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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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的教堂一樣,這裡也安葬着許多這個教區的信徒。

    斯考蒂在靠近門口的樹影下,遠遠的看着梅玲的背影。

     一座已經有些古舊的墓碑,梅玲肅立在墓碑前。

    被高處樹葉遮擋後的陽光照在梅玲的身上,斯考蒂可以感覺到她柔和的面孔上的哀傷,似乎是在心靈深處緬懷着什麼。

    梅玲就這麼站着,目光始終停留在墓碑的位置。

     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音提醒着斯考蒂時間的流逝。

    安靜的墓園内,兩個人就這麼遙遠的站立着。

     不知過了多久,梅玲終于回身向斯考蒂所在的大門走來。

    斯考蒂側身退了幾步,把自己隐藏在樹木和建築物的陰影下,看着梅玲離去的身影,斯考蒂快步走到梅玲剛才站立的位置。

     墓碑上寫着:“卡拉多·瓦特之墓。

    ” 斯考蒂一時無法弄清楚這個人究竟和梅玲之間存在着怎樣的關聯,他掏出紙筆小心地記了下來。

     這裡似乎就是梅玲每日要遊覽的地方了,沒有距離太遠,梅玲的車子又停下了。

    這一次目的地是榮譽美術館。

     梅玲坐在一幅油畫的對面,和剛才在墓園時一樣,她就這麼靜靜地注視着對面的畫像,深邃的目光好似要穿透畫像,也好似在緬懷着什麼。

     斯考蒂遠遠地看着,可他很快就發現梅玲似乎真的和蓋文所形容的那樣,眼神一片迷茫,靈魂似乎遊離到了别的什麼地方。

    “我叫她,她甚至聽不到我……” 蓋文的話又在斯考蒂耳邊響起。

    斯考蒂決定冒險試探一下。

     他假裝欣賞牆上的畫,慢慢向梅玲的方向走去,可直到他走到梅玲的身後,梅玲也好似沒有覺察到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站在梅玲身後的位置,斯考蒂可以很仔細地欣賞對面的油畫了。

     畫上的女人很年輕,大約和梅玲的年紀相仿,看上去似乎應該是上個世紀的某位貴婦人,胸前耀眼的紅寶石項鍊顯示着不尋常的富有和高貴。

     斯考蒂的眼神深不可測,如平日一樣,這證明他正在思考着什麼。

    是的,他正在試圖尋找梅玲和畫上這個貴婦人的某種聯系。

    不僅僅如此,他的眼神慢慢停頓下來,浮現出更多更複雜深邃的内容。

     畫上貴婦人和梅玲有着同樣緊閉且略顯生硬的嘴唇,同樣冷漠的美貌,還有同樣的發髻,更令斯考蒂驚訝的是,貴婦人手裡的鮮花也是粉紅色的玫瑰花,連包紮的方式都和梅玲拿的一模一樣。

     斯考蒂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平靜了一下有些失控的情緒,緩緩地走到美術館的入口處。

     管理員的回答似乎讓斯考蒂依稀找到一些答案,梅玲久久注視的油畫,叫做“卡拉多畫像”。

     顯然這裡并不是梅玲遊覽的終點,從榮譽美術館出來,她繼續開車向前奔去。

     車子飛馳着,斯考蒂覺得有些疲憊,他皺着眉頭,探詢的目光停留在梅玲的背影上。

     梅玲把車停在一幢老式建築物前,斯考蒂沒有馬上跟上去,他靠在車座上,心頭被巨大的疑團籠罩。

    梅玲秀麗的身姿出現在二樓最左面的窗口,她推開窗,脫去外套,對着外面的景色深深地吸了口氣,原本冷漠的面孔上換上了溫情、柔和的神情。

     直到梅玲的身影消失在窗口,斯考蒂才走進建築物,推開厚重的大門,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黑漆漆的樓梯,有些陡,舊式的扶手蜿蜒向上,屋頂很低,光線不是很充足,有些發黴的氣息,尤其是房中央的水晶吊燈,分明就是上個世紀的風格。

    斯考蒂四處察看着,一邊向樓梯走去。

     “你有什麼事?”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房間角落的櫃台處傳來,剛才大概她是坐在櫃台裡面,所以斯考蒂并沒有注意到。

    順着聲音看去,櫃台後面是旅館放置房間鑰匙和留言的櫃子,斯考蒂立刻判斷出這是一家旅館。

     “你是這家旅館的經營者嗎?”斯考蒂首先要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

     “是。

    ”櫃台後面是一個慈祥可親的老年婦人,可此刻她的眼神中分明閃爍着戒備。

     “請告訴我二樓左角的房間誰住在哪兒?” “那個角落……”老婦人略微思索了一下,“恐怕我們不能提供這類的信息。

    我們的客人有隐私權,而且我相信這違反了法律。

    當然我想他們不會介意,如果……” 斯考蒂不想在這裡解釋太多,何況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講述現在這種連自己都很混亂的情況。

    幸好他還留着警探的證件沒有上繳,在這種情況下,這麼做無疑是最方便的選擇。

     看過斯考蒂的證件,老婦人立刻換了一種神情,她有些誇張的歎了口氣,臉上流露出惋惜。

     “天哪,她做了什麼錯事?” “她姓什麼?”斯考蒂換上了警探查案的語氣。

     “瓦特,瓦特小姐,西班牙姓。

    ” “卡拉多·瓦特。

    ” “是的。

    ” 斯考蒂有些憤怒,他本能的感覺到蓋文一定向他隐瞞了什麼,起碼蓋文一個字也沒有提起過卡拉多·瓦特。

    可事情很明顯,梅玲肯定和卡拉多有着非常密切的關系。

    這麼多年,他一向以追究事件的真相為目标,他從來不能容忍當事人對他有任何的隐瞞,更不能允許欺騙他。

     “可是她今天沒有來。

    ”老婦人擺弄着櫃子裡的房間鑰匙。

     “她沒有?”斯考蒂開始不大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