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計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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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讓前台賣了，回頭您給高、趙兩位副官去個電話，請他們今天晚上來聽戲。
&rdquo趙五道：&ldquo這三号包廂一向就給他們留着的。
他們不來，可也是枉然。
&rdquo玉玲道：&ldquo留不留包廂是咱們的情分，來不來是他的情分。
不過你去個電話，他總會來的。
他們準知道我和鳳八将來是個什麼局面，就好把咱們得罪個一幹二淨嗎？&rdquo趙五道：&ldquo你不說，我也打算給他去個電話，約他兩個人今晚上吃個小館。
隻要他兩個人肯會面，我就有法子把他們說服。
&rdquo五奶奶坐着，倒是伸長了脖子，向他一噘嘴道：&ldquo你把人家說服了？你怕說不服人家，還不是給人家說服過去嗎？&rdquo玉玲笑道：&ldquo那還不是一樣？你說服了人家，人家說服了你，都是買賣成功，不過價錢高低而已。
&rdquo 她說着，笑嘻嘻地走回裡面屋子裡去。
外面屋子裡三個人聽了她這番說法，倒不由得面面相觑。
陳六雖是對着裡面屋子的牆壁微笑了一笑，但是他和趙五夫婦一樣，都不曉得說一句什麼話才算中肯，除了微笑着，便是抽煙卷。
在屋子裡大家寂然相對了約十分鐘上下，還是五奶奶先開了口，她道：&ldquo吓！你打電話，你就該去打電話了。
這兩位副官，你知道要打多少次電話，倒不如馬上去個電話。
若是這次找不着人，還可以來個第二次第三次。
&rdquo說時放下尖臉子，瞪眼向趙五望着。
趙五笑道：&ldquo你倒是比玉玲還要性子急些。
&rdquo說着，扭身走了。
陳六笑着站起身來，拍了兩拍身上的煙灰，然後一手拿了胡琴袋，一手拿了胡琴，慢慢向裡塞着，望了五奶奶道：&ldquo這樣子，咱們老闆是不會再唱的了。
我&hellip&hellip&rdquo他把胡琴裝好，就要向外走。
玉玲隔了屋子笑着叫道：&ldquo六爺，别忙走，我還得唱兩段呢。
你等一等，我洗好了臉，到商場裡去買兩樣應用的東西來。
&rdquo五奶奶道：&ldquo你要買什麼，我去給你買了來就是。
你出趟門夠費事的，又是擦粉，又是梳辮子。
&rdquo玉玲道：&ldquo那就更好，我要買塊檀香皂，稻香村裡買兩包酥糖，假如您不嫌遠的話，最好您到起士林去和我買些點心來吃。
&rdquo說着，她笑嘻嘻地出來，把錢交給五奶奶。
隻要姑娘唱戲掙錢，五奶奶是肯賣力氣的，接着錢她就走了。
玉玲斟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喝，兩腳交叉着放了，隻是颠簸了身子，臉上倒也放出微微的笑容。
陳六又把胡琴架在腿上，拉了一段小過門，望了玉玲道：&ldquo唱什麼呢？&rdquo玉玲手裡捏了空茶杯，交叉的兩腳還是颠簸着。
陳六笑道：&ldquo老闆，您又想着什麼？&rdquo玉玲笑着向他點點頭道：&ldquo你猜呢？&rdquo陳六笑道：&ldquo那我可猜不到了。
海闊天空的，老闆心裡的事很多，叫我由哪裡猜起？&rdquo玉玲笑道：&ldquo那有什麼猜不透的，我在這一陣子裡，除了為了嫁給鳳八這件事，還有什麼更大的事要我想？并非是我财迷腦瓜，想借了這機會發财。
也不是動了凡心，不能做姑娘了。
我覺着老兩口子隻圖我和他們唱一輩子，我吃什麼苦、受什麼委屈，全不管。
我要是不怎麼忍受着吧？說他一輩子吃穿全不用發愁，我就不敢保這個險。
現在遇到鳳八這個主兒，要他出個三五萬真不在乎，我不如給他兩老口子抓一筆現錢，讓他們以後的日子有個保障。
這麼一來，我從此跟人做太太少奶奶也好，跟人要飯也好，不用為他們發愁，我的身子是我的了。
說句老實話，這也就和窯姐兒贖身差不多。
&rdquo這幾句話吓得陳六啊喲了一聲，身子向上升了一升。
玉玲道：&ldquo真話。
我要不找着這麼一個主兒，能出個幾萬元，把兩位老人家安頓一下，那要談嫁人，往後真不是一件易事。
可是這麼個主兒，除了肥豬拱門的鳳八，亮着燈籠哪裡去找第二個。
我說這番話，也沒有别的意思，就請您在我們老爺子面前，多進兩句話，叫他别錯過這個機會。
至于我媽，雖說那是張唠叨的嘴，我自有法兒對付。
事情成功了，一定按着你的希望，讓鳳八和你介紹個事情。
&rdquo陳六笑道：&ldquo我的大姑娘，你真成。
把人全支使走了，和我說這幾句話。
