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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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詭異情況,難道是剛才自己做的口技引起了附近野貓們的注意?貓的耳音最靈,聽到洞中傳來麻雀的叫聲,便都鑽進來想要飽餐一頓。

    天色随時會亮,這可如何是好? 按往常的經驗,野貓這種動物生性多疑,很少會主動從盜洞鑽進古墓,鹧鸪哨望着身後那些大大小小的野貓哭笑不得,今夜這是怎麼了,按倒葫蘆又起來瓢,想不到從這古墓中摸一套斂服,平時這種不在話下的小事,今夜竟然生出這許多波折。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了,用冠絕天下的口技,引開了一隻野貓,卻招來了大批野貓。

     憑鹧鸪哨那套百步穿楊的槍法,完全可以用快槍解決掉進入墓室中的野貓,但是稍有差遲,奔蹿或者受傷的野貓便會把蠟燭碰滅。

     如果在雞鳴燈滅前拿不到這套斂服,就學不到摸金校尉的分金定穴之術了,想到部族中的人臨死前苦不堪言的慘狀,鹧鸪哨便覺得世界上所有的困難都擋不住自己,當下一咬牙,這種情況就不能求穩,必須以快制快,在那些該死的野貓惹出事端之前,便把女屍的斂服扒下來。

     鹧鸪哨出手如電,将女屍身體固定住之後,将它的斂服搭袢扯掉,用腳擡起女屍的左臂,想把斂服的袖子從女屍胳膊上褪下來,然而剛一動手,忽見兩隻野貓跳上了銅角金棺的棺幫,那野貓為何不怕人呢?隻因長期從事倒鬥的人,身上陰氣重,陽氣弱,再加上一襲黑衣身手輕盈,又服食了抑制呼吸心脈化解屍毒的紅奁妙心丸,所以在動物眼中,這種盜墓賊和死人差不多,野貓們覺得死人并不存在危險。

     一黑一花兩隻大野貓,被金角銅棺那黃澄澄的顔色所吸引,縱身躍了上來,兩隻野貓互相打鬧,你沖我龇龇貓牙,我給你一貓爪子,翻翻滾滾地同時掉進棺中。

     眼看野貓就要碰到古屍了,此時女屍口中含住定屍丹,屍身上的白毛已經減退,恢複如初,但是如果被野貓碰到,肯定立刻就會發生屍變。

    鹧鸪哨心裡十分清楚,一旦屍變,那白兇極是猛惡,不是一時三刻所能制得住的。

    估計再過小半炷香的工夫,就該金雞報曉了,雖然金雞一鳴,白兇也發作不得,但是女屍身上這套斂服是無論如何都取不下來了。

     這也就是鹧鸪哨的身手,在野貓碰到女屍之前的一瞬間,鹧鸪哨扯動捆屍索,一挺腰杆兒,騰空而起,從金角銅棺中向左邊跳了出去,把那南宋女屍也一并從金角銅棺中扯出,一人一屍都落在墓室的地面上。

     這時已經有三四隻野貓,都進了棺材裡,在銅角金棺中互相追逐着嬉戲,鹧鸪哨暗道真是險過剃頭。

    既然已離了銅角金棺,更不敢耽擱,把女屍從自己身上推起來,仍是擡腳架起女屍的胳膊,想把女屍的斂服扒下來,然而借着忽明忽暗的燭光,發現那女屍的嘴不知什麼時候又張開了,大概是帶着女屍從銅角金棺中跳出來,動作幅度太大,又把女屍的嘴颠開了。

     隻見那女屍身上又開始浮現出一層白色絨毛,就如同食物變質發黴生出的白毛一樣,眼看着越來越長,張開的屍口對着鹧鸪哨散出一團黑霧。

    鹧鸪哨心中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好濃的屍氣,若不是事先服了紅奁妙心丸,被這屍氣一熏,立刻就會中屍毒身亡。

     對于古屍黑霧一般的屍氣,鹧鸪哨不敢大意,低頭避讓,隻見原本含在南宋女屍口中的深紫色定屍丸,正落在半罩住蠟燭的瓦當旁。

    面對即将屍變的南宋女屍,如果不管不顧地繼續扒她身上的斂服,轉眼間就會變為白兇。

    鹧鸪哨隻好把抓住女屍身上斂服的手松開,不管怎麼說,趁現在屍變的程度不高,先把這粒定屍丸給女屍塞回去。

     于是鹧鸪哨着地一滾,他與南宋女屍之間被捆屍索連在一起,那具正在慢慢長出白色細毛的南宋女屍,也被鹧鸪哨扯着拖向墓室東南角。

     墓室的東南角是整座墓室中照明的死角,現在墓室中的光源一共有兩處,一處是挂在銅角金棺蓋子上的馬燈,另一處便是被瓦當半遮住的蠟燭。

    瓦當與銅角金棺形成的陰影交彙在墓室的東南角落,而那粒定屍丹就剛好落在光與暗的交界線上,随着燭光搖曳,時而瞧得見,時而又被黑暗吞沒。

     鹧鸪哨滾到近前,伸手去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