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扶日倒蔣 林獻堂托庇星條旗 噬臍莫及 荊有麟落網石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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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rdquo &ldquo還有,&rdquo湯恩伯道:&ldquo通過岡村甯次他們,了解一些美國在日本的做法,美國對本黨的看法等等。

    能夠讓中日和約早日簽訂,确定台灣身份,也很重要。

    &rdquo &ldquo還有呢?&rdquo蔣介石道:&ldquo你想的不錯。

    &rdquo 湯恩伯捏一把汗,期期艾艾說:&ldquo廖文毅兄弟倆到底在日本搞什麼鬼,看看有什麼辦法要他們滾開,希望也能夠在日本找到機會。

    &rdquo 蔣介石面色陰沉,思索良久,恨恨地說:&ldquo美國對本黨的侮薄與鄙視,你我大家心照不宣!我們雖然可以裝孫子,但這種局面不能長期維持,否則把我放哪兒去!&rdquo蔣介石胸前似乎裝了個風箱,氣得急迎起伏,大聲說:&ldquo你告訴日本朋友,要看看美國到底幫什麼忙?援華也好,援日也好,可是像對我們這種做法,&hellip&hellip哼,那就不敢領教!&rdquo蔣介石聲色俱厲:&ldquo表面上看來什麼軍援,什麼經援,好熱鬧!暗地裡今天派人找李德鄰,明天派人找張三,後天派人找李四;又把林獻堂從台灣拉出去,再弄了個廖文毅想把他從日本擡進來,甚至連海外特工都要拉拉扯扯。

    要他們眼睛裡隻有美國,娘希匹你以為我姓蔣的真的已經完啦!你以為我真是快進棺材,到處掘我的祖墳啊!&rdquo 湯恩伯緊張萬狀,結結巴巴道:&ldquo别理他們!别理他們!&rdquo 蔣介石透過一口氣來道:&ldquo你去吧,到了那邊,多想想,多看看。

    看看有什麼辦法,中日兩國密切聯系起來,真正做到共同防共,必要時不理美國那個王八蛋!&rdquo他鄭重囑咐:&ldquo可是這不是鬧着玩的,你說話要小心,時機不到,甯可不開口。

    &rdquo &ldquo是!&rdquo 蔣介石再想了想:&ldquo這是你這次到日本去最最重要的事情。

    &rdquo &ldquo是!&rdquo &ldquo慢着,&rdquo蔣介石繞室徘徊:&ldquo可是話又得說回來了,你這次從金門下來,外面閑話一定很多,如果就這樣走了,也不大好,不如慢一步再說,待這陣風潮過去之後,你再走罷。

    否則有人要你報告廈門之戰,又找誰去?&rdquo &ldquo是是!&rdquo湯恩伯涕泣陳辭道:&ldquo又要領袖&hellip&hellip&rdquo 蔣介石忽地問:&ldquo你的看法又怎麼樣?&rdquo 湯恩伯明知好多人把大批财産存放在美國,今天之下,要同美國鬧翻幾乎是不可能的;但聽任美國召之來揮之去,這味道也好生難挨。

    便說:&ldquo目前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睜一隻眼用來密切注視美國的發展,閉一隻眼用來聽美國的冷言冷語,包括它的做法,我建議不同他們正面吵架。

    &rdquo 蔣介石大點其頭道:&ldquo好好好!&rdquo立刻又問:&ldquo萬一他們得寸進尺,又将如何?&rdquo 湯恩伯道:&ldquo我們隻要控制了台灣的黨、政、軍三方面,他們再胡思亂想也沒辦法:特别是部隊,&rdquo湯恩伯雙手緊握,作同仇敵忾狀道:&ldquo這麼着,他一定沒辦法!&rdquo 蔣介石似有重憂,低聲說:&ldquo有人從華盛頓來信,說美國可能派軍事代表團到台灣來,是顧問性質。

    對訓練、武器、給養各方面要自己動手來管,娘希匹真是&hellip&hellip咳!&rdquo 湯恩伯建議道:&ldquo不管它怎麼動腦筋,我們決不放棄部隊,就行了!這是我們最有力量的本錢,他沒辦法,他沒辦法。

    隻要我們抓得緊,他即使把美國人派到連裡,也莫奈我何!&rdquo 蔣介石怪笑道:&ldquo把美國人派到連裡?那不成話,不會的,不會的!&rdquo 一九四九年蔣介石對美國在台做法的估價,顯然是錯了。

    一九五九年的台灣事實告訴人們,美國軍部的手,不但掌握了蔣介石部隊的訓練、給養與名額,而且确乎把&ldquo美國顧問&rdquo派到了連隊。

     蔣介石由于他的性格驅使,凡事都從主觀願望出發,以為美國人必将&ldquo援助&rdquo他的錯誤估計,隻是其中之一,而十年前他以為用特務活動便可颠覆北京,這個估計更是錯定了的。

     南京、上海、北平、天津、廣州等地解放之前,美國和國民黨都布置了特務活動,花樣之多,人馬之衆,失敗之快,不勝枚舉。

    但其中荊有麟的被破獲值得一提,因為他不同于其他&ldquo老粗&rdquo。

     荊有麟在事敗後被南京公安局稱為&ldquo雙料特務頭子&rdquo,因為他既是軍統南京組少将文化組長,又是中統南京區專員,一身兼&ldquo二統&rdquo,此人來頭委實不小。

