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禅是更高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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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畜生也能成佛的話，那麼這隻貓是一定要成佛的。
趙州禅師有一次被問道：&ldquo萬法歸一，一歸何所？&rdquo他回答說：&ldquo老僧在青州做得一領布衫，重七斤。
&rdquo[13]這是一則非常有名的公案。
我們或許會問：&ldquo這就是所謂絕對的肯定嗎？老和尚的布衫和萬法一體有什麼關系？&rdquo那麼我問你：你相信萬物都存在于神裡頭，那麼神住在哪裡呢？是在趙州的七斤布衫裡嗎？當你說神在這裡頭時，他可能已經不在了；但是你又不能說他不在任何地方，因為根據你的定義，神是全在的。
隻要我們囿于知性的桎梏，我們就無法見到神本身；我們到處尋覓他，但是他總是杳然無蹤。
知性渴望要定位他，但是他本質上是無法被局限的。
這是知性很大的兩難，而且是不可避免的。
我們如何走出困境呢？趙州的布衫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能盲目模仿他回答問題的方式，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得披荊斬棘，開辟出自己的路。
如果有人以同樣的問題問你，你要如何回答他，我們在生命的每個轉折點不也都遇到同樣的問題嗎？我們不也急着想知道直接而有用的答案嗎？ 凡有學者參問，俱胝和尚[14]皆豎一指以對，無别提唱： 有一供過童子，每見人問事，亦豎指對。
人謂師曰：&ldquo和尚，童子亦會佛法，凡有問皆如和尚豎指。
&rdquo師一日潛袖刀子，問童曰：&ldquo聞你會佛法，是否？&rdquo童曰：&ldquo是。
&rdquo師曰：&ldquo如何是佛。
&rdquo童豎起指頭，師以刀斷其指，童叫喚走出。
師召童子，童回首。
師曰：&ldquo如何是佛。
&rdquo童舉手不見指頭，豁然大悟。
[15] 模仿就是奴隸。
我們不可以人雲亦雲，而必須抓住其精神。
更高的肯定是活在精神裡。
那麼精神在哪裡？到你每天的行住坐卧裡尋去，其中有一切你所需要的證明。
經雲：&ldquo城東有一老母，與佛同生而不欲見佛。
每見佛來，即便回避。
雖然如此，回顧東西，總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于十指掌中亦總是佛。
&rdquo[16]我要問：&ldquo這老婦人是誰？&rdquo 絕對的肯定是佛；你不能逃避它，因為你每一轉頭，它就在你面前；但是你卻見面不相識，除非你像俱胝和尚的弟子一樣失去了一指。
聽起來很奇怪，但我們其實就像是&ldquo飯籮邊坐餓死人，臨河渴死漢&rdquo。
[17]有一位禅師更說：&ldquo通身是飯，通身是水。
&rdquo如果是這樣，我們就不能說我們餓了或渴了，因為在我們裡頭從來就不缺什麼。
有個僧人稱孤貧，乞求曹山本寂禅師赈濟，曹山喚他：&ldquo阇黎。
&rdquo那僧人應諾。
于是曹山說：&ldquo清原白家酒三盞，吃了猶道未沾唇。
&rdquo[18]或許我們就像那既孤貧又富有的僧人一樣，我們明明很富足，卻渾然不覺。
我再從禅宗語錄裡舉一個例子來解釋什麼是對于禅的真理的絕對肯定。
清平令遵禅師（845&mdash919）造于翠微禅師之室，問道： &ldquo如何是西來的的意。
&rdquo翠微曰：&ldquo待無人即向汝說。
&rdquo師（指清平）良久，曰：&ldquo無人也，請和尚說。
&rdquo翠微下禅床，引師入竹園。
師又曰：&ldquo無人也，請和尚說。
&rdquo翠微指竹曰：&ldquo這竿得恁麼長，那竿得恁麼短。
&rdquo[19] 注解： [1] 指歸省禅師。
[2] 見《無門關》第四十三則，另見《五燈會元》卷第十一。
[3] 見《五燈會元》卷第七。
[4] 見《無門關》。
[5] 趙州禅師語。
見《傳燈錄》卷十。
另見《五燈會元》卷第四。
&ldquo因僧侍次，遂指火問曰：這個是火，你不得喚作火，老僧道了也。
&rdquo [6] 不同于佛教其他宗派，禅宗源自中國。
[7] 見《五燈會元》卷第五。
[8] 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9] 沩山靈佑禅師（771&mdash853）法嗣。
[10] 見《五燈會元》卷第九。
[11] 見《五燈會元》卷第九。
[12] 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13] 見《五燈會元》卷第四。
[14] 杭州天龍和尚法嗣。
[15] 見《五燈會元》。
[16] 見《傳燈錄》卷一。
[17] 見《雲門文偃匡真禅師廣錄》卷中。
&ldquo舉雪峰雲：&lsquo飯籮邊坐餓死人，臨河渴死漢。
