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卷 卷八十八 巽齋學案(全氏補本)

關燈
巽齋學案 (全祖望補本) 巽齋學案表 (劉氏門人。

    )       謝翺 (晦翁再傳。

    )       (梅邊同調。

    ) 劉辰翁   (子)尚友 羅開禮 張千載 (並文山講友。

    ) 歐陽新    (子)必泰 (巽齋學侶。

    )(子)逢泰  (孫)龍生 (曾孫)玄(別見《北山四先生學案》。

    ) (附師田口。

    ) 尹穀 邢天榮 董景舒 (並忠叟講友。

    ) ---- 巽齋學案序錄 祖望謹案:「巽齋之宗晦翁,不知所自。

    攷之滄洲弟子,廬陵有歐陽謙之,實嘗從遊,巽齋其後人邪﹖其遺書宗旨,不可考見,然巽齋之門有文山,徑畈之門有疊山,可以見宋儒講學之無負于國矣。

    述《巽齋學案》。

    (梓材案:是卷學案,謝山所特立,黃氏補本亦因《序錄》而補之。

    然攷巽齋為劉月澗門人,月澗則江古心學侶也,而《序錄》疑其為歐陽希遜後人,以為晦翁再傳,可耳。

    ) ◆劉氏門人(晦翁再傳。

    ) 著作歐陽巽齋先生守道 歐陽守道,字公權,吉州人。

    初名巽,自以更名應舉非是,當祭必稱巽。

    少孤貧,無師,自力于學。

    年未三十,翕然以德行為鄉郡儒宗。

    淳祐元年第進士,授雩都主簿。

    調贛州司戶,守江文忠公作白鷺洲書院,首緻先生為諸生講說。

    湖南轉運副使吳子良聘為嶽麓書院副山長,先生初升講,發明孟氏正人心、承三聖之說,學者悅服。

    (梓材案:此下有「宗人仲齊至,又薦必泰于當道」九十餘字,今改為仲齊父子,立傳于後。

    )子良請先生復還吉州。

    文忠入為國子祭酒,薦為史館檢閱,召試館職,授祕書省正字。

    歷遷祕書郎,轉對,言:「家給人足,必使中外臣庶無復前日言利之風而後可。

    」以言罷。

    先生徒步出錢塘門,惟書兩篋而已。

    度宗立,特旨與祠。

    少傳呂文德詔舉賢凡九十六人,先生與焉。

    添差通判建昌軍,以謝廟堂曰:「史贊大將軍不薦士,今大將軍薦士矣,而某何以得此于大將軍哉。

    幸嘗蒙召,擢備數三館,異時或者謂其放廢無聊,託身諸貴人,虧傷國體,則寧得而解,願仍賜祠祿足矣。

    」遷著作郎,卒,家無一錢。

    有《易故》、文集。

    (從黃氏補本錄入。

    ) 附錄 文文山祭先生文曰:「先生之學,如布帛菽粟,求為有益于世用,而不為高談虛語以自標榜于一時。

    先生之文,如水之有源,如木之有本,與人臣言依于忠,與人子言依于孝,不為蔓衍而支離。

    先生之心,其真如赤子,寧使人謂我迂,寧使人謂我可欺。

    先生之德,其慈如父母,常恐一人寒,常恐一人飢,而寧使我無卓錐。

    其與人也,如和風之著物,如醇醴之醉人,及其義形于色,如秋霜夏日,有不可犯之威。

    其為性也,如槃水之靜,如佩玉之徐,及其赴人之急,如雷電風雨,互發而交馳。

    其持身也,如履冰,如奉盈,如處子之自潔,及其為人也,發于誠心,摧山嶽,沮金石,雖謗興毀來,而不悔其所為。

    天子以為賢,搢紳以為善類,海內以為名儒,而學者以為師。

    鳳翔千仞,遙增擊而去之,奈何一而不復支。

    以先生仁人之心,而不及試一郡,以行其惠愛。

    以先生作者之文,而不及登兩制,以彷彿乎盤誥之遺。

    以先生之論議,而不及與聞國家之大政令。

    以先生之學術,而不及朝夕左右獻納而論思,抑童而習之,白首紛如也。

    雖孔、孟聖且賢,猶不免與世而差池。

    先生官二著不為小,年六十五不為殀,有子有孫,而又何憾于斯!死而死耳,所以不死者,其文在名山大川,詔百世而奚疑!」 ◆巽齋學侶 講書歐陽先生新(附子必泰。

    ) 歐陽新,字仲齊,巽齋先生宗人也,及子必泰,先寓居長沙。

    聞巽齋至,往訪之。

    初猶未識也,晤語相契,巽齋即請于吳子良,禮先生為嶽麗書院講書。

    先生講《禮記》「天降時雨,山川出雲」一章,巽齋起曰:「長沙自有仲齊,吾何為至此。

    」踰年,先生卒,巽齋哭之慟,自銘其墓。

    又薦必泰于當道。

    (從黃氏補本錄入。

    ) (梓材謹案:《湖南通志》載:先生之父安時,自廬陵徙瀏陽之馬渡,遂為瀏陽人。

    先生以經學著。

