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十七回 練猢狲成都大戰 華雲龍火燒鐵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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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幟飄飄映日高,劍淩霜氣倚天豪。

     雄如虎豹離山嶽,勢似蛟龍出海濤。

     神裡機神通紫府,胸中膽氣貫青霄。

     安邦多少勳勞在,盡向煌煌國史标。

     且說僞夏明升,對着衆臣曰:“巴蜀的險阻已失去了一半,無可奈何。

    ”正在憂惱,恰有哨子來報:“大明兵将竟到成都府正東安營。

    守成都的是戴壽、何大亨兩将,又有吳友仁也從古城逃來。

    ”便商議道:“今日之事,若用人力必難取勝。

    此處城東七十裡有座黑支山,極多猢狲,向來遊手遊食的人都将他教成拖鎗舞棒,搬演雜戲。

    我們不如下令,凡民家所養猢狲盡行入宮,每猢狲十頭,出獄中死囚一人率領在前厮殺,繼後便以大兵相随。

    那猢狲随高逐低,攀援林木,踰山越嶺極是便利,朱兵料難抵擋,此計何如?”衆人應道:“大好,大好!”即刻拘集猢狲接連在城中,令死囚演習了十餘日,祇不開城迎敵。

    傅友德對衆将曰:“他們何故如此遲延,莫非待救兵來麼?則重慶地面是個孤城,他恐我分兵攻取,必不分兵來救。

    瞿塘地面去此甚遠,且湯元帥等在彼攻打急迫,也難分兵來救;若要坐老我師,則内邊兵糧聞得積聚不多,不知何故如此?他們必有奸計,我等須要提防。

    ”因而下令哨子暗行打探,不題。

     且說太祖一日視朝,通使奏曰:“外有一人自稱赤腳僧。

    從峨嵋山到此求見陛下,言國祥的事。

    ”太祖恐他出言惑衆,不令相見。

    次日,忽然龍體不安。

    太醫院官未敢造次進藥。

    卻又報道:“赤腳僧說,天目尊者着他轉送藥方。

    在午門外候旨,畢竟要求一見。

    ”太祖因念當年師過五台,湯和等去訪張三豐,那道童備言天目尊者便是周颠。

    且今赤腳僧道從峨嵋山而來,大軍現征巴蜀未知下落,便令一見也可。

    乃傳旨出去。

    那僧人見了太祖,袖中取出一件東西曰:“這是溫良石,須以金盤盛水,磨藥飲下那病便好。

    ”太祖看他來得奇異,即令内侍照方磨服,果然胸次即刻平安,倍覺精神。

    那赤腳僧即大步從外面走進,太祖連忙向前問道:“周颠年來未見,恰在何方?且師父說從峨嵋山來,不知近來曉得征讨僞夏的消息否?”那僧答道:“天目尊者在廬山與張金箔、謙牧、宗泐四人,輪番較棋,你可着人往問;若是巴蜀事務,七月中旬可以稱賀。

    但此時傅、朱二元帥,陸路軍馬大是憂疑。

    我此去可同冷謙一走,指與方略。

    ”太祖便曰:“冷謙我一向聞他善于仙術,至于蔔課、樂律之伎,更是精工。

    他如今在此做官,師父可同他一走,不知幾時得有曉報哩?”那赤腳僧道:“這也容易,成都得勝,便着冷謙來見。

    ”太祖允奏。

    他便同冷謙登雲而去。

    按下雲頭正是匡廬山上。

    赤腳僧與周颠等三人相見,備說把藥醫治了太祖。

    并說太祖要巴蜀近日攻讨信息,因要冷謙同行。

    冷謙道:“我一向分着化身,在金陵做個太常協律郎,近來頗厭塵務,今日塵累将滿,我便同你巴蜀走遭去,報與大明之主也得。

    ”便同赤腳僧飛向成都而來。

    在雲頭一望,但見僞夏戴壽等在城中演練猢狲,教他拖鎗舞棍,搶箭奪刀的把勢。

    看了一會,竟從朱、傅二元帥營前歇下。

    走到轅門叫轅門軍校報知。

    傅友德、朱亮祖聽了,便着中軍官迎到寨中,分賓而坐。

    将僞夏閉門不戰拖延時日,憂間無處,細說二人得知。

    赤腳僧道:“我們方纔看城中,百般演習猢狲,元帥可謹慎提防。

    ”冷謙又道:“細觀氣數,并按着幹支,明日他決然出戰。

    祇是這些逆畜,其類屬火,所以依山林、岩石而生。

    山林岩石俱能生火。

    今在巴西又為金方;火金相克。

    他們用此,雖是困苦無奈,其實也合此道理。

    明日行軍俱可用赤旗、赤甲、赤馬、火炮、火铳、火箭等物,取以火勝火之義。

    朱元帥為前鋒,傅元帥當後,其餘将軍分翼而前,必然取勝。

    ”傅友德聽計,便令軍中旗甲、鞍馬,俱改做了赤色。

    俱于号帶之間及旗巾之上,暗分隊伍,整備明日厮殺。

    待至天明,祇聽一聲炮響,成都城中果然帶出許多猴子,并人馬沖突将來。

    朱亮祖即令前軍用标鎗、榔棍,間着火器,密密的排列在前,施放過去。

    那些猢狲聞了硫黃、硝焰之氣,又被殺傷,都轉頭望本陣而逃,自相沖殺。

    明兵乘勢攻擊,夏兵踏死者有一大半。

    吳友仁回陣要走,被郭英大喊道:“你這賊慣會逃脫,今待那裡去!”一鎗直透前心而死。

    戴壽、何大亨領了殘兵,連忙進城不出,這也慢說。

     祇是明太祖接連三日,望着赤腳僧回報,也沒有響動,恰有管内帑的奏曰:“臣把守内庫,時常檢點庫中銀兩,每有缺失細覓蹤迹,更無可得。

    今日進庫,忽見一張憑引失在地下。

    臣意庫中嚴密,那得有人進來,今金寶失去無蹤,反而憑引一紙,伏乞聖裁。

    ”太祖便令五城兵馬司,照憑上姓名拘拿到殿鞫審。

    不及半刻,那人拿到。

    太祖細行審問,那人道:“臣向與冷謙友善,渠憐臣親老家貧,難以度日,即于臣寓所壁間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