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葬禮參加者的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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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要求。

     “這,下次再說吧。

    ” 田邊武夫從桌上探過上身說: “這有什麼關系。

    你的要求我可接受了。

    我也不是跑腿的小喽啰。

    我是去世老頭子的左右手,這次要看興洋會大當家怎麼定,說不準我還能弄一塊地盤管管。

    至少,我們公司離了我辦不下去。

    ” 澄子沒有吭聲。

     “你沒丈夫吧。

    ” 說着,田邊握住了澄子的手。

     “你不會就和我們老頭子一個人睡覺吧。

    刺了這麼些紋身,你還想嫁人?” “别,等等!” 澄子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謝謝您的好意。

    但在老爺子過世49天内我不想聽這樣的話。

    您也得守孝吧。

    ” 田邊被抓住痛處,一下子說不出話。

    他想搞不好被大當家知道這件事就麻煩了。

    田邊又端起酒杯,接連喝了幾杯。

     “那好,今天晚上我就不再說跟我一塊睡覺的話了。

    但紋身你總得讓我看看吧。

    ” “請等到49天以後。

    我曾和老爺子發過誓,除醫生外決不把紋身給任何男人看。

    他去世才7天我就破了誓言,這有點不盡人情。

    ” 這種古風的守節觀念在一般的小流氓是講不通的,但在屬黑社會組織成員的身上卻産生異常好的效果。

    過了一會,田邊武夫很不情願地點了一下頭說: “明白了。

    你不愧是老頭子的女人。

    我也被你迷住了。

    那我們過完這49天後再見面。

    忘告訴你了,我叫田邊武夫。

    ” “謝謝!我叫越谷春美。

    ” 田邊武夫表情輕松地站了起來。

     “等一下再把住址告訴我。

    我去取名冊,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 聽着田邊下樓的腳步聲,澄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臉上浮出了勝利的微笑。

     這天晚上很晚澄子才回到經堂的自己家。

    她向荒井講述事情的詳細經過。

     “這個畜生,他竟幹出這種事。

    ” 荒井起初非常氣憤。

     “老頭子死了剛7天,他就要搞自稱是老頭子的人的女人。

    你也知道,在黑社會裡,任何人都不能搞兄弟的老婆的。

    這是吃這碗飯的人必須知道的常識。

    看來,我們這個世界也在變。

    ” “我也吓了一跳。

    當然,老婆和情婦還是有區别的。

    ” “那不過是五十步和百步之差。

    鬼島這樣的人手下還會有什麼好東西。

    不過你也夠危險的。

    如果他強迫你,你怎麼辦?” “實在不行,我就搬出他們大當家的名字,估計問題不大。

    那家夥不會亂來把眼前要地盤的機會失掉的。

    ” “你真不簡單。

    ” “還不都是為了你?” 澄子瞪了荒井一眼。

     “我也不願意幹這事,挺害怕的。

    他握住我的手時,我就象抽了一根倒黴的簽一樣。

    ” “我知道。

    你辛苦了。

    你在名冊上找到什麼沒有?” 澄子點了點頭。

     “有點收獲。

    我沒查到島田康吉和畑仲圭子,但我看到了增本敏郎的名字。

    ” “有他的名字?他現在在哪兒?” “東京的茅場町。

    他自己開了一家公司,當了總經理。

    ” “他也當總經理了?” 荒井氣憤得喊了起來。

    澄子從手提包裡取出筆記本。

     “還有一件事。

    你以前對我說宮城監獄的事的時候,我聽你提起過一個叫大場源基的人。

    ” “對,大場和我一塊在宮城監獄呆過。

    他比我早2年出獄了。

    他怎麼了?” “葬禮參加者名冊裡有他的名字。

    也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另外一個人,但我也把它抄下來了。

    ” “大場參加了鬼島的葬禮?” 荒井感到有些奇怪。

    大場源基是一個小詐騙犯,按道理不應該同一直在暴力集團裡混的鬼島有什麼關系。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用一條看不見的微妙的命運鎖鍊連接起來的,固此,荒井也不敢斷定大場源基和鬼島桃太郎絕對沒有關系。

     荒井的眼前浮現出有些小聰明的、經常面帶冷笑的大場源基的形象。

    荒井想起大場在小山榮太郎的棺材前對自己說的話,内心不禁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