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回 謀墳地陰險産逆 蹈春陽妖豔生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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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公孫勝來禀:乞兄長修五龍山龍神廟中五條龍像。

    宋江依允,差匠修塑。

     宋江差戴宗,馬靈往谕各路守城将士,一等新官到來,即行交代,勒兵前來,征王慶。

    宋江又料理了數日,各處新官皆到,諸路守城将佐,統領軍兵,陸續到來。

    宋江将欽賞銀兩,表散已畢,宋江令蕭讓,金大堅镌勒碑石,記叙其事。

    正值五月五日天中節,宋江教宋清大排席,慶賀太平,請陳安撫上坐,新任太守,及侯蒙,羅戬,并本州佐貳等官次之,宋江以下,除張清晉京外,其一百單七人,及河北降将喬道清,孫安、卞祥等一十七員,整整齊齊,排坐兩邊。

     當下席間,陳瓖、侯蒙、羅戬稱贊宋江等功勳;宋江、吳用等感激三位知己,或論朝事,或訴衷曲,觥籌交錯,燈燭輝煌,直飲至夜半方散。

    次日,宋江與吳用計議,整點兵馬,辭别州官,離了威勝,同陳瓖等衆,望南進發。

    所過地方,秋毫無犯。

    百姓香花燈燭,絡繹道路,拜謝宋江等剪除賊寇,我每百姓,得再見天日之恩。

     不說宋江等望南征進,再說“沒羽箭”張清同瓊英、葉清,将陷車囚解田虎等,已到東京,先将宋江書劄,呈達宿太尉,并送金珠珍玩。

    【袁夾:要緊的。

    】宿太尉轉達上皇,天子大嘉瓊英母子貞孝,降愁特贈瓊英母宋氏為“介休貞節縣君”,着彼處有司,建造坊祠,表揚貞節,春秋享祀。

    封瓊英為貞孝宜人,【袁眉:事事如此剖斷,何妨娛樂。

    】葉清為正排軍,欽賞白銀五十兩,表揚其義;張清複還舊日原職;仍着三人協助宋江,征讨淮西,功成升賞。

     道君皇帝愁下法司,将反賊田虎,田豹,田彪,押赴市曹,淩遲碎剮。

    當下瓊英帶得父母小像,禀過監斬官,将仇申宋氏小像,懸挂法場中,像前擺張桌子,等到午時三刻,田虎開刀碎剮後,瓊英将田虎首級,擺在桌上,滴血祭奠父母,放聲大哭。

    【袁夾:快。

    】【袁眉:須眉男子所不及。

    】此時瓊英這段事,東京已傳遍了,當日觀者如垛:見瓊英哭得悲恸,無不感泣。

    瓊英祭奠已畢,同張清、葉清望阙謝恩。

    三人離了東京,迳望宛州進發,來助宋江,征讨王慶,不在話下。

     看官牢記話頭,仔細聽着,且把王慶自幼至長的事,表白出來。

    那王慶原來是東京開封府内一個副排軍。

    他父親王砉,是東京大富戶,專一打點衙門,唆結訟,放刁把濫,排陷良善,因此人都讓他些個。

    他聽信了一個風水先生,看中了一塊陰地,當出大貴之子。

    這塊地,就是王砉親戚人家葬過的,王砉與風水先生設計陷害。

    【袁眉:堪輿家可畏如此。

    】王砉出尖,把那家告紙謊狀,官司累年,家産蕩盡,那家敵王砉不過,離了東京,遠方居住。

     後來王慶造反,三族皆夷,獨此家在遠方,官府查出是王砉被害,獨得保全。

    【袁眉:禍福伏倚,如漆暗使,一帆風的誰肯轉念。

    】王砉奪了那塊墳地,葬過父母,妻子懷孕彌月。

    王砉夢虎入室,蹲踞堂西,忽被獅獸突入,将虎銜去。

    王砉覺來,老婆便産王慶。

    那王慶從小浮浪,到十六七歲,生得身雄力大,不去讀書,專好鬥瞈走馬,使輪棒。

    那王砉夫妻兩口兒,單單養得王慶一個,十分愛恤,自來護短,憑他慣了,到得長大,如何拘管得下。

    【袁眉:有子的切莫護短。

    】王慶賭的是錢兒,宿的是娼兒,的是酒兒。

    王砉夫婦,也有時訓誨他。

    王慶逆性發作,将父母詈罵,【袁夾:風水有準。

    】王砉無可奈何,隻索由他。

    過了六七年,把個家産費得罄盡,單靠着一身本事,在本府充做個副排軍。

    一有錢鈔在手,三兄四弟,終日大酒大肉價同;【袁眉:無賴本等。

    】若是有些不如意時節,拽出拳頭便打,所以衆人又懼怕他,又喜歡他。

     一日,王慶五更入衙畫卯,幹辦完了執事,閑步出城南,到玉津圃遊玩。

    此時是徽宗政和六年,仲春天氣,遊人如蟻,軍馬如雲,正是: 上苑花開堤柳眠,遊人隊裡雜婵娟。

    金勒馬嘶芳草地,玉樓人醉杏花天。

     王慶獨自閑耍了一回,向那圃中一棵傍池的垂楊上,将肩胛斜倚着,【袁夾:象個浮浪。

    】欲等個相識到來,同去酒肆中三進城,無移時,隻見池北邊十來個幹辦、虞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