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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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萬言嗚呼書豈易言哉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皆載此書而淺見薄識豈足以盡發蘊奧且生于數千載之下而欲講眀于數千載之前亦已難矣然二帝三王之治本于道二帝三王之道本于心得其心則道與治固可得言矣何者精一執中堯舜禹相授之心法也建中建極商湯周武相傳之心法也曰德曰仁曰敬曰誠言雖殊而理則一無非所以眀此心之妙也至于言天則嚴其心之所自出言民則謹其心之所由施禮樂教化心之發也典章文物心之着也家齊國治而天下平心之推也心之德其盛矣乎二帝三王存此心者也夏桀商受亡此心者也太甲成王困而存此心者也存則治亡則亂治亂之分顧其心之存不存如何耳後世人主有志于二帝三王之治不可不求其道有志于二帝三王之道不可不求其心求心之要舎是書何以哉沈自受讀以來沈濳其義防攷衆説融防貫通廼敢折衷微辭奧防多述舊聞二典三谟先生蓋嘗是正手澤尚新嗚呼惜哉集傳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師説不複識别四代之書分為六卷文以時異治以道同聖人之心見于書猶化工之妙着于物非精深不能識也是傳也于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心雖未必能造其微于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書因是訓诂亦可得其指意之大略矣 論古文今文尚書     通 考 九峯蔡氏曰按漢儒以伏生之書為今文而謂安國之書為古文以今攷之則今文多艱澀而古文反平易或者以為今文自伏生女子口授晁錯時失之則先秦古書所引之文皆已如此恐其未必然也或者以為記録之實語難工而潤色之雅詞易好故訓诰?命有難易之不同此為近之然伏生背文暗誦乃偏得其所難而安國攷定于科鬥古書錯亂磨滅之餘反專得其所易此又有不可曉者至于諸序之文或頗與經不合而安國之序又絶不類西京文字亦皆可疑獨諸序之本不先經則賴安國之序而可見 石林葉氏曰書五十八篇出于伏生者初二十三篇出于魯共王所壊孔子宅壁中者增多二十六篇伏生書後傳歐陽歙魯共王壁中書孔安國為之傳漢興諸儒傳經次第各有從來伏生當文帝時年已老口授晁錯頗雜齊魯言或不能盡辯他經專門每辄數家惟書傳一氏安國無所授獨以古易科鬥自以其意為訓解不及列于學官故自漢訖西晉言書惟祖歐陽氏安國訓解晩出皇甫谧家所謂二十六篇者雖當時大儒?雄杜預之徒皆不及見劉向以魯共王書校伏生本酒诰亡簡一召诰亡簡二字之不同者尤多書非一代之言也其文字各随其世不一體其授受異同複若此然大抵簡質淵慤不可遽通自立政而上非伊尹周公傅説之辭則仲虺祖乙箕子召公後世以為聖賢不可及者也其君臣相與往來告戒論説則堯舜禹湯文武是也是以其文峻而防遠自立政而下其君則成王康王穆王平王其臣則伯禽君陳君牙下至于秦穆公其辭則一時太史之所為也視前為有間矣是以其文亦平易眀白意不過其所言孔子取之特以其有合于吾道焉爾自安國學行歐陽氏遂廢今世所見惟伏生大傳首尾不倫言不雅馴至以天地人四時為七政謂金縢作于周公沒後何可盡據其流為劉向五行傳夏侯氏災異之説失孔子本意益遠安國自以為博攷經傳采摭羣言其所發眀信為有功然餘讀春秋傳禮記孟子荀子間與今文異同孟子載伊訓造攻自牧宮不言鳴條春秋傳述五子之歌衍率彼天常一句證康诰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今文乃無有疑亦未能盡善若荀卿引仲虺曰諸侯能自得師者王得友者覇引康诰惟文王敬忌一人以怿其謬妄有如此者禮記以申勸寜王之德為由觀甯王以庶言同則亡繹字其乖牾有如此者微孔氏則何所取正餘于是知求六經殘缺之餘于千載淆亂之後豈不甚難而不可忽哉先公曰歐陽公日本刀歌雲傳聞其國居大海土壤沃饒風俗好前朝貢獻屢往來士人往往工詞藻徐福行時書未焚逸書百篇今尚存令嚴不許傳中國舉世無人識古文先王大典藏夷貊滄波浩蕩無通津令人感激坐流涕鏽瀝短刀何足雲詳此詩似謂徐福以諸生帶經典入海外其書乃始流傳于彼也然則秦人一燼之烈使中國家傳人誦之書皆放逸而徐福區區抱編簡以往能使先王大典獨存夷貊可歎也亦可疑也而今世經書往往有外國本雲 陳氏曰考之儒林傳孔安國以古文授都尉朝第第相承以及塗恽桑欽至東都則賈逵作訓馬融鄭?作傳注解而逵父徽實受書于塗恽逵傳父業雖曰遠有源流然而兩漢名儒皆未嘗實見孔氏古文也豈惟兩漢魏晉猶然凡杜征南以前所注經傳有援大禹谟五子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