&rsquo玄沙雲：&lsquo飯籮裡坐餓死漢，水裡沒頭浸渴死漢。
&rsquo師雲：&lsquo通身是飯，通身是水。
&rsquo&rdquo [18] 見《五燈會元》卷第十三。
[19] 見《傳燈錄》卷十五。
如果畜生也能成佛的話，那麼這隻貓是一定要成佛的。
趙州禅師有一次被問道：&ldquo萬法歸一，一歸何所？&rdquo他回答說：&ldquo老僧在青州做得一領布衫，重七斤。
&rdquo[13]這是一則非常有名的公案。
我們或許會問：&ldquo這就是所謂絕對的肯定嗎？老和尚的布衫和萬法一體有什麼關系？&rdquo那麼我問你：你相信萬物都存在于神裡頭，那麼神住在哪裡呢？是在趙州的七斤布衫裡嗎？當你說神在這裡頭時，他可能已經不在了；但是你又不能說他不在任何地方，因為根據你的定義，神是全在的。
隻要我們囿于知性的桎梏，我們就無法見到神本身；我們到處尋覓他，但是他總是杳然無蹤。
知性渴望要定位他，但是他本質上是無法被局限的。
這是知性很大的兩難，而且是不可避免的。
我們如何走出困境呢？趙州的布衫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能盲目模仿他回答問題的方式，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得披荊斬棘，開辟出自己的路。
如果有人以同樣的問題問你，你要如何回答他，我們在生命的每個轉折點不也都遇到同樣的問題嗎？我們不也急着想知道直接而有用的答案嗎？ 凡有學者參問，俱胝和尚[14]皆豎一指以對，無别提唱： 有一供過童子，每見人問事，亦豎指對。
人謂師曰：&ldquo和尚，童子亦會佛法，凡有問皆如和尚豎指。
&rdquo師一日潛袖刀子，問童曰：&ldquo聞你會佛法，是否？&rdquo童曰：&ldquo是。
&rdquo師曰：&ldquo如何是佛。
&rdquo童豎起指頭，師以刀斷其指，童叫喚走出。
師召童子，童回首。
師曰：&ldquo如何是佛。
&rdquo童舉手不見指頭，豁然大悟。
[15] 模仿就是奴隸。
我們不可以人雲亦雲，而必須抓住其精神。
更高的肯定是活在精神裡。
那麼精神在哪裡？到你每天的行住坐卧裡尋去，其中有一切你所需要的證明。
經雲：&ldquo城東有一老母，與佛同生而不欲見佛。
每見佛來，即便回避。
雖然如此，回顧東西，總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于十指掌中亦總是佛。
&rdquo[16]我要問：&ldquo這老婦人是誰？&rdquo 絕對的肯定是佛；你不能逃避它，因為你每一轉頭，它就在你面前；但是你卻見面不相識，除非你像俱胝和尚的弟子一樣失去了一指。
聽起來很奇怪，但我們其實就像是&ldquo飯籮邊坐餓死人，臨河渴死漢&rdquo。
[17]有一位禅師更說：&ldquo通身是飯，通身是水。
&rdquo如果是這樣，我們就不能說我們餓了或渴了，因為在我們裡頭從來就不缺什麼。
有個僧人稱孤貧，乞求曹山本寂禅師赈濟，曹山喚他：&ldquo阇黎。
&rdquo那僧人應諾。
于是曹山說：&ldquo清原白家酒三盞，吃了猶道未沾唇。
&rdquo[18]或許我們就像那既孤貧又富有的僧人一樣，我們明明很富足，卻渾然不覺。
我再從禅宗語錄裡舉一個例子來解釋什麼是對于禅的真理的絕對肯定。
清平令遵禅師（845&mdash919）造于翠微禅師之室，問道： &ldquo如何是西來的的意。
&rdquo翠微曰：&ldquo待無人即向汝說。
&rdquo師（指清平）良久，曰：&ldquo無人也，請和尚說。
&rdquo翠微下禅床，引師入竹園。
師又曰：&ldquo無人也，請和尚說。
&rdquo翠微指竹曰：&ldquo這竿得恁麼長，那竿得恁麼短。
&rdquo[19] 注解： [1] 指歸省禅師。
[2] 見《無門關》第四十三則，另見《五燈會元》卷第十一。
[3] 見《五燈會元》卷第七。
[4] 見《無門關》。
[5] 趙州禅師語。
見《傳燈錄》卷十。
另見《五燈會元》卷第四。
&ldquo因僧侍次，遂指火問曰：這個是火，你不得喚作火，老僧道了也。
&rdquo [6] 不同于佛教其他宗派，禅宗源自中國。
[7] 見《五燈會元》卷第五。
[8] 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9] 沩山靈佑禅師（771&mdash853）法嗣。
[10] 見《五燈會元》卷第九。
[11] 見《五燈會元》卷第九。
[12] 見《五燈會元》卷第三。
[13] 見《五燈會元》卷第四。
[14] 杭州天龍和尚法嗣。
[15] 見《五燈會元》。
[16] 見《傳燈錄》卷一。
[17] 見《雲門文偃匡真禅師廣錄》卷中。
&ldquo舉雪峰雲：&lsquo飯籮邊坐餓死人，臨河渴死漢。
&rsquo玄沙雲：&lsquo飯籮裡坐餓死漢，水裡沒頭浸渴死漢。
&rsquo師雲：&lsquo通身是飯，通身是水。
&rsquo&rdquo [18] 見《五燈會元》卷第十三。
[19] 見《傳燈錄》卷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