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試車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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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還不應當出去試車。
你這一化妝，不知道又是多少時候？玉玲道：&ldquo一急起來，你就急得什麼似的。
我也總得洗把臉，梳梳頭發出去。
要不，就這樣蓬頭散發，黃着臉蛋子出去，也是您八爺的面子。
&rdquo鳳八道：&ldquo好！我限你半點鐘，快去收拾。
&rdquo 玉玲笑着，帶了翠蓮到洗澡房裡打扮了一陣。
翠蓮坐在一邊看到，倒有些和她着急，因笑道：&ldquo玉姐，你不會快一點兒，這樣子下去，非一點鐘也收拾不完，八爺又該催你了。
&rdquo玉玲笑道：&ldquo你信他胡扯，限我半個鐘頭完事。
根本他還沒有過早瘾，這一頓大煙，你怕他不要兩個鐘點嗎？&rdquo翠蓮道：&ldquo現在日子短，一混是四點鐘，你們該晚上出去試車了。
&rdquo玉玲道：&ldquo可不是？每天也不知道怎麼弄的，糊裡糊塗的天就黑了。
所以到了晚上，我們就整晚地聊天，非到兩三點鐘不能睡覺。
&rdquo她一面說着，一面擦粉抹胭脂。
她專有個梳頭的女用人在這裡伺候着，站在她身後和她梳篦抹油，挽了個如意頭。
直等諸事料理清楚，玉玲換了一套衣服，方才出去，果然費時一點多鐘。
樓上那間小房裡，是鳳八的燒煙室。
走去看時，窗戶帷幕，全都掩個密不通風，屋子裡電燈倒亮着。
他穿了短衣服，躺在床上，兩手揀了煙槍，口對了槍頭，吸得呼噜有聲。
一個女用人坐在床沿下小方凳子上，左手托住煙鬥，右手夾了煙簽子，對了燈火，雙目注視，聚精會神地燒着煙。
玉玲站在房門口，便回頭向翠蓮笑道：&ldquo你看怎麼樣？人家過瘾還是正來勁呢。
&rdquo鳳八将那一袋煙一口吸完之後，緊緊地抿了嘴，擡起身來，扶着煙盤子邊的茶壺，嘴對嘴地喝了一口。
然後伸着脖子，将茶和煙一齊咽了下去，這才笑道：&ldquo忙什麼的。
這又不是有什麼約會，怕誤了鐘點，你總應當讓我過足了瘾再說。
&rdquo玉玲回頭望了翠蓮笑道：&ldquo你看怎麼樣？我說我們這口子他不會忙吧？他不但不會等我，簡直地還要我等他。
&rdquo鳳八笑道：&ldquo你們就在這裡坐坐吧，至多還有十分鐘。
&rdquo說時，那女用人已把第二個煙泡插上了煙鬥，把槍頭伸到他嘴邊去。
翠蓮倒比他們兩口子急，要嘗嘗這新車的滋味，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倒怕誤了這試車的機會，便坐在煙鋪另一邊等着。
手裡玩弄着煙盤子裡的玉石煙膏罐子，笑道：&ldquo這玩意兒無論說怎樣的好，我總覺得它有點兒耽誤時候。
&rdquo鳳八聽說，由口裡扯出煙槍來，哈哈大笑，因道：&ldquo你覺得抽大煙的人太啰唆了。
&rdquo翠蓮笑道：&ldquo先是你催玉姐，這會子你把什麼都預備好了，反要等你。
&rdquo鳳八笑道：&ldquo我原是燒着煙等她的，不想一躺下就是一個多鐘頭。
&rdquo說着，坐了起來，向玉玲招了二招手，笑道，&ldquo我夠了，你來兩口。
&rdquo玉玲坐在外屋子裡沙發上，将手一摸油光的頭發，笑道：&ldquo人家剛梳的頭，又把它睡毛來嗎？你沒有醒的時候，我就先過了瘾，為着就是怕出去晚了。
&rdquo鳳八道：&ldquo那也好，你回來再過瘾吧。
&rdquo 那個燒煙的女用人立刻放下煙槍，在牆上電扭上按了兩下，這就另有老媽子打了熱氣騰騰的手巾把子來。
鳳八擦過臉，另有個用人走來，将小木托盤托着一蓋碗牛肉汁來，他端着喝了一口，便放到一邊，這才起身向外西屋子裡走。
女用人取過皮袍來，披在他身上，他僅伸手穿而已，連紐扣也是人家代扣着。
翠蓮以為他這該出門了，不想他又在沙發上坐下，那煙燒的女人取了一支雪茄來，遞在他手上，擦火和他點着。
鳳八吸了兩口煙，才夾了雪茄指着翠蓮道：&ldquo你穿短衣服出去，可冷。
玉玲，你把那件狐皮袍子借給她穿穿吧。
&rdquo翠蓮本想說，還是穿自己的羊皮袍，恐怕一謙遜，又得耽誤不少時候，就沒作聲。
