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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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自西北将起楚漢間竒才劍客與遊而不可得當是時金已遷汴大河以東北盡山東西抵闗輔大軍長驅徙少壯數萬人殺之居庸闗外自黃河洛陽三門析津至丕之源雀鎮凡二千餘裡潼闗一帯西南邊山大小闗隘亦一千餘裡各分地界統以總帥夜則傳令坐守冬則燃草敲冰兼以闗輔大饑秦民死者相枕藉管皆悲之作商歌十章冩其情曰秦予父母國也而一至此乎竟淚下不能食乃出竒策白宰相宰相不能聽管去不知所之辭曰 北風泱泱海水為竭俯窺神京不隔一髪舉鞭擊壺歌聲愈苦來自西北短衣匹馬我淚既盡以血繼之天門九重曾莫聞知孰秉國鈞我将自薦反謂我狂斥去如箭商顔有芝晔晔甤甤可以葆神可以樂饑長往不返誰甘幽深赤日在天庶明我心 商節婦诔  胡翰 商先生淵之妻以兵而死于義吾友平仲既為之傳而景濂又哀之以辭皜皜乎白于天下淵也不死其妻矣天下之大義億兆人之所同也而于眇女子見之君子從而與之曰節婦列其事而不原其心則餘不可以無言矣節婦之心何心也得之于天而人不與力焉良心也良心也者在臣為忠在子為孝在婦為貞而臣也子也婦也發于其心之所不能己者所謂義也故忠可教孝可訓貞可勸而不能必其果于行唯其不可必奮而為之所以行吾義也故君有不得于臣父有不得于子夫有不得于婦而非教之所能為也百乘不足以為貴萬锺不足以為富一日不足以為短千歲不足以為長而于名非有所計也以教為可成名為可榮此君子之論也天下之事出于拟議者患不能緻果利害之際一髪不容不幸而動焉其心二矣故天下之士砥志砺行臨事而摧衂者多矣而名節之美着于尺籍編伍之人出于人之所不虞又其著者則窈窕婉娈閨闼之秀而确乎其不可奪毅乎其不可回若節婦者是也方事之殷軍士之所利者貨寶耳女婦耳一旦奄至于邑而淵之家骨肉不暇顧為節婦者逃則不脫止則污辱遂溺而死固其所也于死而得其死義也自靖而已自靖也者心之所安也節婦亦得其心之所安而已兵興以來吾鄉類是者往往有之呉履之妻死于自溺賈誠之妻死于自溺姜氏之女死于自刎童氏之婦死于自刎張氏之妻若女俱死于自刎此餘所知者一日之間死者數人何其烈哉呉之妻謝賈之妻宋猶曰儒者于家有所聞習之有素也若姜氏童氏皆裡巷富人非素有聞而積習者猶曰富人知所貴重可也若張氏者家不過編伍業不過牧圉一旦聞難其妻死之其二女死之其幼方笄又刃而死一家死者四人焉吾以是知天理之在人心不可泯彛倫之在天下不可易無貴富貧賤等耳生不愛其身死孰計其名無所為而為之者也自夫人之沒今二十年矣唯宋氏謝氏嘗有列其事而見于紀載者他固寥寥然矣餘于是取之附着于此其居不同鄉其生不同族其死義之心一也天下之為人臣為人子為士君子者誰獨無是心其可徒歆動于節婦之風哉餘雅辱交于淵故着明其義為诔以洩其哀思焉節婦名真張氏與淵皆嵊縣人诔曰 有猗者蘭兮繁霜其悴之有瑳者璊兮烈火其熭之雖則熭之彼則遂之固天也畀之 師山鄭先生哀詞  汪仲魯 師山鄭先生名玉字子美隐居講學善為古文或以黃犢駕小車人或笑之識者竒之嘗構精舎于裡之師山其堂曰三樂踞岡為軒曰極高明集諸朋遊讨論春秋筆削之旨為之注釋曰春秋阙疑至正甲午朝廷用大臣薦遣使以翰林待制召先生起而拜命柬書就道道中疾作遂還山适大軍駐吾新安遭謗捕入郡不屈而死卒以節義顯名列史傳仲魯辱知愛者毎過山下仰睇羣峯遺址如昔草樹凄迷豈勝悲慨抽辭哀些敬酹一觞其辭曰 遡練溪之寒瀬兮睇師山之崇崇仰三樂堂之遺址兮森莽莽之荒叢念昔松篁茂郁兮奂堂構之方新友朋紛其來集兮濟冠佩之如雲繄先生之剛直兮懼師道之莫立也申義利之辨兮謂聖賢可企而及也春秋述而阙疑兮易經傳而有成釣岑山之深峻兮牧西疇而偶耕方遊息而玩樂兮遹四海之霆驚诏倐降九重兮征待制于翰林宜弭亂之有策兮闡治教于來今曷半途而遽疾兮返乎吾故鄉豈終不能以有逹兮孰若遂初心之遁藏慨浮雲之萬變兮亶不可測也名匪為身累兮義之歸乃吾責也情沉郁而靡申兮蔽而莫之白也從容就死兮吾心安而理得也籲嗟先生既往兮節義昭猶日星名存史冊而不亡兮粵千古而彌馨徘徊茲山兮揉草木之羣榮酹清觞而灑涕兮恻林鳥之悲鳴 夏尚之太史哀辭(有序)  蘇伯衡 我師克燕拔其知名士赴南京既而其類輩複官王朝太史夏君獨以老病乞歸且歸會遣使分道搜訪元史乃強君如江廣君辭不得命乃行行至番禺以疾卒二年冬十月十二日則卒之歲月也君名以忠字尚之世家袁州宋孝成恭後父族也曾祖自得鄉貢進士受業番昜陳克齋先生先生師徽國朱公其所緝問答語錄世傳焉自君以上皆世其學君蚤有譽于鄉年四十餘始用襲封衍聖公克堅薦授孔顔孟三氏子孫儒學正危公素之治田雄霸辟君以為副轉惠州教授改涿州照磨丙申秋燕都開設流寓科君入就試中其科擢翰林國史院編修官調國子助教遷太史院都事方君田雄霸時伯衡北遊得一見君道上不聞問垂一紀比相見南京情誼之笃乃若久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