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侍兒小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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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獻詩曰: 從來學得斐然詞,不料霜台禦史知。

     愁見便教随命去,戀恩腸斷出門時。

     窦梁賓,夷門人,詞華容态皆可觀。

    進士盧東表念其才藻,緣而緣之。

    嘗為《喜東表及第》詩雲: 曉妝初罷眼初瞤,小玉驚人踏破裙。

     手把紅箋書一紙,上頭名字有郎君。

     又有《雨中看牡丹》詩: 東風未放曉泥幹,紅藥花開不耐寒。

     待得天晴花已老,不如攜手雨中看。

     程洛賓,長水人,為京北參軍李華所錄。

    自安史亂,常分飛南北。

    華後為江州牧,登庾樓,見中流棹,有鼓胡琴者,李喪色而言曰:“振弦者宛如故舊。

    ”令問之,乃嶽陽郡民王氏之舟,詢其操弦者,是所錄侍人也。

    王氏尋令把四弦而至,李轉加凄楚,問其姓,對雲:“是隴西李氏,父曾為京掾。

    自祿山之亂,父倉皇劍外,母程氏乃流落襄陽。

    父母俱有才學,所著篇章,常記心口。

    ”因講數篇,乃李公往年親制,泫然流涕。

    且問洛賓所在,投弦再拜,嗚咽而對曰:“已為他室矣。

    ”李歎曰:“是知父子之性,雖間而親。

    骨肉之情,不期而會。

    ”便令歸宅,揖王君别求淑姬。

    赍弊詣洛賓使回,洛賓寄詩曰: 魚雁回時寫報音,難憑坐蘖數年心。

     雖然情斷沙吒後,争奈平生怨恨深。

    (已上《女舞圖》) 唐右司郎中馮翊喬知之,有美妾曰振玉,知之為之不婚。

    武承嗣借以教諸姬,遂留不還。

    知之作《綠珠怨》詩以寄之,碧玉赴井死。

    承嗣得詩于裙帶大怒,諷酷吏,羅告族誅之。

     貞元中進士賈全虛者,黜于春官。

    春深,臨禦溝而坐,忽見一花流至全虛之前,以手接之,香馥頗異,旁連數葉。

    上有詩一首,筆迹纖麗,言詞幽怨。

    詩曰: 一入深宮裡,無由得見春。

     題詩花葉上,寄與接流人。

     全虛得之,悲想其人,涕泗交墜,不能離溝上。

    街史頗疑其事,白金吾奏其實,德宗亦為感動,令中人細詢之,乃于翠筠宮奉恩院王才人養女鳳兒者。

    诘其由。

    雲:“初從母學《文選》、《初學記》,及慕陳後主孔貴嫔為詩。

    幾日前,臨水折花,偶為宮思。

    今敗露,死無所逃。

    ”德宗為之恻然,召全虛授金吾衛兵曹,以鳳兒賜之,車載其院資,皆賜全虛焉。

     經行寺僧行蘊灑掃堂殿,見所畫女人姿顔冶,戲曰:“世間女人得如此者,我必作妻。

    ”其夕有款扉者,蓮花娘子來。

    從一侍婢,妖姿麗質,妙絕人倫。

    蓮花顧侍婢曰:“露仙,可準備帏帳。

    ” 天水趙旭家于廣陵,夢一青衣,挑笑窗牖間。

    及覺,忽有清香滿室,有一女子年可十四五,容範曠代,笑曰:“吾天上青童,久居清禁,時有世念,帝罰下人間,感配于君子。

    ”時叩柱清歌曰:“白雲飄飄星漢斜,獨行窈窕浮雲車。

    ”(《通幽記》) 唐韋諷家于汝颍間,遣小童理草鋤地,忽有人發,鋤漸深漸多,而不亂。

    諷異之,即掘深尺許,乃一婦人,肌膚容色,俨然如生。

    再拜言曰:“某是郎君之祖女奴,名曰麗質,娘子嫉妒,生埋此園中。

    ” 開元中,有士人從洛陽道,見一女子,容服鮮麗,泣謂曰:“已非人,昆明池神之女,嫁劍閣神之子。

    夫婦不和,無由得白父母,入欲送書一封耳。

    ”士人問其處,女曰:“池西有斜柳樹,君可叩之。

    若呼‘阿青’,當有人從水中出。

    ”士人入京,便送書池上,果有此樹,叩之,頻喚“阿青”。

    俄見幼婢從水中出,得書甚喜。

    曰:“久不得小娘子消息。

    ”延士人入,謂曰:“君後日可暫至此。

    ”如期,果有女子從水中出,手持珍珠一笥,笑以授士人雲。

    (已上《會昌解頤集》) 趙王镕命馬或使于燕,劉守光命韓定辭館之。

    時燕之酒妓轉轉者,一代名姝無比,韓之所眷也。

    每當酒席,馬頻目之。

    韓曰:“昔文公分季隗幹趙衰,伯符辍小喬于公瑾,蓋惟名色,可奉名人。

    所慮倡婦,不勝賢者顧矚,願垂一詠,故得奉之。

    ”或即命筆授毫,文不停綴,作轉轉之賦,其首曰:“玳筵既啟,雅樂斯陳;霧卷羅幕,花攢錦茵。

    有西園之上客,命南國之佳人。

    貌逞婵娟,縱玉韻而傾國;步随缥紗,蹴羅襪以生塵。

    ”或載以歸。

    (劉崇遠《耳目記》) 穆員稱其麗雲善歌,聽之使人醉者醒,醒者醉,悲者樂,樂者悲,聲音能移人為工。

    (《穆員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