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屋令人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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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憑自己這份人才，也不會比玉玲兒差，為什麼她就一步登天，鬧到這種程度？心裡這樣想着，眼睛不免就向屋子四周看着，那臉皮上突然紅暈湧了起來，好像是心裡有什麼感覺。
五奶奶坐在她對面，自是首先看到了，便問道：&ldquo翠蓮，你怎麼了？這屋子裡太熱了吧？&rdquo翠蓮低了頭，微笑了一笑。
五奶奶道：&ldquo王大嬸兒，您不知道，鳳家是南方人，他到咱們北方來，過不慣這寒冷氣候，屋子裡總是生着這大的火。
有錢的人家，沒有冬天，也沒有夏天，您相信不相信？&rdquo王大嬸還沒有答複她這一問，就聽到玉玲在屋子外面笑了進來，她道：&ldquo我們的屋子還沒有歸拾好呢，道賀的客人倒是來了。
&rdquo她一面說笑，一面走了進來。
王家母女看她時，可又另外是一樁打扮。
頭上戴了一頂絨繩打的帽罩子，身穿淡黃色棉絨睡衣，上面織有紅綠花頭，非常鮮豔。
下面光了白腳，踏着一雙綠絨拖鞋。
翠蓮笑道：&ldquo你幹嗎脫得這樣單薄，仔細凍着。
&rdquo玉玲兩隻手插在睡衣袋裡，笑道：&ldquo哪裡是我不穿衣呀。
我們這裡自己有一間洗澡屋子，我要試試盆子大小，放水洗了個澡。
&rdquo 王大嬸道：&ldquo喲！這也像大飯店裡的洗澡間嗎？&rdquo玉玲點點頭。
王大嬸道：&ldquo我也是到天津來了，才聽到有這麼個洗澡間。
由民國二三年往頭裡算，誰聽到說過，不想你們家裡現在都有這玩意兒了。
&rdquo玉玲笑道：&ldquo這倒是鳳家他們這點兒排場，大概大總統家裡有着什麼，他們也就會有着什麼。
八爺說了，現在汽車也都行到天津北京了，他們家大帥有了二輛，北京公館裡一輛，天津公館裡一輛。
過兩個月他也給我買一輛。
我說要買就買，到了兩個月以後，那就不新鮮了。
&rdquo王大嬸也拍了腿笑道：&ldquo這話就對了。
要買什麼、置什麼，你就趁着當新娘子的時候，撈個現的。
明天你要是把車子買到家裡，可讓我們試試。
&rdquo玉玲笑道：&ldquo那還用說嗎？可是他買不買還說不定呢。
&rdquo王大嬸笑道：&ldquo隻瞧鳳八爺給你收拾得屋子這樣天宮似的。
你要月亮，他絕不肯給星星。
&rdquo玉玲微笑了一笑。
五奶奶這就笑道：&ldquo大嬸也會逗趣。
既是您盡誇她，索性引你到她屋子裡去瞧瞧吧。
&rdquo翠蓮聽着這話，先感到了興趣，站起來笑道：&ldquo新房不忌人嗎？&rdquo玉玲瞪了她一眼，将手在她肩膀上輕拍了一下道：&ldquo你怎麼曉得這一些？&rdquo五奶奶正要賣弄她家這份闊綽，便笑道：&ldquo好的，趁着八爺還沒有來，我帶你們去瞧瞧。
&rdquo說着，起身引了她母女出了客廳，就站在夾道裡，四處指着道，&ldquo對門也是一間客廳，不過那裡擺的舊式的紅木家具。
這東邊門裡，是樓上小飯廳。
西邊是正房，正房隔壁是八&mdash&mdash&rdquo玉玲瞅了她母親一眼：&ldquo您啰唆些什麼？引着人家瞧瞧就得了。
&rdquo 五奶奶笑着在前面招招手，拐過了一個彎，先推開一扇門，站在門口向大家點着頭，笑道：&ldquo請到這裡來坐。
&rdquo王家母女随着走了進來，見這屋裡又是一番氣象，所有家具一切都是粉紅色的，仿佛也是小客廳的樣式，桌幾上、雕花架格上，陳設了珊瑚架子、白玉瓶子、禦窯瓷器，這還不過是闊綽而已。
這裡面有座小套間，是紅紗帳幕，挂在花格落地罩上，隔開了内外。