    南京解放前他奉軍統負責人毛人鳳之命潛伏南京進行破壞工作,銜頭是南京第一分組少将組長。

    可以理解,由于多年來他在&ldquo文化圈子&rdquo混得很久,國民黨對他的&ldquo希望&rdquo是很大的。

     猶在抗戰時,荊有麟就在重慶以僞裝進步文化人士的面目出現,滲入文藝協會、中蘇文化協會,專門盯梢文化界知名之士,特别是對郭沫若、茅盾、夏衍、戈寶權、喬木、陽翰笙、胡繩、侯外廬、宋之的、孔羅荪、翦伯贊等人。

     荊有麟把上述諸人的行動言論,連同國際文化界友人的生活起居情形,都用&ldquo報甲&rdquo情報直接送給蔣介石,同時也從蔣介石那邊,拿到了不少&ldquo報甲&rdquo獎金。

    看官,當時國民黨待務的情報分甲、乙、丙、丁四級,甲級由老蔣親自批閱,乙級由毛人風批閱,丙級轉衛戍司令部,丁級送軍隊。

    荊有麟活動的重要性,于此可見一斑。

     除了&ldquo報甲&rdquo,荊有麟還跟蹤周恩來、董必武、徐冰、陳家康等人。

    他為每一個進步的知名文化人士作過&ldquo報甲傳&rdquo,把他們的家庭情況、思想情況等密報給蔣介石。

    當時國民黨有一個&ldquo軍委會政治部文化工作委員會&rdquo,就是根據荊的密告而被蔣介石下手令解散的,而由于他的&ldquo報甲&rdquo,因此發生的失蹤、死亡、被關集中營的進步文化人士、男女青年們更不知凡幾。

    因此他便成為國民黨軍統特務中&ldquo最優秀&rdquo的人員之一。

    南京潰退時,保密局在鈔庫街為他租了一所房子,名義上是&ldquo勝利劇團&rdquo的宿舍,另外弄了個唱蹦蹦戲的&ldquo勝利劇團&rdquo作掩護,由荊自兼經理。

    保密局又把報務員陳天賜安置在這個劇團裡當售票員,密設電台,把中共的軍事情況拍發到台灣。

     在荊有麟的指揮下,還有化名嶽華的譯電員嶽薇、通訊員杜豔香、白雲樓,都是這個劇團的負責人,此外還有一個化名徐繼的勤務兵。

    荊有麟滿以為這個班底可以在南京&ldquo唱戲&rdquo,不料種下了禍根。

     原來在南京解放前夕保密局便為荊有麟及其&ldquo勝利劇團&rdquo撥了五千斤大米,七萬多金圓券,作為&ldquo應變&rdquo之用,并且答應按月送錢接濟。

    解放初期,還有人專門找荊聯系。

    那人來到莫幹路廿一号荊處,見門口貼着蓋有&ldquo南京市軍管會&rdquo印信的條子,上寫着:&ldquo此處系民主人士住宅,任何機關部隊不得進駐&rdquo字樣,暗暗贊歎。

    荊有麟一見面更沒說的,說在家裡擺酒諸客。

    那人道:&ldquo老兄真了不起,連他們軍管會的條子都拿到了!&rdquo 荊有麟大笑道:&ldquo印信是我自己找人刻的,蠻像蠻像。

    這種證件最易僞造。

    &rdquo他指指室内:&ldquo還有二、三十種,老兄想過過目嗎?&rdquo 那人道:&ldquo台灣方面要我回去走一趟,我們要分别一個時候,你有話嗎?&rdquo 荊有麟道:&ldquo有有,就是明年今日,我們還都在南京,大家會師!&rdquo 那人道:&ldquo好得很,隻是風聲頗緊,老兄還得小心。

    你以為明年今日,我們一定可以還都嗎?&rdquo 荊有麟已有三分酒意了,說:&ldquo當然可以,你不同共産黨打交道,便不清楚其中奧妙;一旦三次大戰發生,原子彈一下,他們便沒生路!目前國際局勢這樣緊張,相信大戰迫在眉睫,沒有問題。

    &rdquo 那人道:&ldquo好好。

    那你們那裡該用的東西都全了麼?&rdquo 荊有麟道:&ldquo我們有M.S特工發報機一座,廿W、十W都可以用,密碼本八本,同誰通報都行,現在要看白灣方面是不是有什麼變更。

    &rdquo邊說邊舉杯一飲而盡。

     那人沉吟道:&ldquo老兄,我佩服你。

    我聯系的幾個地方,大都是垂頭喪氣,隻有你滿不在乎,因此我同時勸你小心一點的好。

    &rdquo 荊有麟又把酒斟滿了,笑道:&ldquo旁人情形我不清楚,我自己就很明白。

    想民國二十八年八月間,我在重慶考選委員會時候,便端上了這隻飯碗,由會方保送到軍委會軍事調查統計局&lsquo防奸防諜人員訓練班&rsquo受訓,戴老闆還是我老上司,畢業後回到原機關,直接受軍委會特檢處處長劉藩領導。

    後來中央黨部調查統計局又請我幫忙,兼做他們的通訊員,哈!&rdquo荊有麟有五分酒意了,他希望那人把他滿不在乎的神情轉告台灣,在&ldquo三次大戰打響,馬上還都南京&rdquo之後可以升宮發财。

    但那人仍然為優郁,但又不便掃興,隻好喝酒。

     那荊有麟越說越有勁,唾沫橫飛,口講指劃:&ldquo老兄,從重慶到南京,我算得是一帆風順,先後受李有白、鐘英、鐘鶴鳴、李際安、王芳蘭、毛人鳳等直接指揮,&helli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