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佗稡編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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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至先臣麾其下曰敵雖衆未知吾虛實及其未定擊之可以得志乃獨馳迎敵有枭将舞刀而前先臣以刀承之刃入寸餘複拔刀擊之斬其首屍仆冰上騎兵乘之敵衆大敗斬首數千級得馬數百匹以功遷秉義郎大元帥次北京以先臣軍隸留守宗澤
靖康二年【是年改元建炎】丁未歲年二十五
戰開德轉修武郎戰曹州轉武翼郎宗澤授陣圖從大元帥移南京上書奪官詣張所借修武郎合門隻候中軍統領論兩河燕雲利害借武經郎從王彥戰新鄉敗王索戰侯兆川戰太行山擒托蔔雅爾烏殺哈芬大王歸宗澤充留守司統制隸杜充
春正月戰于開德以兩矢殪金人執旗者二人縱騎突擊敗之奪甲馬弓刀以獻轉修武郎二月戰于曹州先臣被發揮四刃鐵簡直犯敵陣士皆賈勇無不一當百大破之追奔數十裡轉武翼郎澤大奇先臣謂之曰爾勇智材藝雖古良将不能過然好野戰非古法今爲偏禆尚可他日爲大将此非萬全計也因授以陣圖先臣一見即置之後複以問先臣先臣曰留守所賜陣圖飛熟觀之乃定局耳古今異宜夷險異地豈可按一定之圖兵家之要在於出奇不可測識始能取勝若平原野猝與敵遇何暇整陣哉況飛今日以禆将聽命麾下掌兵不多使陣一定敵人得窺虛實鐵騎四蹂無遺類矣澤曰如爾所言陣法不足用耶先臣曰陣而後戰兵之常法然勢有不可拘者且運用之妙存於一心留守第思之澤默然良久曰爾言是也大元帥移南京複令先臣以所部從五月大元帥即皇帝位改元建炎先臣上書數千言大槩謂陛下巳登大寶黎元有歸社稷有主巳足以伐敵人之謀而勤王禦營之師日集兵勢漸盛彼方謂吾素弱未必能敵正宜乘其怠而擊之而李綱黃濳善汪伯彥輩不能承陛下之意恢複故疆迎還二聖奉車駕日益南又令長安維揚襄陽凖備巡幸有苟安之漸無遠大之略恐不足以系中原之望雖使将帥之臣戮力于外終亡成功爲今日之計莫若請車駕還京罷三州巡幸之诏乘二聖蒙塵未久敵穴未固之際親帥六軍迤逦北渡則天威所臨将帥一心士卒作氣中原之地指期可複書奏大忤用事之臣以爲小臣越職非所宜言奪官歸田裡秋八月詣河北招撫使張所所一見待以國士借補修武郎合門隻候差充中軍統領所嘗從容問之曰聞汝從宗留守勇冠軍汝自料能敵人幾何先臣曰勇不足恃也用兵在先定謀謀者勝負之機也故爲将之道不患其無勇而患其無謀今之用兵者皆曰吾力足以冠三軍然未戰無一定之畫巳戰無可成之功是以上兵伐謀次兵伐交栾枝曳柴以敗荊莫敖采樵以緻絞皆用此也所本儒者聞先臣語矍然起曰公殆非行伍中人也因命先臣坐促席與論時事先臣慷慨流涕曰今日之事惟有滅強敵迎二聖複舊疆以報君父耳所曰主上以我招撫河北我惟職是思而莫得其要公嘗計之否先臣曰昔人有言河北視天下如珠玑天下視河北猶四肢言人之一身珠玑可無而四肢不可暫失也本朝之都汴非有秦關百二之險也平川曠野長河千裡首尾緜亘不相應援獨恃河北以爲固苟以精甲健馬馮據要沖深溝高塹峙列重鎮使敵入吾境一城之後複困一城一城受圍諸城或撓或救卒不可犯如此則敵人不敢窺河南而京師根本之地固矣大率河南之有河北猶燕雲之有金坡諸關河北不歸則河南未可守諸關不獲則燕雲未可有間嘗思及童宣撫取燕雲事每發一笑何則國家用兵争境土有其尺寸之地則得其尺寸之用因糧以養其兵因民以實其地因其練習之人以爲向導然後擇其要害而守之今童宣撫不務以兵勝而以賄求敵人旣得重賄陽諾其請收其糧食徙其人民與其素習之士席卷而東付之以空虛無用之州國家以爲燕雲真我有矣則竭天下之财力以實之不知要害之地實彼所據彼俟吾安養之後一呼而入複堕喪敗攻取燕雲而不志諸關是以虛名受實禍以土疆資強敵也河南河北正亦類此今朝廷命河北之使而以招撫名越河以往半爲強敵之區又何以爲招撫之地爲招撫職事計直有盡取河北之地以爲京師援耳不然天下之四肢絶根本危矣異時勁敵旣得河北又侵河南險要旣失莫可保守駸駸未巳幸江幸淮皆未可知也招撫誠能許國以忠禀命天子提兵壓境使飛以偏師從麾下所向惟招撫命耳一死烏足道哉所大喜借補武經郎命先臣從都統王彥渡河至衛州新鄉縣敵勢盛彥軍石門山下約彥出戰不進先臣疑彥有他志抗聲謂之曰二帝蒙塵敵據河朔臣子當開道以迎乘輿今不速戰而更觀望豈真欲附敵耶彥默然強與置酒幕下有姓劉者數於掌上畫斬字示彥彥不應先臣怒起獨引所部鏖戰奪敵纛而舞之諸軍鼓噪争奮遂拔新鄉擒千戶阿勒班又與萬戶王索戰敗之明日将戰侯兆川先臣預戒士卒曰吾巳兩捷彼必并力來吾屬雖寡當為必勝計不用命者斬及戰士卒重傷先臣亦被十餘創與軍中皆死戰卒破之獲士馬不可勝計夜屯石門山下或傳敵騎複至一軍皆驚唯先臣堅卧不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