在地毯上，更鋪了皮毯子，踏進了那裡間屋，有兩張長沙發，紫絨的面子，放了紫緞子繡花墊枕。
這兩張沙發上斜角兒擺着，夾了一張矮圓桌，一面鋪了紫絨桌圍，五彩龍鳳瓷瓶供着鮮花。
斜對角，一座紫漆雕花玻璃櫥，一座紅綢繡着雙鳳朝陽的四折小屏風
五奶奶坐在她對面，自是首先看到了，便問道：&ldquo翠蓮，你怎麼了？這屋子裡太熱了吧？&rdquo翠蓮低了頭，微笑了一笑。
五奶奶道：&ldquo王大嬸兒，您不知道，鳳家是南方人，他到咱們北方來，過不慣這寒冷氣候，屋子裡總是生着這大的火。
有錢的人家，沒有冬天，也沒有夏天，您相信不相信？&rdquo王大嬸還沒有答複她這一問，就聽到玉玲在屋子外面笑了進來，她道：&ldquo我們的屋子還沒有歸拾好呢，道賀的客人倒是來了。
&rdquo她一面說笑，一面走了進來。
王家母女看她時，可又另外是一樁打扮。
頭上戴了一頂絨繩打的帽罩子，身穿淡黃色棉絨睡衣，上面織有紅綠花頭，非常鮮豔。
下面光了白腳，踏着一雙綠絨拖鞋。
翠蓮笑道：&ldquo你幹嗎脫得這樣單薄，仔細凍着。
&rdquo玉玲兩隻手插在睡衣袋裡，笑道：&ldquo哪裡是我不穿衣呀。
我們這裡自己有一間洗澡屋子，我要試試盆子大小，放水洗了個澡。
&rdquo 王大嬸道：&ldquo喲！這也像大飯店裡的洗澡間嗎？&rdquo玉玲點點頭。
王大嬸道：&ldquo我也是到天津來了，才聽到有這麼個洗澡間。
由民國二三年往頭裡算，誰聽到說過，不想你們家裡現在都有這玩意兒了。
&rdquo玉玲笑道：&ldquo這倒是鳳家他們這點兒排場，大概大總統家裡有着什麼，他們也就會有着什麼。
八爺說了，現在汽車也都行到天津北京了，他們家大帥有了二輛，北京公館裡一輛，天津公館裡一輛。
過兩個月他也給我買一輛。
我說要買就買，到了兩個月以後，那就不新鮮了。
&rdquo王大嬸也拍了腿笑道：&ldquo這話就對了。
要買什麼、置什麼，你就趁着當新娘子的時候，撈個現的。
明天你要是把車子買到家裡，可讓我們試試。
&rdquo玉玲笑道：&ldquo那還用說嗎？可是他買不買還說不定呢。
&rdquo王大嬸笑道：&ldquo隻瞧鳳八爺給你收拾得屋子這樣天宮似的。
你要月亮，他絕不肯給星星。
&rdquo玉玲微笑了一笑。
五奶奶這就笑道：&ldquo大嬸也會逗趣。
既是您盡誇她，索性引你到她屋子裡去瞧瞧吧。
&rdquo翠蓮聽着這話，先感到了興趣，站起來笑道：&ldquo新房不忌人嗎？&rdquo玉玲瞪了她一眼，将手在她肩膀上輕拍了一下道：&ldquo你怎麼曉得這一些？&rdquo五奶奶正要賣弄她家這份闊綽，便笑道：&ldquo好的，趁着八爺還沒有來，我帶你們去瞧瞧。
&rdquo說着，起身引了她母女出了客廳，就站在夾道裡，四處指着道，&ldquo對門也是一間客廳，不過那裡擺的舊式的紅木家具。
這東邊門裡，是樓上小飯廳。
西邊是正房，正房隔壁是八&mdash&mdash&rdquo玉玲瞅了她母親一眼：&ldquo您啰唆些什麼？引着人家瞧瞧就得了。
&rdquo 五奶奶笑着在前面招招手，拐過了一個彎，先推開一扇門，站在門口向大家點着頭，笑道：&ldquo請到這裡來坐。
&rdquo王家母女随着走了進來，見這屋裡又是一番氣象，所有家具一切都是粉紅色的，仿佛也是小客廳的樣式，桌幾上、雕花架格上，陳設了珊瑚架子、白玉瓶子、禦窯瓷器，這還不過是闊綽而已。
這裡面有座小套間，是紅紗帳幕，挂在花格落地罩上，隔開了内外。
在地毯上，更鋪了皮毯子，踏進了那裡間屋，有兩張長沙發，紫絨的面子，放了紫緞子繡花墊枕。
這兩張沙發上斜角兒擺着，夾了一張矮圓桌，一面鋪了紫絨桌圍，五彩龍鳳瓷瓶供着鮮花。
斜對角，一座紫漆雕花玻璃櫥，一座紅綢繡着雙鳳朝陽的四折小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