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佗稡編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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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張俊等相應可望如卿素志先臣此心信於淵衷布於天下昭如日星不可揜晦是豈區區為守江之謀者然則俊也桧也方行其厚誣忠良之計而又思所以自覆其迹欲加之罪豈容無辭此棄山陽而守江之說所以斷斷然加諸先臣弗恤也雖然俊之欺當時其策已行矣先臣已死矣言猶在耳山林之史有考則俊雖能欺一時而不能欺萬世也桧之欺後世而山林之史信之安知異時國史之不書乎臣又可以不辨乎借使如台評之論以謂先臣是時功名之志已衰則臣抑有辨焉方先臣之罷樞筦也以是六疏也而制詞有曰奮身許國彯趙士之曼纓厲志圖功撫臧宮之鳴劒夫臧宮者雲台之臣也抵掌談兵馳志伊吾之比光武才閉關謝使以柔道理天下而宮之志未之伸焉豈非高宗皇帝念先臣之志而所以谕詞臣者其指有在乎使先臣果嘗倡棄淮之說而得罪則與宮之事豈不大相矛盾繇是推之上必不以此疑先臣而亦必無此玉音也然克之小曆信之臣不以它說與克辨特以克所載者與克辨克之書曰紹興二十六年五月左仆射沈該監修國史自秦桧專政以來所書聖語多出已意有非玉音者該以為不足以垂大訓乃奏删之而取國史所書聖語通三十年纂為中興聖語是桧專政之時敢於矯為亦明矣如桧之說則中外皆知先臣無楚不可守城安用修之說矣而乃謂對人之言上何由得之是日宰執奏事而玉音及此豈非桧以為已所親聞而谕之史臣者乎曰中外或未知者以舉世知無此語而欲以玉音欺後世也該所謂參以已意者豈不謂是然克既知之而又複據之者豈不曰是不見删於聖語之書則或者其有此也殊不思該之并相者誰乎萬俟卨也卨主鍜鍊先臣之獄者也其肯删之乎又如克所載紹興十一年十月戊子秦桧乞追人證張憲事而玉音有曰刑所以止亂若妄有追證搖動人心非用刑本意紹興二十二年四月癸亥秦桧奏以王俊彈壓先臣軍有功乞改差總管而玉音又曰嶽飛當時欲具舟入川有統制官說谕諸軍乃止是二人者或出於遷就以自蓋或出於假托以自證者也何以明之三朝北盟集之載謂先臣下吏上初不許桧實矯诏輿緻大理而野史之載戊子玉音乃在戊寅蓋制勘院之請欲召先臣父子對吏上疑其不然而弗許故有此玉音也臣按先臣之下吏實十月之十三日其日則戊寅也野史北盟之載若合符契則桧之矯诏信矣而桧乃易寅之一字為子而移之於十日之後且複以乞追人為辭而不明言其為何人是豈非遷就以自蓋其罪乎先臣在淮西被诏入朝蓋未嘗至鄂而徑趨在所遂拜樞筦出按楚州又未嘗至鄂而徑還西府遂奉内祠至十月而後有張憲複主軍之謗然則先臣身在毂下何繇而有具舟入川之謀乎況王俊受告讦之賞先臣被通書之誣初無彈壓說谕之事也使苟有此則當時治獄吹毛洗垢豈無一言及者是豈非假托以自證其欺乎觸類而觀之則桧之沒先臣之功而重先臣之罪托為玉音者讵可勝述而該之不删者亦有以也至於卨之二疏克之所據皆出於孫觌志墓之文觌以谀墓取足貿易是非至以得不償願作啓譏罵筆於王明清之錄天下傳以為笑在臣不必深辨而其志韓世忠墓直謂先臣為跋扈而俪之範瓊臣故不能無說焉夫人之賢不肖天下固有公論而非一人之私可以臆決也夫呂頤浩之元勳而呂惠卿之誤國莫俦之附敵其為人皆不待言而見而觌之序惠卿則謂魁名碩實為世大儒而自願托名於其文志莫俦則惜其投閑置散老死不用而謂廟堂為非是其識固可想矣而於頤浩則直指為山東噉棗栗一氓是豈複有是非之公哉觌之取舍如此則诋先臣以跋扈固無怪者克蓋心惑乎沈該之不删而目眩乎孫觌之所志則小曆之作所謂中心疑者其辭枝矣嗚呼先臣山陽之誣俊以自蓋其怯敵而倡之桧以自覆其講和而成之觌以苟揜萬俟卨之惡而筆之克以輕信孫觌之志而述之寃哉先臣之不幸也使識者熟察乎桧俊之矯誣觌克之載記則先臣之誣庶幾有辨之者
金佗稡編卷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