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回 奪飯碗老英雄逞奇能 造文書馬巡撫設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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鸶肉。

    那四個教師,一般的拿着拳棒工夫教人糊口,工夫好也罷,不好也罷,隻要魯家的人不嫌棄,與别人有何相幹?無端的去打人家,趕人家走開做甚麼。

    強中更有強中手,不見得老頭兒武藝,便是天下無敵。

    若再有一個高手出來,将老頭打跑,想必老頭也覺難堪。

    ”張文祥道:“打教師拆台的舉動,我也是不敢恭維的。

    不過這回的事,論情理卻不能怪老頭有意奪人家飯碗,隻能怪四個教師欺他衰老,不度德,不量力,定要找着他打,教他沒有推辭的方法。

    ” 柳無非在旁聽了,笑道:“我雖是沒頭沒腦的聽着,隻是我一設想四個教師與老頭相打的情形,就不由得也有些頭昏眼花似的,難怪四個教師就往草地蹲下來。

    不過我不明白那老頭是甚麼妖精變化出來的?他自己為甚麼頭也不昏,眼也不花呢?”張文祥笑道:“那裡是妖精變化出來的,他平日練的是這種工夫罷了。

    ”鄭時問道:“有這們一種穿來穿去的工夫嗎?”張文祥點頭道:“怎麼沒有,我聽說,有一種工夫,名叫八卦遊身掌,練這種八卦遊身掌的,就是專練老頭這般身法。

    平時整年不斷的按着八卦線走圈子了,翻過來覆過去,每日轉個無數。

    再插九根竹竿在地下,每根相離尺來遠,将身體在竹竿縫裡穿來穿去,不可挨着竹竿。

    是這們穿個若幹年,自然能穿的和遊魚一樣,那有頭昏眼花的時候呢?”柳無非笑道:“身體太胖了的人,若教他是這們穿起來走起來,想情形倒是好看得很。

    ”說得柳無儀、張文祥都笑起來了。

    惟有鄭時翻眼望了無非姊妹一下,即低頭仍看在書上。

     柳無非當即走近鄭時身邊,很親切的說道:“你整日的手不釋卷,學問雖是可以求好,隻是把身體弄壞了,卻怎麼好呢?剛才六姊還對我說‘大人說你好學是不可及的。

    ’不過全不去外面走動走動,盡管坐在西花廳裡看書,隻怕倒把身體弄壞了,将來為國家出力的時候,精神倒衰頹不堪繁劇了,豈不可惜?教我勸你半日讀書,半日去外邊溜溜腿。

    ”鄭時聽了這派假話,想起方才在窗眼裡所見所聞的情形,不覺如滾油煎心,但鄭時是個深沉不露的人,這樣險事,如何敢現諸形色?勉強振作起精神,擡頭望着柳無非笑道:“這地方幾條街道,我一到就都走遍了,毫沒有甚麼可看的東西。

    有時街上人多了,避開這個,又要讓那個,倒累出我一身汗,那有好清淨所在給我走動呢,反不如坐在這裡看書的自在些。

    ” 說時,見張文祥待轉身回他自己房裡去,即呼着三弟,說道:“你的話不曾說完,就被他妹妹幾句笑語打斷話頭了。

    你接着說下去罷,那醉酒的異人又是怎樣?他究竟醒了沒有?你會見他沒有?”張文祥轉身,笑道:“說起來也是我的緣法不好。

    因為在魯家坐的時候太久,出來又為打聽魯家的事,耽擱了些時,待我回到關帝廟時,大門旁邊已不見那異人的蹤影了。

    找着廟祝問時,廟祝很不耐煩似的說道:‘誰留心看管他,既不在大門口,自然是到廟外去了。

    ’我複到大門口,尋那酒葫蘆和旱煙管都不見,料知不在廟裡。

    暗想:去尋找他,不知道他出門的方向,尋找也是尋找不着的。

    若我和他合該有緣見面,總有相會的時候。

    無緣就見着面也不能攀談。

    因此一念,便回衙門來了。

    ”鄭時聽了沒話說。

     從這日起,鄭時因在家見了柳無非,心裡就不免觸動在上房窗外所見聞的事,心裡一想到那裡,面上要完全不露出一些兒不愉快的神氣,還得和平時一樣對柳無非親熱,是很難辦到的事。

    不如就借着柳無非勸他去外邊溜溜腿的話,每日吃了早點,就跟着張文祥同到外邊閑走。

    張文祥也是個很機靈的人,見鄭時近日來的神情大異平時,每于無意中歎息,已看出是有心事的樣子,但張文祥心裡以為鄭時是胸懷大志的人,于今千裡依人,尚無立足之地,不免心中不快。

    想不到其中有這些龌龊之事。

    即思量些言語,安慰鄭時道:“二哥時常拿宮場中謀差事為難的情形來安慰我,怎麼自己倒現出焦急的神氣出來呢?” 鄭時怔了一怔。

    問道:“三弟何以見得我為謀差事為難焦急?”張文祥笑道:“我又不是老四那樣的呆子,和二哥在一塊兒厮混這們多年了,性情舉動,如何會不知道呢。

    二哥平日遇着為難的事,不問為難到甚麼地步,從來不曾見二哥悄悄的歎息過。

    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