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請得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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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尚太太出的是一條什麼妙計呢？她這條計策不用遠求，遣兵調将，還是就在面前。
她點了一支紙煙，斜靠了沙發緩吸着，因道：&ldquo李四奶奶，這件事可用得着您了。
&rdquo那李四奶奶正坐在斜對面椅子上，欣慕着尚太太混成了交際場上的老将，有許多人恭維她而包圍着。
這時她噴出一口煙來，向自己先微笑了，便有點兒心動。
及至她說出來，居然是要借重自己，真是喜出望外。
便起了一起身道：&ldquo鳳八奶奶的事，有什麼可說的？隻要用得着我，我沒有個不竭力去辦的。
&rdquo尚太太道：&ldquo這也用不着你下多大的力氣，隻要您回公館去給李先生下一道命令就得啦。
&rdquo 李四奶奶笑道：&ldquo别開玩笑，這事怎麼會繞彎子繞到我們家去了？&rdquo尚太太道：&ldquo我說這話，自然是有道理的。
李先生不是天天和西國人來往嗎？我想，這些西人裡總也有加人義赈會的。
&rdquo李四奶奶道：&ldquo那多了。
我們洋行裡經理協理，都是義赈會裡的名譽會員。
&rdquo尚太太道：&ldquo我猜着，像李先生這樣在西商隊裡活動的人，又和政界接近，他必是認得這副會長符裡德。
&rdquo李四奶奶點頭道：&ldquo認得的，說起來還是老上司呢。
&rdquo尚太太道：&ldquo那就好極了。
現在有兩件事要托您去辦一辦。
第一件事，是請您轉托李先生，請符裡德副會長再寫兩封信出來，請幾位名門閨秀的女票友，加入遊藝會出演。
這為什麼呢？為的是鳳八奶奶是牡丹雖好，也要綠葉兒扶持，她不能獨演一出戲，必定還得幾個女票友當配角。
&rdquo 玉玲這就插嘴笑道：&ldquo這話有毛病。
在天津的幾個女票友，還不都是咱們圈子裡的人？說起來大家湊份熱鬧，并無不可！若簡直說出來請人配戲，哪個肯來？&rdquo尚太太兩手夾了紙煙，放在嘴角裡吸着，望了玉玲微笑。
玉玲道：&ldquo您笑什麼？我這還不說的是真話嗎？當票友的人，隻有比内行的脾氣更大。
&rdquo 尚太太笑道：&ldquo您說都是咱們圈子裡的人，您這話就替我答複出來了，還說什麼？您想，太太小姐玩票的，誰不公認您是半個師傅，和您當配角兒，還有什麼話說？我的話也還沒有說完呢。
這要請的，哪裡還有什麼外人，也就是我們眼面前的人。
&rdquo她這話剛說出來，在座的吳太太郁太太袁三小姐同聲笑着道：&ldquo可别拉上我們啦。
&rdquo尚太太笑道：&ldquo這就是您三位的不對了。
平常總是私下商量着，你們要配出戲找個地方露露，于今真有了機會，為什麼又端起牌子來了呢？而且這對你們出馬，還有給八奶奶幫忙的義務，更是非同平常。
&rdquo 袁三小姐指了郁、吳兩位太太道：&ldquo她二位不成問題，兩個都是須生，正好和八奶奶配戲。
我對于這樣大出風頭的事，可不能不征求家庭的同意。
可是真要去征求同意的話，我家老爺子就絕不能夠贊成。
&rdquo尚太太道：&ldquo我問你，你跟着八奶奶學戲，袁總長知道不知道？&rdquo三小姐道：&ldquo都是女人來往，瞞他幹什麼？&rdquo尚太太道：&ldquo這就結了。
現在我們再托義赈會裡來信，就是給令尊大人，說是聽到三小姐戲唱得很好。
要求令尊許可你出來襄助義舉。
自然憑這義舉兩個字，令尊大人未見得肯讓小姐出來唱戲。
可是有了義赈會出面函請，還是副會長外國名人符裡德出面，令尊大人就不便拂了這個面子。
有一天令尊再上台的時候，借起外債來，用着人家的地方就多着呢。
