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關燈
待其悔誠撫同吾人越三月賊之餘黨皆投欵來歸遂班師佥曰茲寇之不靖於廣久矣撫之則惠不能懷而幾於亵攻之則威不能制而幾於玩積其勢以至今日匪公之明略戡定繄全廣将蒙其患矧茲二邑敢以凱旋之觞夀公公曰全廣吾一體也附腧之癰劀之熨之療之蕩之吾方恻焉念之不忘甯忍言功佥又曰公之心則仁矣蓋聞用兵本仁而義以行之終之以禮於是有釋俘獻馘凱歌飲至之禮古之道也所以勞勞息民流惠澤而作士心也徵古之禮於今日則公之功安得終辭於是鎮守廣西副總兵張侯某先羣校舉觞而提學佥事張某為叙其事禮也 贈憲使胡公浦南序 嘉靖辛卯秋禦史巡按八閩者言其部内按察使缺章下吏部選擇有風力知大體宜於其任者疏名上請乃以屬之廣西參政浦南胡公冬十月庚寅朝命至廣西自巡撫藩臬以及百司文武之吏士莫不齎嗟惋恨以為廣西徼邊比歲不登軍食且不繼一切倚辦於公而遽奪以與閩閩則幸矣所以處此邦者得無有遺慮與餘曰不然夫明天子之用人也固将量其任之輕重小大與才之所宜施而後用之故才钜者則其用弘閩去京師幾萬裡兼陸海之會号稱文物國家汪濊之恩無間於内外遠迩然或時有動容變色以憂執事者唯閩以其僻靜獨完夫盛則有衰而人情積習之久其勢易至於因循而懈弛弊所由滋而奸之所伏也閩嘗見之矣非有紀綱憲度之臣肅然其上訓饬整齊使人亹亹然奔走虔奉而不已則夫黯然伏者倉卒突乘如曩日之為其變庸可遽弭乎是故言職任則紀綱重言事勢則宿弊深而敕法銷萌視給一時軍食效又孰為大天子計惟遠久移公於閩總憲按察司公至其地略去一切苛細激揚彈壓破十數年偷惰苟且之習與屬僚更新異時言閩者将以閩之紀綱憲度自公始作而曩日之變濳消默黜亦不至有他慮則今所以用公意也於是皆以餘言為然公嘗曆西曹兩司楚蜀風紀郁然為時望所歸承檄入閩志力欲有所為故嘗為餘言其所欲為次第與議論其風俗人情去留趨向所宜而幸不予鄙以餘固閩人也是月戊戌公治行例有贈言遂書所嘗問答者以贈之蓋以釋此邦願留者之意亦以豫告閩之長老子弟使知有良使君如公者至所當精虔小心遵奉條教無惑於理數之盛衰餘亦自謂閩人也故雲 賀少傅蔣敬所公七十序 嘉靖壬辰春三月辛卯柱國少傅敬所公夀七十公天下元老也天下望其進退以為輕重其起居飲食之衰健多寡皆有系天下元氣而非止一身之夀者當正德十五六年間天下危疑極矣小人環視以為是其勢固然而莫可奈何觀公之所以雍容鎮定及其臨機發慮回巡幸之轍入之京師與不呼吸俄頃而仆元兇於羣疑之際功何其盛也今天子即位公與二三同德之老拳拳修複祖宗政事期與天下休息時議已有不便而撓之者公遂決歸公既歸天子以向所用之人皆不足用悉罷去之更選新進善議論通逹故事者?以為政然課其治效卒無以逾公與夫二三臣者未幾亦悉罷去於是天下士大夫無賢愚不肖莫不引領想望於公以為天子明聖虛心以圖治理當必翻然興舊德之思異時諸老公望實最隆而最夀吉或者天其遺之以夀天下也而公方且斂其精神以自頤於湘水之濱蓋與世相忘久矣而豈知天下之望不釋邪昔曲江罷相而歸也以風度見思又數年以先見見思又百餘年識者追論理亂之分以為始於曲江罷相之日則又愈久而愈見思思之去幾千年而公乃生焉天下所望於公而祝之者欲公夀祺介福為天下元氣如某所雲非如曲江有不盡用之思也公亦安得果於忘世自夀其身而已邪鎮守副總兵張侯某以是日為公初度又七十也宜賀徵文於某以将之於是乎敬書 贈大參孫公毅庵序 昔人論士行得失深緻謹於方圓之辨自靈均已有是言其曰何方圓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蓋不以圓為善也柳子厚反之曰人當方其内而圓其外方所以能守圓所以能行餘以為内外一理既有意於圓其外矣則夫方諸中者安能固守而不變哉孟子曰規矩方圓之至也是皆有天則存焉聖賢之道天則具於心而時措從宜以适於用未嘗不方也而亦未嘗不圓故學者之所以持身應變豈必於其方圓之迹雲乎哉亦反諸心以嚴其天則而已矣某年二十三始識毅庵孫公於浦城其後六年複見於南都又十一年乃今複見於廣右而公之蹤迹則自縣令而給舍少參憲副得罪當道落職典史稍起今官其於得喪禍福去就升沉之變備嘗之矣而未嘗以易於初豈非剛方自信之士哉夫方圓皆天則也非圓無以濟方非方無以用其圓然或不得已而至於過也則甯於方焉過之無甯於圓故曰行已有恥又曰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皆欲人以方自勵也方中其節無抗之為激狹之為隘執之為滞是亦圓而已矣況夫無是病而備其則如公者於以适天下之用焉往不宜哉公以廣西參政改江西諸嘗同官者宜有贈言謂某受知於公者命之使言故敢竊推公制行之實以告之亦不肖之所願學者焉 小山類稿卷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