&rdquo玉玲兩眉一揚，笑道：&ldquo我趙玉玲要是沒有一點兒本領，就敢到鳳大将軍家裡去當姨少奶奶嗎？六爺，記着我的話呀！&rdquo陳六聽了這些話，知道她有了嫁人的決心。
把事說成，自己也落一筆肥水，未嘗不是件好事呢。
&rdquo趙五道：&ldquo這三号包廂一向就給他們留着的。
他們不來，可也是枉然。
&rdquo玉玲道：&ldquo留不留包廂是咱們的情分，來不來是他的情分。
不過你去個電話，他總會來的。
他們準知道我和鳳八将來是個什麼局面，就好把咱們得罪個一幹二淨嗎？&rdquo趙五道：&ldquo你不說，我也打算給他去個電話，約他兩個人今晚上吃個小館。
隻要他兩個人肯會面，我就有法子把他們說服。
&rdquo五奶奶坐着，倒是伸長了脖子，向他一噘嘴道：&ldquo你把人家說服了？你怕說不服人家，還不是給人家說服過去嗎？&rdquo玉玲笑道：&ldquo那還不是一樣？你說服了人家，人家說服了你，都是買賣成功，不過價錢高低而已。
&rdquo 她說着，笑嘻嘻地走回裡面屋子裡去。
外面屋子裡三個人聽了她這番說法，倒不由得面面相觑。
陳六雖是對着裡面屋子的牆壁微笑了一笑，但是他和趙五夫婦一樣，都不曉得說一句什麼話才算中肯，除了微笑着，便是抽煙卷。
在屋子裡大家寂然相對了約十分鐘上下，還是五奶奶先開了口，她道：&ldquo吓！你打電話，你就該去打電話了。
這兩位副官，你知道要打多少次電話，倒不如馬上去個電話。
若是這次找不着人，還可以來個第二次第三次。
&rdquo說時放下尖臉子，瞪眼向趙五望着。
趙五笑道：&ldquo你倒是比玉玲還要性子急些。
&rdquo說着，扭身走了。
陳六笑着站起身來，拍了兩拍身上的煙灰，然後一手拿了胡琴袋，一手拿了胡琴，慢慢向裡塞着，望了五奶奶道：&ldquo這樣子，咱們老闆是不會再唱的了。
我&hellip&hellip&rdquo他把胡琴裝好，就要向外走。
玉玲隔了屋子笑着叫道：&ldquo六爺，别忙走，我還得唱兩段呢。
你等一等，我洗好了臉，到商場裡去買兩樣應用的東西來。
&rdquo五奶奶道：&ldquo你要買什麼，我去給你買了來就是。
你出趟門夠費事的，又是擦粉，又是梳辮子。
&rdquo玉玲道：&ldquo那就更好，我要買塊檀香皂，稻香村裡買兩包酥糖，假如您不嫌遠的話，最好您到起士林去和我買些點心來吃。
&rdquo說着，她笑嘻嘻地出來，把錢交給五奶奶。
隻要姑娘唱戲掙錢，五奶奶是肯賣力氣的，接着錢她就走了。
玉玲斟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喝，兩腳交叉着放了，隻是颠簸了身子，臉上倒也放出微微的笑容。
陳六又把胡琴架在腿上，拉了一段小過門，望了玉玲道：&ldquo唱什麼呢？&rdquo玉玲手裡捏了空茶杯，交叉的兩腳還是颠簸着。
陳六笑道：&ldquo老闆，您又想着什麼？&rdquo玉玲笑着向他點點頭道：&ldquo你猜呢？&rdquo陳六笑道：&ldquo那我可猜不到了。
海闊天空的，老闆心裡的事很多，叫我由哪裡猜起？&rdquo玉玲笑道：&ldquo那有什麼猜不透的，我在這一陣子裡，除了為了嫁給鳳八這件事，還有什麼更大的事要我想？并非是我财迷腦瓜，想借了這機會發财。
也不是動了凡心，不能做姑娘了。
我覺着老兩口子隻圖我和他們唱一輩子，我吃什麼苦、受什麼委屈，全不管。
我要是不怎麼忍受着吧？說他一輩子吃穿全不用發愁，我就不敢保這個險。
現在遇到鳳八這個主兒，要他出個三五萬真不在乎，我不如給他兩老口子抓一筆現錢，讓他們以後的日子有個保障。
這麼一來，我從此跟人做太太少奶奶也好，跟人要飯也好，不用為他們發愁，我的身子是我的了。
說句老實話，這也就和窯姐兒贖身差不多。
&rdquo這幾句話吓得陳六啊喲了一聲，身子向上升了一升。
玉玲道：&ldquo真話。
我要不找着這麼一個主兒，能出個幾萬元，把兩位老人家安頓一下，那要談嫁人，往後真不是一件易事。
可是這麼個主兒，除了肥豬拱門的鳳八，亮着燈籠哪裡去找第二個。
我說這番話，也沒有别的意思，就請您在我們老爺子面前，多進兩句話，叫他别錯過這個機會。
至于我媽，雖說那是張唠叨的嘴，我自有法兒對付。
事情成功了，一定按着你的希望，讓鳳八和你介紹個事情。
&rdquo陳六笑道：&ldquo我的大姑娘，你真成。
把人全支使走了，和我說這幾句話。
&rdquo玉玲兩眉一揚，笑道：&ldquo我趙玉玲要是沒有一點兒本領，就敢到鳳大将軍家裡去當姨少奶奶嗎？六爺，記着我的話呀！&rdquo陳六聽了這些話，知道她有了嫁人的決心。
把事說成，自己也落一筆肥水，未嘗不是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