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和他的《高盧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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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

    凱撒在高盧的多次戰争,就從來沒征得過元老院的同意。

    因而,他在叙述每一次戰事之前,必先詳細說明這次戰事之所以不得不進行的原因,象在比爾及戰争時《卷二之一、二)、文内幾戰争時(卷三之七、八)、以及和門奈比、莫裡尼兩族作戰時(卷三之二七、二八)都是這樣,在叙述遠征不列颠(卷四之二o)和進入萊茵河以東時(卷四之一六),自然更不會忘記。

     再舉例說,他在卷四之五&mdash&mdash一五諸節中,詳細叙述了對登克德裡和烏西彼得人作戰的原因,這正是對元老院中加圖一流人的回答(已見該節注),而且通篇是以第三者口吻,平靜地、甚至似乎有些漠不關心地作出來的回答,要不是普魯塔克等人留下了關于這件事情的記述,我們簡直不會看出這裡面有文章,從這些地方看來,書中.一定有許多叙述看來似乎漫不經心,實際上卻是有為而發的。

     作為主管三個行省的長官,他的工作一定是頭緒萬千,數不勝數,但他在書中從來不提征戰以外的其他工作,這也說明他想通過自己在羅馬的代理人,向羅馬人民誇說的是什麼。

    他想表明,盡管他在首都的政敵整天在他背後飛短流長,百般中傷他,他卻是意大利北部真正的屏障,正是因為有他象長城般的矗立在北方,才有意大利的繁榮和安甯。

    他在叙述一次一次的艱苦戰鬥中,也從不忘記偶爾插進一兩句話提一下自己在戰鬥中所起的巨大的、而且在往是使整個戰事轉機的作用和自己受到士兵們的愛戴,以便羅馬人民了解高盧方面的疆土開拓、以及象維欽及托列克斯這樣的強敵的征服,完全是凱撒和他的部下浴血戰鬥的結果,比起龐培征服那些衰朽無用的東方老大古國來,難易程度不可同日而語,而元老院裡的一小撮貴族共和派所要陷害的,卻正是這樣一位栉風沐雨、一心為國的人。

    他隻在書中一次對話中,借阿裡奧維司都斯之口,輕輕點了一下他們的陰謀。

    這種地方很多,隻有同時參看當時的羅馬曆史,才能看出字裡行間隐藏的東西。

     《高盧戰記》叙事翔實精确,文筆清晰簡樸,曆來很得到愛好羅馬曆史、拉丁文學和軍事史等各方面人物的推崇,特别因為凱撒是羅馬共和國時代第一個親身深入到外高盧西部和北部、到過不列颠和萊茵河以東的日耳曼地區、親眼目睹過當地的山川形勢和風俗人情的人,給我們留下的是當時的第一手直接資料。

    在他以前,雖也有過一些希臘和羅馬作者對這些地方作過一鱗半爪的介紹,但都是些道聽途說得來的傳聞,因此,《戰記》又成為記述這些地區情況的最古老的曆史文獻,它對高盧和日耳曼各地區的從氏族公社逐漸解體、到萌芽狀态國家出現這段時間裡的政治、社會、風俗和宗教等記述,成為我們研究原始社會和民族學的重要依據,革命導師恩格斯的偉大著作《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一書中,就曾經大量引用過它,他的其他一些論著象《馬爾克》、《論日耳曼人的古代曆史》等,也都把本書當作重要的參考文獻。

     凱撒的七卷《戰記》,最後隻寫到公元前52年為止,但他直到公元前50年才離開高盧,因此後面缺了兩年的事迹。

    凱撒死後,他的幕僚奧盧斯·伊爾久斯續寫了一卷第八卷,補起了這段空缺。

    凱撒另外還有一部著作《内戰記》三卷,記述他自己跟龐培作戰的經過。

    除了這兩部書以外,記述凱撒戰績的還有伊爾久斯所寫的《亞曆山大裡亞戰記》和作者不詳的《阿非利加戰記》、《西班牙戰記》,這些書合起來統稱《凱撒戰記》。

     本書經過長期傳抄,形成許多互有出入的版本,翻譯時根據1957年德國萊比錫出版的托伊布納爾叢書(BibliothexaScriptorumGraecorumetRomanorumTeubneriana)中的拉丁文本。

    這種本子考訂精詳,但略嫌繁瑣,每一頁都有好幾行注腳,有時比正文還長,都是一字一句參校各種版本的異同的,不符合我們今天讀它的目的要求,因此全部略去未譯,現在的注釋都是譯者加上的。

    譯時還參考了幾種其他譯本,用得較多的,一種是洛布古典叢書(TheLoebClassicalLibrary)中的J.Edwards英文拉丁對照本;另一種是W.A.MacDevitte的英譯本,這是英譯本中最常見的本子,列人朋氏叢書(Bohn&rsquosLibrary)、人人叢書(EverymansLibrary)和哈潑叢書(barner&rsquosLibrary)的,都是這一本子。

    這兩種譯本有出入的地方,依托依布納爾本為定。

    原書沒有地圖,本書所附的地圖是依據洛布叢書本複制的。

     由于譯者水平有限,錯誤的地方一定在所難免,懇析讀者指正。

     一九七八年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