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辭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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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偷了兩支。

    ” “請問一下總公司的人有沒有去過那作業現場,明說了,就是中河英男有沒有去過現場。

    ” “請稍候。

    ” 鈴木又用電話打聽了一下,随後對十津川說: “他們說三月九日星期一總公司的一個人來視察,因為别着總公司的徽章,也帶着身份證,所以作業現場的負責人絲毫沒有懷疑他。

    ” “那個人是什麼人?” “設備科說他們不曾派過職員,據那邊的人說,是個戴淡墨鏡的、四方臉的男人。

    ” “像中河英男嗎?” “您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兒像,可他已經是辭掉了我們公司職務的人。

    ” “三月九日星期一,他來上班了嗎?” “我正在看出勤簿。

    沒有來上班呀。

    即使說中河君偷了炸藥,我剛才也說了,他已經跟我們公司不相幹了。

    我想請您知道這一點。

    ” 鈴木又說了一遍中河的事跟公司已經沒有瓜葛。

     “關于中河的事,若是知道些什麼請馬上跟我們聯系。

    ”十津川說。

     6 十津川最後決定将辦公桌與中河挨在一起的叫矢野的職員 帶到同一大樓的咖啡館裡,聽聽他的話。

     矢野二十五六歲,據說是棒球隊的隊員,臉曬得黝黑黝黑,個子很高。

     “從警察署的人來尋問這點來看,中河君幹了什麼事吧?” “像是幹了什麼事的人嗎?”十津川反問道。

     “是個感情起伏劇烈的人嘛。

    平時雖然沉默寡言,老老實實的,但一發起火來,不知道他會幹什麼。

    就是這次突然辭職,跟我也沒有作過任何解釋。

    ” “他搬了家你知道嗎?” “不,絲毫不知道。

    啊?他搬家了嗎?搬到了什麼地方?” “我們也想知道這一點。

    公司裡有沒有女子跟中河來往?” “是情人嗎?” “是的。

    ” “大概沒有陽。

    因為他說過對公司的女子不太感興趣這樣的話。

    大概外面有吧。

    ” “中河愛好鐵路,這你知道嗎?” “嗯。

    休息時間他經常看鐵路方面的雜志。

    我也不讨厭,所以常常跟他談旅行的事,也談夜車啦、鐵路支線啦,等等。

    說起來他是個性格憂郁的人,但隻是在談鐵路的時候他的眼睛就炯炯有神。

    他要是不在我們公司,而在國營鐵路工作就好夠。

    ” “有沒有談起過山陰幹線上的‘出雲1号’?” “還沒有聽他談起過山陰,要是‘富士’那倒聽說過。

    記得他怒氣沖沖說:單間卧鋪價錢貴,又擠得慌,不好使用。

    ” 十津I!;咬咬嘴唇,心想中河談的又是“富士”的單間卧鋪。

     十津川認為犯人的目标可能是“出雲1号”,因為乘在這趟列車上的叫藤代友彥的人被人殺害,他的手表的鬧鈴定在淩晨三點。

     在青森殺害藤代的罪犯很有可能是中河英男。

     中河突然辭去水上建設公司的職務,躲藏了起來。

    那是三月十六日,而且他好像偷走了五包炸藥、兩支引信。

     另外,估計是中河的一個男人據說乘坐“出雲1号”,在三月二十七日的淩晨三點站在列車通道上從窗戶凝視着夜裡。

     十津川認為:這難是在事前查看,以便在“四月吉日”炸毀這趟列車。

     可是,他沒有能聽到中河憎恨“出雲1号”的話。

     中河所生氣的,聽說是“富士”單間卧鋪的窄小和不便使用。

    對此東京鐵路同好會的會長和公司的同事都作了證,大概不會錯。

     倘是那樣的話,中河作為目标的夜車就非“富士”不可。

