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迫近淩晨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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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仇恨。

     而且中河寫信陳述了自己對“富士”單間卧鋪的不滿。

    他在信中寫道:“單間卧鋪的車票很難到手,可是……” 日下部他們将乘這單間卧鋪去山陰作新婚旅行。

     中河胡亂猜測,認為日下部利用了自己是國營鐵路職員這一條件,弄到了“難到手”的單間卧鋪的車票。

     所以他想炸毀“出雲1号”。

     那就隻能考慮是四月十三日由東京站發出,日下部和小山廣子乘坐的這趟“出雲1号”了。

     (但中河沒有乘在這趟車上。

    ) 他打算怎樣炸毀呢? 11 “想問一下二位,有沒有收到什麼禮物要你們帶去新婚旅 行的?”十津川睹了看兩人。

     “那是指中河贈送的嗎片廣子問。

     “不,不限于中河,因為也有可能中河托别人贈送。

    不管是什麼東西,要是人家贈送了什麼禮物,請告訴我。

    ” “隻是朋友送了一束鮮花呀。

    ”廣子說。

     “光是那東西嗎廣 “是的。

    ” “随身的東西呢?” “各人帶着一隻手提箱。

    ”日下部代答說。

     “你們是從舉行婚禮的禮堂直接去東京站的。

    對嗎?”“對” “舉行婚禮的時候,兩隻手提箱是放在什麼地方的?” “放在休息室裡……” “休息室裡誰都可以進去嗎?” “想進去的話也許能進去的,可這有什麼問題嗎?” “給我們看一下兩隻手提箱。