無論什麼古闆老先生，提到那事在政治上與他有關，他就不能不通融一點兒。
&rdquo袁三小姐笑道：&ldquo您别把話說遠了，還是談着本題吧。
&rdquo說時，臉上泛出一片紅暈。
尚太太
她點了一支紙煙，斜靠了沙發緩吸着，因道：&ldquo李四奶奶，這件事可用得着您了。
&rdquo那李四奶奶正坐在斜對面椅子上，欣慕着尚太太混成了交際場上的老将，有許多人恭維她而包圍着。
這時她噴出一口煙來，向自己先微笑了，便有點兒心動。
及至她說出來，居然是要借重自己，真是喜出望外。
便起了一起身道：&ldquo鳳八奶奶的事，有什麼可說的？隻要用得着我，我沒有個不竭力去辦的。
&rdquo尚太太道：&ldquo這也用不着你下多大的力氣，隻要您回公館去給李先生下一道命令就得啦。
&rdquo 李四奶奶笑道：&ldquo别開玩笑，這事怎麼會繞彎子繞到我們家去了？&rdquo尚太太道：&ldquo我說這話，自然是有道理的。
李先生不是天天和西國人來往嗎？我想，這些西人裡總也有加人義赈會的。
&rdquo李四奶奶道：&ldquo那多了。
我們洋行裡經理協理，都是義赈會裡的名譽會員。
&rdquo尚太太道：&ldquo我猜着，像李先生這樣在西商隊裡活動的人，又和政界接近，他必是認得這副會長符裡德。
&rdquo李四奶奶點頭道：&ldquo認得的，說起來還是老上司呢。
&rdquo尚太太道：&ldquo那就好極了。
現在有兩件事要托您去辦一辦。
第一件事，是請您轉托李先生，請符裡德副會長再寫兩封信出來，請幾位名門閨秀的女票友，加入遊藝會出演。
這為什麼呢？為的是鳳八奶奶是牡丹雖好，也要綠葉兒扶持，她不能獨演一出戲，必定還得幾個女票友當配角。
&rdquo 玉玲這就插嘴笑道：&ldquo這話有毛病。
在天津的幾個女票友，還不都是咱們圈子裡的人？說起來大家湊份熱鬧，并無不可！若簡直說出來請人配戲，哪個肯來？&rdquo尚太太兩手夾了紙煙，放在嘴角裡吸着，望了玉玲微笑。
玉玲道：&ldquo您笑什麼？我這還不說的是真話嗎？當票友的人，隻有比内行的脾氣更大。
&rdquo 尚太太笑道：&ldquo您說都是咱們圈子裡的人，您這話就替我答複出來了，還說什麼？您想，太太小姐玩票的，誰不公認您是半個師傅，和您當配角兒，還有什麼話說？我的話也還沒有說完呢。
這要請的，哪裡還有什麼外人，也就是我們眼面前的人。
&rdquo她這話剛說出來，在座的吳太太郁太太袁三小姐同聲笑着道：&ldquo可别拉上我們啦。
&rdquo尚太太笑道：&ldquo這就是您三位的不對了。
平常總是私下商量着，你們要配出戲找個地方露露，于今真有了機會，為什麼又端起牌子來了呢？而且這對你們出馬，還有給八奶奶幫忙的義務，更是非同平常。
&rdquo 袁三小姐指了郁、吳兩位太太道：&ldquo她二位不成問題，兩個都是須生，正好和八奶奶配戲。
我對于這樣大出風頭的事，可不能不征求家庭的同意。
可是真要去征求同意的話，我家老爺子就絕不能夠贊成。
&rdquo尚太太道：&ldquo我問你，你跟着八奶奶學戲，袁總長知道不知道？&rdquo三小姐道：&ldquo都是女人來往，瞞他幹什麼？&rdquo尚太太道：&ldquo這就結了。
現在我們再托義赈會裡來信，就是給令尊大人，說是聽到三小姐戲唱得很好。
要求令尊許可你出來襄助義舉。
自然憑這義舉兩個字，令尊大人未見得肯讓小姐出來唱戲。
可是有了義赈會出面函請，還是副會長外國名人符裡德出面，令尊大人就不便拂了這個面子。
有一天令尊再上台的時候，借起外債來，用着人家的地方就多着呢。
無論什麼古闆老先生，提到那事在政治上與他有關，他就不能不通融一點兒。
&rdquo袁三小姐笑道：&ldquo您别把話說遠了，還是談着本題吧。
&rdquo說時，臉上泛出一片紅暈。
尚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