    “出雲1号”沒有理由被他作為目标。

     7 從十津川獲取的情況為基礎,在國營鐵路總公司舉行了第 二次聯席會議。

     三上刑事部部長出席了别的會議,所以警方除了十津川以外隻有龜井刑警出席。

     國營鐵路方面的出席者與上次相同。

     這是應警方要求召開的會議,所以十津川先就中河英男的事做了說明: “我們重視這個人是因為他在三月九日偷走了五包炸藥和引信,在十三日辭去公司的職務後銷聲匿迹了。

    給國營鐵路總裁寫信預告要炸毀夜車是在這之後。

    乘二十六日晚上的‘出雲1号’有可能是為了作最後檢查。

    但在同一趟列車的車廂内遇上了同是東京鐵路同好會的藤代,于是把藤代帶到青森謀害了他。

    之所以帶到青森去,一定是為了防範‘出雲1号’被人注意上。

    ” “那個中河英男的下落看來能查出來嗎?”小野田副總裁問道。

     “因為找到了他的照片,所以分發到了全國的警察署,請求他們協助。

    當然是作為發生在青森的兇殺案的重要有關人員,預告炸毀夜車的事還保密着。

    ” “逮捕的希望如何?” “現在隻能說盡力而為。

    ” “中河英男的住址是目黑區目黑公寓嗎?”北野問。

     “是的,但已經從這住址搬出,目前下落不明,可怎麼啦?” “其實我們也作了一個調查。

    從接連寄來四封預告炸毀列車的信來說,犯人可能是投書狂,特别是可能常常投書國營鐵路。

    訴說不滿或是希望。

    會不會是由于我們對此不作回答而惱火了呢?考慮到這些情況,我們調查了一下這一年期間奇來的信。

    有五個人寫來了對夜車強烈不滿或是憤怒的信。

    其中也有中河英男的名字。

    ” “真的嗎?” “中河英男給國營鐵路的部門寄來了三封信,都是陳述乘夜車‘富士’時的不滿。

    語調一封比一封激烈。

    這就是他的三封信。

    ” 北野将三封信放在十津川面前。

    十津川按郵戳先後順序将内容浏覽了一遍。

     11月14日 我寫這封信時剛疲憊不堪地從九州旅行回來。

     本來應該是快樂的旅行卻絲毫不快樂,之所以疲憊不堪地回到家來,首先歸咎于去時乘坐夜車“富士”的單間卧鋪。

     我是個鐵路迷,承認日本鐵路優秀。

    這次去九州旅行時,我下決心買了一張夜車的單間卧鋪車票。

    跟飛機票價差不多,心想睡起來一定很舒适,于是高高興興地從東京站乘上了“富士”,但一走進包廂,那快樂的期待頓時無情地消散了,因為那結構太抹殺人性了。

     我立即聯想起了監獄,不,可能比監獄的單人牢房還要擠。

    首先是坐席兼卧鋪,作為坐席太硬了,作為卧鋪則坐席時的靠背很是礙事,而且寬度太窄,似乎就要掉到地闆上。

    我雖然是标準身高,标準體重,但寬度無論如何還需要增加三十厘米。

    其次,盥洗台太小且不便使用,水會立刻溢出池外。

    蓋上蓋就是一張桌子,這固然很好,但腿伸不出去,不好使用。

    坐着時眼前就是牆壁,上面鑲着鏡子,這樣就隻能跟自己的臉相視了。

    我不是自戀者,算是服了它。

    由于這緣故,我連眼都沒合就迎來了黎明。

    既然堂而皇之地标榜單間卧鋪,收取昂貴費用,就應該保證舒适的旅行和安穩的睡眠吧。

     國營鐵路的幹部果真睡過單間卧鋪嗎?如果沒有,請你們乘坐一次,嘗一嘗那股憋氣勁吧!我想得到國營鐵路就這一問題的明确回答。

    如果在那回答中印證改善,我的不愉快的旅行就獲救了。

    12月15日 我關于夜車的單間卧鋪給你們寄出信以來。

    已經過了三周了。

    在這期間,我一直等着回信,心想國營鐵路方面一定會作出誠意的答複的,可是這一願望終于落空了。

     我想問國營鐵路: 你們對乘客的不滿無動于衷嗎? 你們的意見是“讓你乘了車,你得要感謝”,是這樣嗎? 對于單間卧鋪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