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集點勘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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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洲陳景雲撰
烏氏廟碑 盧從史始立議 按漢書鄒陽傳羊勝公孫詭欲使梁王求為漢嗣袁盎等皆建以為不可師古曰建謂立議則立議猶言建議也或以立字斷句非 至馬都山 按樊氏所謂或者之論皆溫公考異中語蓋溫公所見韓集乃祥符杭本其文作走可突幹渤海上至馬都山渤海下無擾海二字與今本不同故公雲爾至謂公未見許碑樊説是也 唐平盧一鎮分契丹渤海之間契丹在平盧西北而渤海在其東馬都山當是平盧東境與渤海接壤之地又唐以平盧帥兼領海運事自承玼既卻渤海之兵于是東陲息警運道無虞故歲罷運錢以千萬計也石嶺軍使 按石嶺軍在河東忻州秀容縣因屯軍邉地故有積粟厲兵出入畊戰事若左領軍則職典禁旅不當有下二語且左領軍止有将軍無軍使或本自誤也
河東節度使鄭公神道碑 自号白雲翁 按令狐楚表奏十巻蓋集前後佐桂林太原二府事四帥幕下所草非專為鄭儋從事時作也初桂帥王珙奏辟楚楚以父官并州不得奉飬未甞預帥府燕樂滿歲謝歸太原諸帥皆髙其行相繼引入幕府及後表奏之編自佐桂林幕府始自号白雲孺子蓋用狄梁公登太行遙望并州親舍事方氏媚儋之诮恐承小説之失實也
田氏先廟碑銘 勿亟勿遲 按春秋桓公八年春正月己夘烝公羊傳曰譏亟也注亟數也釋文音去冀反勿亟義本此或讀居力反作急字觧者非 可作承輔 按漢書淮南衡山王不務遵蕃臣職以承輔天子
劉統軍碑 以勢自憚 按劉除陳州由佐新帥上官説卻蔡兵之功元侯即謂新帥言劉之威名本在節使上而能盡廵屬之禮以事大府故曰以勢自憚也注引韓全義事殊誤 峻之大夫 按峻猶陟也張説平貞眘碑銘雲嚴嚴憲府公三峻之與此同作浚非 及癸已歲 按統軍以元和八年五月許州水災事徴還六月歸第至冬而卒秋湧水出之秋字定傳録誤況下文明雲六月隆熱則上不應言秋尤明矣
清河郡公房公墓碣 字某 按啟字開士見劉夢得集 人吏迎觀望見 按天寶末房太尉為扶風郡守郡後改鳯翔府當其孫為此府參軍時乃祖故吏民定尚有存者故雲
太原郡公神道碑 興官耆事 按耆與嗜同王介甫葛度支墓銘有樂職嗜事語正用韓文尤可證明朱子之説
曹成王碑 救兵州東北屬鄉還 按兵州文章正宗作其州為是蓋防上梏其州之文謂随州也屬鄉方本作厲鄉與唐史合舊史曹王臯令伊慎撃李希烈兵于随州厲鄉大破之按漢書地理志南陽随縣下注厲鄉故厲國随縣在唐為随州故九域志雲厲鄉随州村名蓋本漢志朱子言當作屬鄉蓋從嘉祐杭本又言厲鄉屬亳雖本史記老子苦縣厲鄉曲裡人注然曹王戰處乃随之厲鄉非亳境也又權徳輿伊慎碑引兵攻随走康叔于厲鄉康叔李希烈所遣将也蓋曹王遣慎撃走希烈兵之在厲鄉者故曰救耳權韓兩碑尤可互證又自随光化以下五句皆叙取随州事無及安州語朱子去安尚逺之説亦非
扶風郡夫人墓志 司徒侍中莊武公之冡婦 按侍中二子少府其次也則盧夫人乃介婦今雲冡婦未詳或疑少府是嫡子故雲爾然以公少府兄行狀考之蓋同母無嫡庻之異也 長子後注 按繼祖乃徳宗賜名事見李肇國史補則少監志雲諱繼祖非有誤也朱子之説誤
秘書少監獨孤府君墓志 按志言君生之年憲公殁世則始生而孤明矣注二歲語誤 秘書兄朗舊史誤以為弟新史已正之蓋據公志 志言上将有所相不可于衆謂裴均也不着其姓名蓋縁均帥江陵時公甞在幕府以故吏為府主諱耳與秘監同谏之李約其斥均之辭甚醜見新史均傳但史誤以為徳宗時事亦當據公志正之 秘監妻權夫人以夫殁之歲十月卒其父文公作志言子誨生十年即此志之天官也志以四月作蓋其時猶未命名故稱其小名耳本傳及世系表皆言名庠必又後來所改也
虞部員外郎張府君墓志 孝權大父注 志言大父諱孝先注或作奉先按或本是也唐人重家諱不應犯祖名
衛府君墓志 贈太子洗馬諱某之孫注 方氏増考年譜雲此志今本皆作衛之?及質之善本實中立非之?中立字退之所謂善本即汪彥章所據王仲信本也方氏又雲中立餌竒藥求不死而卒死故白樂天謂退之服硫黃一病訖不痊孔毅夫陳無已之徒皆指以為公晚年惑金石藥非也觀白氏所紀退之微之杜子崔君三四人皆非有聞于時者适以中立之字偶同耳其説最辨而核詳見慶元魏本所刋韓文類譜中廖瑩中集諸家之説采魏本為多方氏此條獨在所削且于李博士志後複引孔陳雲雲蓋反以為笃論矣
河南令張府君墓志 抑首促促注 按注上龊字當作龌應劭漢書注喔急促貎即龊也二字非特音同其義亦一 帥他遷注李為江東節度使江東當作河東
劉統軍墓志 父訟注 父訟或作父誦朱子謂名訟無理疑避諱而改然後漢有司徒尹訟見段颎傳是古人已有名訟者
鳯翔節度使李公墓志 宿衛四十餘年 按李公以建中四年扈跸立功及元和六年自金吾出鎮其居宿衛二十餘年耳四字傳録之誤
平淮西碑 題注 按羅隠記石烈士事此碑立于蔡州及仆碑磨文後段文昌重撰其文雲勒銘淮浦尤明證也後州人以裴晉公督師平蔡特立廟其地兼移叚碑于廟庭至宋政和中州守陳珦因谒晉公廟讀碑文大不平即磨去之重刻韓文事見夷堅志先是祥符間吳興姚铉輯唐文粹采文昌作而置韓碑陳姚二事前後相反如此 題下注愬妻唐安公主也 按公主下脫女字 稂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