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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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百姓願之若旱之望雨故起於行陳之中而立為天子功高三王德傳無窮今大王見高皇帝得天下之易也獨不觀近世之吳楚乎夫吳王賜号為劉氏祭酒複不朝王四郡之衆地方數千裡内鑄消銅以為錢東煮海水以為鹽上取江陵木以為船之載當中國數十兩車國富民衆行珠玉金帛賂諸侯宗室大臣獨窦氏不與計定謀成舉兵而西破於大梁敗於狐父奔走而東至於丹徒越人禽之身死絶祀為天下笑夫以吳越之衆不能成功者何誠逆天道而不知時也方今大王之兵衆不能十分吳楚之一天下安甯有萬倍於吳禁之時願大王從臣之計大王不從臣之計今見大王事必不成而語先洩也臣聞微子過故國而悲於是作麥秀之歌是痛纣之不用王子比幹也故孟子曰纣貴為天子死曾不若匹夫是纣先自絶於天下久矣非死之日而天下去之今臣亦竊悲大王棄千乘之君必且賜絶命之書為羣臣先死於東宮也於是王氣怨結而不揚涕滿匡而橫流即起曆階而去王有孽子不害最長王弗愛王王後太子皆不以為子兄數不害有子建材高有氣常怨望太子不省其父又怨時諸侯皆得分子弟為侯而淮南獨二子一為太子建父獨不得為侯建隂結交欲告敗太子以其父代之太子知之數捕系而榜笞建建具知太子之謀欲殺漢中尉即使所善夀春莊芷以元朔六年上書於天子曰毒藥苦於口利於病忠言逆於耳利於行今淮南王孫建材能高淮南王王後荼荼子太子遷常疾害建建父不害無罪擅數捕系欲殺之今建在可徵問具知淮南隂事書聞上以其事下廷尉廷尉下河南治是時故辟陽侯孫審卿善丞相公孫宏怨淮南厲王殺其大父乃深購淮南事於宏宏乃疑淮南有畔逆計謀深窮治其獄河南治建辭引淮南太子及黨與淮南王患之欲發問伍被曰漢廷治亂伍被曰天下治王意不說謂伍被曰公何以言天下治也被曰被竊觀朝廷之政君臣之義父子之親夫婦之别長幼之序皆得其理上之舉錯遵古之道風俗紀綱未有所缺也重裝富賈周流天下道無不通故交易之道行南越賓服羌僰入獻東瓯入降廣長榆開朔方匈奴折翅傷翼失援不振雖未及古太平之時然猶為治也王怒被謝死罪王又謂被曰山東即有兵漢必使夫将軍将而制山東公以為大将軍何如人也被曰被所善者黃義從大将軍擊匈奴還告被曰大将軍遇士大夫有禮於士卒有恩衆皆樂為之用騎上下山若蜚材幹絶人被以為材能如此數将習兵未易當也及谒者曹梁使長安來言大将軍号令明當敵勇敢常為士卒先休舍穿井未通須士卒盡得水乃敢飲軍罷卒盡已渡河乃度皇太後所賜金帛盡以賜軍吏雖古名将弗過也王默然淮南王見建已徵治恐國隂事且覺欲發被又以為難乃複問被曰公以為吳興兵是邪非也被曰以為非也吳王至富貴也舉事不當身死丹徒頭足異處子孫無遺類臣聞吳王悔之甚願王孰慮之無為吳王之所悔王曰男子之所死者一言耳且吳何知反漢将一日過成臯者四十餘人今我令樓緩先要成臯之口【成臯故在河南渑水縣東南二裡】周被下頴川兵塞環轅伊阙之道【轘轅故關在河南缑氏縣南四十裡伊阙故關在河南縣南十九裡】陳定發南陽兵守武關【故武關在商州商洛縣東九十裡春秋時阙文】河南太守獨有雒陽耳何足憂然此北尚有臨晉關河東上黨與河内趙國人言曰絶成臯之口天下不通據三川之險【即成臯關也】招山東之兵舉事如此公以為何如被曰臣見其禍未見其福也王曰左吳趙賢朱驕如皆以為有福什事九成公獨以為有禍無福何也被曰大臣之羣臣近幸素能使衆者皆前系诏獄餘無可用者王曰陳勝吳廣無立錐之地千人之聚起於大澤奮臂大呼而天下響應西至於戲而兵百二十萬今吾國雖小然而勝兵者可得十餘萬非直适戍之衆鐖鑿棘矜也公何以言有禍無福被曰往者秦為無道殘賊天下興萬乘之駕作阿房之宮收太半之賦發闾左之戍【闾左邊不役之民秦則役之也】父不甯子兄不便弟政苛刑峻天下熬然若焦民皆引領而望傾耳而聽悲号仰天叩心而怨上故陳勝大呼天下響應當今陛下臨制天下一齊海内泛愛蒸庶布德施惠口雖未言聲疾雷霆令雖未出化馳如神心有所懷威動萬裡下之應上猶影響也而大将軍材能不特章邯楊熊也大王以陳勝吳廣谕之被以為過矣王曰苟如公言不可徼幸邪被曰被有愚計王曰奈何被曰當今諸侯無異心百姓無怨氣朔方之郡田地廣水草美民徙者不足以實其地臣之愚計可僞為丞相禦史請書徙郡國豪傑任俠及有耐罪以上赦令除其罪産五十萬以上者皆徙其家屬朔方之郡益發甲卒急其會曰又僞為左右都司空上林中都官诏獄逮書諸侯太子幸臣如此則民怨諸侯懼即使辯武随而說之傥可徼幸什得一乎王曰此可也雖然吾以為不至若此於是王乃令官奴入官作皇帝玺丞相禦史大将軍軍吏中二千石都官令丞印及旁近郡太守都尉印漢使節法冠欲如伍被計使人僞得罪而西事大将軍丞相一日發兵使人即刺殺大将軍青而說丞相下之如發蒙耳王欲發國中兵恐其相二千石不聽王乃與伍被謀先殺相二千石僞失火宮中相二千石救火至即殺之計未決又欲令人衣求盜衣持羽檄從東方來呼曰南越兵入界欲因以發兵乃使人至廬江會稽為求盜未發王問伍被曰吾舉兵西郷諸侯必有應我者即無應奈何被曰南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