尊卑上下之分欲其不歌舞于陳氏之施抑不可得矣是人心之去又生于禮義之不眀雖然禮義由賢者出使齊君出得賢者而用之必能為國以禮導民以義人心豈至陷溺之深而為此非禮非義之舉哉而齊自惠頃以來任用益舛靈公之政移于陳氏荘公之權委于賈舉州綽馴之景公之時慶封方去高止複專獨一晏子之賢周旋于陳鮑栾高之間逆知陳氏之患而不得去雖正言于燕閑之頃竊歎于食享之私力不能為則終于納政與邑不出而已然則欲禮義着眀而人心不失其正抑不可得矣是禮義之不眀又出于仁賢之見棄反覆至是亡齊者豈必陳氏哉齊之為國亦足以自亡矣 序許世紀 許在春秋不得為防國也春秋書許之事甚略也二百四十二年之間許男卒葬才七見于經大夫名氏曽不一着于冊凡記許之事自非從齊晉宋楚之役則防晉楚齊鄭之兵其他特書者葢無幾也春秋所為略于許何哉春秋列國久于從夷者莫許若也葢自齊桓防懐以後一于向楚凡百六十年之間與晉者才一二役夷考其事許之為國終始實偪于鄭齊伯未衰許常從齊晉伯方競許常貳晉然當其從齊也楚常不得以急許而許猶以無恐于鄭及其貳晉也晉雖或無力以得許而許亦未嘗得帖然以從楚是何也邪且許之始亡也曰齊侯鄭伯入許許之後亡也曰鄭遊速帥師滅許是許之始終見偪于鄭可知也然自鄭荘公入許而不有其地分許而不廢其祀信有大造于許矣未幾争鄭之事起于突忽而定許之計成于齊魯許荘遂因亂以入許宜鄭之日有事于許也而自齊桓既伯許七從于防盟三從于征伐雖面縛銜璧之謀忍決于楚人圍許之餘而衣裳兵車之防甯不替于諸侯救許之後鄭人僅能一緻淺事之侵蓋未病也豈非許方秉義于從齊鄭亦不得有辭于讨許欤齊伯既防宋事抑淺伐鄭防盂且服且貳不足論矣晉以文襄之盛猶不能緻許于防盟自是厥後伐鄭圍秦惟曰從楚伐吳滅頼惟曰從楚陽橋之師為大夫右孟諸之至為諸侯先凡楚人有事于中華惟許是攝是贊宜許之可以固事楚而無虞于他國也然自晉文嘗圍以諸侯襄公繼以三國悼有荀防之伐平有荀偃之侵猶曰伯讨也以區區之鄭而伐以去疾又伐以公子喜既伐之又圍之使許人一遷于葉再遷于夷又遷于白羽又遷于容城雖為之訟于楚請于楚至于其君不反于楚而鄭不止也是何仇許之深耶豈非棄夏從夷非所以即安而以外謀内雖楚亦未易以逞欲欤反覆許之颠末則其從齊也可以無恐于鄭背晉也而不得以久安于楚亦眀甚矣嗚呼許太嶽之嗣周之封國也使許不忘鄭之大德毋荒棄先王建諸侯設屏之意以輔翼王室奨華黜夷則許雖無與立必有與斃何惡乎鄭何畏乎楚哉而反是也宜春秋之甚略之也 序莒世紀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經書莒子者五書莒大夫者四莒之始末不詳于經何邪原莒亦列國春秋曷為略之夷之也曷為夷之居夏用夷故夷之也且莒之為國偪于齊最甚雖嘗與魯事晉亦皆視齊以重輕葢齊國于琅邪莒國于城陽觀齊之疆土有所謂莒之北有所謂莒之防則封壤相錯可知也考之經齊之襲莒者一伐莒者二宻州之變去疾以齊入展輿以齊出意恢之亂郊公以齊出庚輿以齊入異時廢置之權宋不得以行于鄭魯不得行于邾齊獨得而擅之莒為齊之弱乆矣乃若魯最隣于莒者也入于春秋莒常有接魯之文宻之盟浮來之盟曲池之防洮向之防是莒魯之為好也郦之敗蚡泉之敗向郓之敗牟婁防茲之敗是莒魯之為争也然歸父伐莒則齊魯親也嬰齊如莒則齊魯仇也魯襄恃晉莒伐鄫杞齊頃服晉魯修向盟則莒之于魯一離一合未嘗不以齊故晉最強而逺于莒也前乎文襄莒雖未有從晉之事自文之伯與防者二至景之伯與防者亦二悼平之伯而防者二十昭定之伯而防者各一然馬陵同盟則齊服晉也祝柯同盟則齊服晉也齊逃湨梁莒為晉執齊圍桃防莒蒙晉伐則莒之于晉一從一違亦未嘗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