    元時以曾孫玄官贈中奉大夫,追封冀國公。

    又案:張文穆起巖為《歐陽龍生神道碑》,以先生之字為仲齋,荊溪吳公以禮聘為講書,因寓長沙雲。

    ) ◆巽齋門人(晦翁三傳。

    ) 忠烈文文山先生天祥 文天祥,字宋瑞,又字履善,吉水人。

    年甫弱冠,理宗親拔進士第一。

    考官王應麟奏曰:「是卷古誼若龜鑑,忠肝如鐵石,敢為得人賀。

    」歷除直學士院,累以臺論罷。

    援錢若水例緻仕。

    鹹淳九年,起為湖南提刑,因見故相江文忠公。

    文忠素奇先生志節,語及國事,愀然曰:「吾老矣。

    世道之責,其在君乎﹖」江上報急,詔天下勤王。

    先生捧詔涕泣,遂起兵,諸豪傑皆應,有眾萬人。

    事聞,以江西提刑安撫使召入衛。

    其友止之,先生曰:「吾亦知其然也。

    第國家養育臣庶三百餘年,一旦有急,徵天下兵,無一人一騎入關者。

    吾深恨于此,故不自量力,而以身徇之,庶天下忠臣義士將有聞風而起者。

    義勝者謀立,人眾者功濟,如此,則社稷猶可保也。

    」德祐初,除右丞相兼樞密使。

    元兵至,奉使軍前,被拘,亡入真州,泛海至溫州。

    益王立,拜右丞相,以都督出兵江西。

    兵敗被執,囚于燕京四年,不屈,死柴市,年四十七。

    衣帶中有贊曰:「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盡,所以仁至。

    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媿。

    」(從黃氏補本錄人。

    ) 禦試策 臣聞,聖人之心,天地之心也,天地之道,聖人之道也,分而言之,則道自道,天地自天地,聖人自聖人,合而言之,則道一不息也,天地一不息也,聖人亦一不息也。

    臣請溯其本源言之。

    茫茫堪輿,坱圠無垠,渾渾元氣,變化無端,人心仁義禮智之性未賦也,人心剛柔善惡之氣未稟也。

    當是時,未有人心,先有五行,未有五行,先有陰陽,未有陰陽,先有無極太極,未有無極太極,則太虛無形,沖漠無朕,而先有此道。

    未有物之先,而道具焉,道之體也。

    既有物之後,而道行焉,道之用也。

    其體則微,其用甚廣,即人心而道在人心,即五行而道在五行,即陰陽而道在陰陽,即無極太極而道在無極太極,貫顯微,兼費隱,包小大,通物我。

    何以若此哉﹖道之在天下,猶水之在地中,地中無往而非水,天下無往而非道,水一不息之流也,道一不息之用也。

    天以澄著,則日月星辰循其經,地以靖謐,則山川草木順其常,人極以昭明,則君臣父子安其倫,流行古今,綱紀造化,何莫由斯道也。

    一日而道息焉,雖三才不能以自立。

    道之不息,功用固如此。

    夫聖人體天地之不息者也,天地以此道而不息,聖人亦以此道而不息。

    聖人立不息之體,則歛于修身;推不息之用,則散于治人。

    立不息之體,則寓于緻知以下之工夫;推不息之用,則顯于齊家治國平天下之效驗。

    立不息之體,則本之精神心術之微;推不息之用,則達之禮樂刑政之著。

    聖人之所以為聖人者,猶天地之所以為天地也。

    道之在天地間者,常久而不息,聖人之于道,其可以頃刻息邪﹖言不息之理者,莫如《大易》,莫如《中庸》。

    《大易》之道,至于《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而聖人之論法天,乃歸之自強不息;《中庸》之道,至于溥博淵泉,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而聖人之論配天地,乃歸之不息則久。

    豈非《乾》之所以剛健中正純粹精也者,一不息之道耳,是以法天者,亦以一不息;《中庸》之所以高明博厚悠久無疆者,一不息之道耳,是以配天地者,亦以一不息。

    以不息之心,行不息之道,聖人即不息之天地也。

    陛下臨政願治,于茲歷年,前此不息之歲月,猶日之自朝而午,今此不息之歲月,猶日之至午而中,此正勉強行道大有功之日也。

    陛下勿謂,數十年間,我之所以擔當宇宙,把握天地,未嘗不以此道,至于今日,而道之驗如此,其迂且遠矣。

    以臣觀之,道猶百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