    ” “為什麼?”日下部露出不高興的神色凝視着十津川。

     “說實話吧,中河英男預告說要炸毀這趟列車。

    ”十津川說。

     “真的嗎?” “哪有的事……” 日下部和廣子面面相觑。

     “說不定在你們的手提箱裡安置了定時炸彈。

    那樣的話就能把炸彈帶進這趟列車了。

    ” 十津川和龜井來到日下部他們的包廂。

     七号房間是日下部的,八号房間是廣子的,但因為是一對新婚夫婦,所以兩人可以随便往來吧。

     十津川請他們将兩隻手提箱拿到了七号房間裡。

     大概是兩人交談着結婚的美夢去百貨商店購買的吧,兩隻手提箱都是嶄新的。

     十津川一面忽地想起“亮光光的一年級學生①”這句話,一面對兩人說: “請打開看看。

    ” “可是,警部,手提箱的鑰匙一直由我們拿着的,所以不可能被别人打開呀。

    ”日下部歪着腦袋。

     “手提箱這東西,我也能用一根發卡把它打開。

    ”十津川反駁說。

     日下部的天藍色的大手提箱首先被打開了。

     裡面裝着替換衣服、洗臉用具、時刻表、山陰地區的旅行指南、照相機以及胃藥等東西。

    但沒有發現危險的爆炸物。

     接着打開了小山廣子的紅色手提箱。

     到底是女人的箱子,裡面的東西真華麗。

    裝着色彩絢麗的内衣。

    大概是母親替她放進去的吧,還有三個護身符。

     但是,不用說是炸藥,就連一根火柴都沒有發現。

     朋友送給他們兩人的花束放在窗邊的桌子上。

    花束中當然是藏不了炸藥的。

     十津川并沒有因此而罷休。

    這是因為,既然小山片子和日下部乘在這趟車上,那麼中河預告要炸毀的隻能是這趟“出雲1号”。

     “查一下兩間房間吧!”十津川對龜井說。

     “可是,警部,這趟列車在品川車輛基地已經檢查過一遍車廂了,再說也沒有中河乘上來的迹象呀。

    ”龜井說。

     “我知道,可這是為了慎重起見呀。

    ” 兩人從七号房間開始檢查。

     單間卧鋪是一間狹長的小房間,所以建造得效能很高,也就是說,室内隻備有必不可少的東西。

     因而,放置炸藥的地方也就有限了。

     首先有一隔闆,但那上面什麼都沒有。

    其次是占據屋子大部分的床鋪,長一點九米,寬隻有六七十公分。

    十津川用手敲了一下,但不像是有炸藥藏在裡面。

     八号房間也同樣如此。

     十津川來到通道後納悶起來: “如果中河要把哪趟列車作為目标,那隻能是這趟列車呀。

    ” “我也有同感呀。

    ”龜井也點點頭。

     “據櫻井刑警說,小山廣子的公寓的管理人說昨天傍晚六點半左右有個男人找到公寓,因為胡子拉碴的,所以櫻井刑警好像認為那不是中河,可我認為是中河。

    ” “是假胡子嗎廣 “大概是吧。

    七點半時中河出現在新宿。

    從時間上來說是符合的。

    恐怕中河心想,小山廣子或許會中止新婚旅行,所以去公寓看看吧。

    還說他張望着信箱,所以說不定他寫過叫她不準結婚這類恐吓信,也有可能他是來取回那信的。

    ” “快到兩點半了。

    ”龜井看了看手表。

     “中河究竟把炸藥放置在什麼地方呢?還是他死了心,不想炸毀了廣十津川焦灼地咂了一下嘴。

     “我料定中河死了心。

    他沒有乘這趟列車。

    如果不乘,炸藥是不能安置在車廂内的。

    也沒有裝在日下部和小山廣子的手提箱裡嘛。

    ” 龜井說道。

    但十津川使勁搖了搖頭,說: “不,中河這個人可不像是那種輕易死心的人。

    ” 十津川還沒有直接見過中河英男這個人,但從知道他的言語和他的行動等來看,似乎屬于内向但卻冷漠不動感情的性格,貌似心軟,實際上很冷酷。

    這種男人,較之潑辣的人來不知要危險多少倍吧。

     “我認為中河已經在一處安置了炸藥。

    ”十津川說,“而且應該是調節好了要在淩晨三點爆炸。

    ” “可怎麼辦呢?把這趟列車從頭到尾都搜一遍嗎?” “到三點隻有三十分鐘了,辦不到的,而且大概不會擺得一下子就會被人發現吧。

    ” “怎麼辦呢?” “跟列車長商量一下吧。

    ” 十津川和電并在一号車廂的乘務室裡拉住了松木列車長。

     “沒有發現炸藥,但我認為中河英男在這趟‘出雲1号’上安置了炸藥,讓它在淩晨三點爆炸。

    ”十津川對松木說。

     “安置在什麼地方?”松木臉色蒼白地問道。

     “不知道,但應該那樣想并且采取行動。

    ” “可怎麼辦呢!” “下一個停車站是福知山,對吧?” “對,淩晨兩點五十二分到站,停車四分。

    ” “沒有乘客在福知山上車吧?” “是的。

    也沒有乘客下車。

    ” “那就在福知山讓全部乘客下車吧。

    ”十律川說。

     “是全部嗎?”松木瞪大一I眼睛。

     “是的。

    既然這趟列車上有可能安置着炸藥,就不能冒那危險。

    讓全部乘客在福知山下車,暫且避避難。

    如果過了淩晨三點還沒有什麼事,就可以認為中河死了心吧,到時請再載上乘客發車。

    ” 12 “可是,警部,是兩點五十二分到站,所以到淩晨三點隻有八分鐘時間。

    讓三百名乘客避難,這可不容易啊!” “但請你務必那樣做。

    為此,我想拜托你兩件事。

    第一件是,與司機聯系,請他加速。

    現在是兩點半,不,兩點三十七分,所以到達福知山的時間大概隻能稍早一點兒,但我想赢得時間,哪怕一分兩分都是好的。

    ” “明白了。

    ” “還有一件事,福知山車站有幾名站務員?” “五十名。

    但這個時候大概不足十名吧。

    ” “那請你跟站務員聯系,叫他們都到這趟列車到達的月台上去。

    另外,要是能與福知山警察署取得聯系,也那樣告訴他們,因為有可能在淩晨三點發生爆炸。

    ” 十津川說道。

    松木立即奔撲到無線電話機旁。

     因為這聯系要通過東京綜合指令室,所以要花一些時間吧,但在這趟列車到達福知山之前,站務員和福知山警察署的警察大概已經集合在月台上了。

     司機那兒用車廂内的電話即可聯系。

     “出雲1号”加快了速度。

    列車更加颠簸起來。

     司機對着黑夜鳴響了汽笛。

     小站一眨眼功夫就消逝在後方。

     高津站。

     是個無人車站。

     “聯系好了。

    ”松木走出乘務室,對十津川說道。

     “福知山是哪一側開門?”龜井問松木。

     “跟京都一樣,行進方向的左側。

    ”松木答道。

     十津川看了看手表。

     “該給我向車内廣播了。

    ”十津川對松木說。

     “定時炸彈的事也可以說嗎?” “就說有那預告,也許是鬧着玩的,但一到福知山清大家立即下車避難。

    到站後我們協助月台上的乘務員讓乘客下車。

    ” “明白了。

    ” 松木說完走進乘務室,開着門拿起了車内廣播用的話筒。

     這時無線電話響了。

     松木一瞬間手拿話筒注視着十津川—— 我是東京綜合指令室。

     急迫的聲音說道。

     “有什麼事嗎?”—— 剛才有個電話,是男的聲音。

    叫我們立即同“出雲1号”聯系,說這事關人命。

     “後來呢?”—— 又說馬上要到福知山了,但不準讓乘客下來;如果想打開所有的門、所有的窗,炸藥會爆炸的!“所有”這個詞反複強調了好幾遍。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