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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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這些意見歸納一下,我們照樣跟它來個直接交鋒。

     反對意見——“在公民中間會為選擇職業産生糾紛;你們工業中的多數職務将會一直空缺。

    ” 答複——你們是說糾紛嗎?不幸的人們!難道你們的心靈就這樣不正常,以緻使你們一有機會就亂用這個可怕的字眼嗎?怎麼!難道健全和高尚的教育,難道各種職務的同等價值和吸引力,等等(參看本書第58—60頁),都不能克服如此微不足道的困難嗎?難道理性和博愛會聚一起也會被古怪的任性所打垮嗎?怎麼,蜜蜂、黃蜂、蜘蛛、螞蟻、海狸都自由地、毫不勉強地把自己的勞動變成一種樂趣,在它們中間存在着完全的和諧一緻,而隻有人會依舊永遠違背自然規律! 詭辯家們,你們的判斷是一百倍錯誤的;你們對于人的理性是怎樣想的啊?啊!享有特權的先生們,你們現在大可不必這樣小題大做;你們以為在我們眼裡看到了一根小稻草,你們在為這根小稻草大驚小怪之前,先拔去那久已使你們的眼睛化膿的大木頭吧! 巴貝夫說:“在我們未來的制度下,很容易使大家了解,每天短時間的工作就可保證每個人過更愉快和無憂無慮的生活,而現在我們卻不斷受着憂慮的折磨。

    的确,這難道不是很明顯的嗎?凡是現在勞動到精疲力竭而收入很少的人,肯定是會對勞動少而收入多這一點表示贊同的。

    何況,這種反對意見是以過去所形成的令人悲痛的勞動觀念為基礎的。

    在我們的制度下,勞動合理地加以分配,而且普及于一切人,它将成為愉快的、令人感興趣的事,誰都不希望而且不願意逃避勞動。

    ” 反對意見——“誰也不願意去做勞累、肮髒、危險和令人厭惡的工作。

    ” 答複——當然,我不想求助于傅立葉所發明的那種荒唐的獻身者行會,以便在這種場合下擺脫困境:一個唯理論者隻能尋求合乎自然的辦法。

    人們錯誤地設想未來的人,以為我們的平等者會受現制度的一切幼稚行為、一切淺薄的競争所支配。

    但是,縱然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杜絕抱怨的借口,難道沒有辦法在各種不同的工作中定出某種平衡和補償嗎?例如,可以通過減少或縮短工作時間來鼓勵從事那些被認為條件差的職務。

    另一方面,難道不可以用抽簽的辦法來填補仍然缺額的位置嗎?即使這兩種方法還不夠的話,困難也是微乎其微的。

    事實上,那時理性會作什麼指示呢?作為理性指示的傳聲筒的法律又會作什麼規定呢?它們的指示,誰也不可能提出異議,那就是:所有健壯的公民都應該人人按自己的力量共同從事這裡所談的各種勞動。

    這樣一來,凡是那種假若隻有幾個人要從事的、最初可能顯得勞累而令人不快的勞動,當整個公社都來參加的時候,就會變成僅僅是一種輕松的差事、一種真正的遊戲了。

     然而,我們為什麼要辦這種無根據的憂慮操心呢?何況公有制難道不會擁有驚人的機械和化學的手段來消除這一切障礙嗎?會有一天(我認為這一天已經很近)光是機器和馬匹就承擔人所不願做的全部工作,而人隻需管理機器和駕馭馬匹就行了;難道預見到這麼一天就是狂妄嗎? 我們的渡槽和下水道系統現在改進了多少啊!但是在我們平等公社中将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在這樣的公社中,人們将不受信貸框框的限制,這種信貸往往是那些對這種事情完全外行的人事先表決通過的;那時沒有任何人再對節約供應和削減供應,以及對斤斤計較勞動力等感興趣了;總之一句話,那時中間人、官僚、職員和包工等階層一概消滅了! 最令人厭惡的工作——掏糞,其本身性質将發生徹底變化。

    大約兩年以前,我在《醫學報》上讀過一段報道,說是有兩個著名的醫生,似乎都是首都醫學院的教授,曾向政府提出一項計劃,其目的是要對巴黎的一切化糞池進行消毒。

    他們的辦法是:通過地下排水管并借助于化學藥品,使排洩物的含水部分恢複其原有的清潔而流入塞納河;留在化糞池内的其餘部分全部加以焙燒,便變成沒有任何氣味的肥田粉了。

     就算政府不願花這筆開支,好吧:我們是懂得怎樣運用預算的!就算政府因極端尊重我們的自由而擔心侵越工業的權利或侵犯住宅,由它去吧!然而在我們未來的公社中,所有這些讨厭的考慮都不會存在,而一切成就、一切可能性都會實現的!!! 但是,聽任我的想象力受未來光輝燦爛的遠景激發的時刻尚未到來;我還得回到批判的領域中,對我的經濟方面的證明補充一些新的論據。

    既然此刻我交鋒的對手是我們的社會制度,在它還有一口氣的時候,我是決不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