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佗稡編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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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堅之史自武帝以前蓋祖太史之舊也而傳陳涉則至今廟食一語辄不敢删不知所謂今者何代而孟堅時涉之祀存乎否也雖然此猶曰有是事也則為可據也近觀唐大曆間樂平令魏仲兕記饒娥之事與史大異及考之柳子厚所傳則史蓋全用其文而不知仲兕為令於此得之親見彼子厚特傳聞之訛也以此知古今之史邈親見而信傳聞者其失實多矣不特此一二事也以此而示榮辱於萬世不亦甚可哀欤伏念先祖武穆蒙被紹興權臣之禍一時山林之史往往得於風聞記録二三則已失其實矣重以王俊之徒文傅會之辭張俊方俟卨之徒主煅煉之獄日曆之官取證於此則又非其實矣當是時權臣實專史館之柄一筆一削皆出其手史官之能為董狐者幾何人哉則又必有變亂其實者矣是則榮辱萬世之權倒置如此不有王公大人慨然以為已任者則紛紛簧巧誰與正之恭惟合下以忠厚之心而權衡一代之是非以淹貫之學而董正一代之筆削自一介之臣以上其用心其行事皆将不逃於融明之監而況如先祖之忠赤報國昭如皦日而讒仇相誣明若觀火合下豈能不動心於一伸其枉哉珂謹摭諸所傳所記以為行實而凡向來讒說之所以厚誣者則又為辨誣亦既上之丹扆而辄複以其副寘之合下矣伏惟宰制之暇試一取而觀之校之史官之所載則枉直白黑有不難辨而且以此書下之策府俾之從實删修則合下之所以榮辱萬世者其權行於此矣夫豈非盛德事哉孔子曰吾猶及史之阙文也有馬者借人乘之今亡矣夫夫以馬借人此裡巷之淺事也而春秋之史官書之苟其亡矣宜無與於興衰治亂也而孔子惜之以先祖報國之忠而大節未明其事之存亡況有大於借馬乎合下能以孔子之心為心則先祖之抱寃於地下者其必有以補其亡矣珂複何雲不備
乞付史館堂劄
珂洊有忱恂之悃上幹鈞嚴珂近凖尚書省劄子備奉聖旨先大父追封鄂王仰見聖朝褒勲念舊之意伏讀恩诏感泣不知所雲惟是珂昨來所進高宗皇帝宸翰七十六軸行實編年六卷家集十卷并為大父辨明誣枉參稽所系不敢不進其所修籲天辨誣一書年月事實必以宸翰為證者蓋恐山林之史混而無考必得奎畫昭囘以示萬世庶幾信而有證旁摭家集兼考行實并無抵牾委有依據然後敢書區區累年之厪正以孤忠未盡明遺謗未盡雪為子若孫之責不敢愛萬死而使先世之事終於莫明茲者幸蒙大恩裂全鄂之壤開真王之封超出常倫特自英斷衮褒八字焜耀千載己足以洗湔無餘今來所進文字人蒙後省申明乞行宣付史館先志獲償九殒無憾第删修之舉事千萬世至公之筆不容不冒昧洊以申陳重念先大父得罪於紹興十一年之十二月而秦桧死於紹興二十五年之十月相距凡十四載桧是時方專上宰監修國史日曆則沒先大父之功而重先大父之罪變亂是非固有不待言而明者先兄吏部甫任浙東提舉日熊舍人克知台州以公事為先兄按發罷黜積憾不洩以先兄甫為先伯禦帶雲之嫡子故於作中興小曆之際專欲歸罪夫史館所大據依者國史日曆而旁證者野史雜記所進實録必以是為本而先大父不幸受秦桧之誣而又與熊克有子孫一時之憾暧昧之迹無以自明銜寃地下永無信眉之日今幸蒙朝廷旌褒之典雖足以示勸一時而史筆未明萬世何以取信所有珂所修建儲淮西山陽張憲承楚五辨并有高宗皇帝禦筆依證其禦筆并裝背見在并有刋刻石本繳進訖即不敢妄以臆說強辨欲望朝廷俯念先大父忠勤之心及兩經秦桧熊克史筆之誣特賜敷奏宣付史館參照從實删修庶幾先大父之心得以暴白於萬世其於國體人心誠非小補如蒙朝廷降付史館後将來參照得珂所進辨誣内有據依不當及非出高宗皇帝禦筆甘伏罔上之罪忠邪之分寃節之辨在此一舉珂屬在子孫不敢緘默倘蒙施行實出至公之賜幹冒威尊珂下情不勝戰汗
後省看詳宣付史館指揮
中書門下後省狀準付下承務郎新差監鎮江府戶部大軍倉臣嶽珂狀右臣珂辄瀝血誠仰幹天聽退思僭越甘俟典刑伏念臣大父先臣飛際遇高宗皇帝依乘風雲獲附勲籍中更讒誣雖蒙朝廷昭雪録用然尚未經褒贈臣父先臣霖累凖國史實録院牒取索所被受禦劄手诏及行迹事實着述文字重以流離之餘故傳散漫掇拾未備嘗以命臣俾終其志臣不量窳陋涉筆五年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