候着玉玲傳話老媽子把狐皮袍取來，又是十來分鐘。
翠蓮隻好不客氣地穿上。
鳳八算沒有什麼事了，在衣架上取了獺皮帽子戴上，對立着的大鏡子端相了五分鐘，方才出門。
翠蓮看看天上漆黑，滿街是燈了。
你這一化妝，不知道又是多少時候？玉玲道：&ldquo一急起來，你就急得什麼似的。
我也總得洗把臉，梳梳頭發出去。
要不，就這樣蓬頭散發，黃着臉蛋子出去，也是您八爺的面子。
&rdquo鳳八道：&ldquo好！我限你半點鐘，快去收拾。
&rdquo 玉玲笑着，帶了翠蓮到洗澡房裡打扮了一陣。
翠蓮坐在一邊看到，倒有些和她着急，因笑道：&ldquo玉姐，你不會快一點兒，這樣子下去，非一點鐘也收拾不完，八爺又該催你了。
&rdquo玉玲笑道：&ldquo你信他胡扯，限我半個鐘頭完事。
根本他還沒有過早瘾，這一頓大煙，你怕他不要兩個鐘點嗎？&rdquo翠蓮道：&ldquo現在日子短，一混是四點鐘，你們該晚上出去試車了。
&rdquo玉玲道：&ldquo可不是？每天也不知道怎麼弄的，糊裡糊塗的天就黑了。
所以到了晚上，我們就整晚地聊天，非到兩三點鐘不能睡覺。
&rdquo她一面說着，一面擦粉抹胭脂。
她專有個梳頭的女用人在這裡伺候着，站在她身後和她梳篦抹油，挽了個如意頭。
直等諸事料理清楚，玉玲換了一套衣服，方才出去，果然費時一點多鐘。
樓上那間小房裡，是鳳八的燒煙室。
走去看時，窗戶帷幕，全都掩個密不通風，屋子裡電燈倒亮着。
他穿了短衣服，躺在床上，兩手揀了煙槍，口對了槍頭，吸得呼噜有聲。
一個女用人坐在床沿下小方凳子上，左手托住煙鬥，右手夾了煙簽子，對了燈火，雙目注視，聚精會神地燒着煙。
玉玲站在房門口，便回頭向翠蓮笑道：&ldquo你看怎麼樣？人家過瘾還是正來勁呢。
&rdquo鳳八将那一袋煙一口吸完之後，緊緊地抿了嘴，擡起身來，扶着煙盤子邊的茶壺，嘴對嘴地喝了一口。
然後伸着脖子，将茶和煙一齊咽了下去，這才笑道：&ldquo忙什麼的。
這又不是有什麼約會，怕誤了鐘點，你總應當讓我過足了瘾再說。
&rdquo玉玲回頭望了翠蓮笑道：&ldquo你看怎麼樣？我說我們這口子他不會忙吧？他不但不會等我，簡直地還要我等他。
&rdquo鳳八笑道：&ldquo你們就在這裡坐坐吧，至多還有十分鐘。
&rdquo說時，那女用人已把第二個煙泡插上了煙鬥，把槍頭伸到他嘴邊去。
翠蓮倒比他們兩口子急，要嘗嘗這新車的滋味，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倒怕誤了這試車的機會，便坐在煙鋪另一邊等着。
手裡玩弄着煙盤子裡的玉石煙膏罐子，笑道：&ldquo這玩意兒無論說怎樣的好，我總覺得它有點兒耽誤時候。
&rdquo鳳八聽說，由口裡扯出煙槍來，哈哈大笑，因道：&ldquo你覺得抽大煙的人太啰唆了。
&rdquo翠蓮笑道：&ldquo先是你催玉姐，這會子你把什麼都預備好了，反要等你。
&rdquo鳳八笑道：&ldquo我原是燒着煙等她的，不想一躺下就是一個多鐘頭。
&rdquo說着，坐了起來，向玉玲招了二招手，笑道，&ldquo我夠了，你來兩口。
&rdquo玉玲坐在外屋子裡沙發上，将手一摸油光的頭發，笑道：&ldquo人家剛梳的頭，又把它睡毛來嗎？你沒有醒的時候，我就先過了瘾，為着就是怕出去晚了。
&rdquo鳳八道：&ldquo那也好，你回來再過瘾吧。
&rdquo 那個燒煙的女用人立刻放下煙槍，在牆上電扭上按了兩下，這就另有老媽子打了熱氣騰騰的手巾把子來。
鳳八擦過臉，另有個用人走來，将小木托盤托着一蓋碗牛肉汁來，他端着喝了一口，便放到一邊，這才起身向外西屋子裡走。
女用人取過皮袍來，披在他身上，他僅伸手穿而已，連紐扣也是人家代扣着。
翠蓮以為他這該出門了，不想他又在沙發上坐下，那煙燒的女人取了一支雪茄來，遞在他手上，擦火和他點着。
鳳八吸了兩口煙，才夾了雪茄指着翠蓮道：&ldquo你穿短衣服出去，可冷。
玉玲，你把那件狐皮袍子借給她穿穿吧。
&rdquo翠蓮本想說，還是穿自己的羊皮袍，恐怕一謙遜，又得耽誤不少時候，就沒作聲。
候着玉玲傳話老媽子把狐皮袍取來，又是十來分鐘。
翠蓮隻好不客氣地穿上。
鳳八算沒有什麼事了，在衣架上取了獺皮帽子戴上，對立着的大鏡子端相了五分鐘，方才出門。
翠蓮看看天上漆黑，滿街是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