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離奇身世芬姑娘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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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茵傷心地告訴着說，她伏在桌子上忍不住嗚嗚咽咽地哭了。
柳太太急得連連搓手，唉聲歎氣地說道： &ldquo那麼呂先生家住什麼地方？你知道沒有？&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沒有知道。
&rdquo &ldquo唉，你這孩子真也太糊塗了，那麼他在什麼地方辦事情？電話你知道嗎？&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也沒有知道。
&rdquo &ldquo啊呀！你這小姑娘真是要死快了！你什麼都沒有問清楚，你就把身子白白地讓他糟蹋嗎？你難道這樣發賤嗎？真是該死的東西！&rdquo 柳金虎聽她什麼全都不知道，那不是一些把柄也拿不到了嗎？他心中又恨又氣，忍不住暴跳起來地責罵。
荷茵被爸爸這樣一罵，她到底還隻有一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因此益發傷心得抽抽噎噎地哭泣不停。
倒是荷芬忍不住開口說道： &ldquo明天他若再不到舞廳來，你可以報告警察局，一同到大中華旅社去捕捉他好了，我想他在大中華一定不會離開的。
&rdquo &ldquo對了對了，我問你，你被他困脫的地方是不是大中華呢？&rdquo 柳太太一聽荷芬的話，不由拍拍額角，連聲地說對，一面又向荷茵急急地問。
荷茵這時候已沒有像過去那麼神氣活現了，她好像是個偷了東西小賊一般地感到惶恐，因此點點頭，卻又撲簌簌地落眼淚。
柳太太究竟還是肉疼着小女兒的，所以不再責罵她，反而向她溫情地安慰了一番，大家才熄燈安睡了。
第二天早晨，荷芬熱度退了，精神也就好了許多。
柳太太叫她睡到下面來，因為睡在上面，要茶要水都很不方便，荷芬于是跳下閣闆來，因為荷茵已經起身，她仍舊睡在妹妹的床上。
金虎見了荷芬似乎有些害怕的樣子，他便到茶館裡喝茶去了。
柳太太燒了粥湯，買了一個鹹鴨蛋，給荷芬充饑。
荷芬吃稀粥的時候，見房内隻有母親一個人，遂向她招招手。
柳太太見她好像要說什麼秘密話的樣子，遂走到床邊坐下，悄悄地問她有什麼事情。
荷芬一本正經的态度，望了柳太太一眼，低低地問道： &ldquo媽，你得說老實話，我莫非不是你們親生的女兒吧？&rdquo &ldquo什麼？你&hellip&hellip這話是打哪兒說起的呀？&rdquo 柳太太聽荷芬問出這一句話來，心頭這一吃驚，忍不住像小鹿般地亂撞起來，但她竭力掩飾慌張的成分，表示不勝奇怪的樣子，急急地向她反問。
荷芬冷笑着說道： &ldquo就算你是我親生的娘，但爸爸絕不是我親生的父親。
媽，莫非你把我拖過來嫁給這個爸爸的嗎？&rdquo &ldquo你這個小姑娘說話太沒有分寸，難道你倒喜歡做拖油瓶嗎？&rdquo &ldquo這倒并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我要研究的是個現實的問題。
媽，你不用說謊來欺騙我，我已經完全明白，我并非是爸爸親生的女兒。
&rdquo 荷芬說得那麼肯定的樣子，聽在柳太太的耳朵裡，當然表示驚奇，遂微紅了臉，怔怔地望着她出了一會子神，問道： &ldquo這倒奇怪了，你從哪一點根據，才明白你不是我們親生女兒呢？&rdquo &ldquo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句話是不錯的。
假使爸爸對我沒有幹出這下流的行為來，我又哪裡會疑心到這一層上去呢？所以這完全是爸爸自己洩漏秘密的，他好像在告訴我，我并不是你們親生的女兒。
&rdquo &ldquo啊呀！這斷命老殺千刀！難道他&hellip&hellip他&hellip&hellip對你有無禮的舉動嗎？&rdquo &ldquo哼！你猜得真不錯，媽，我老實告訴你，昨夜你打牌去之後，爸爸居然趁我睡着的當兒，他跳到床上來強奸我！&rdquo 荷芬冷笑了一聲，便老實不隐瞞地直告訴出來。
柳太太心中這一憤怒，兩頰頓時氣得變成了鐵青的顔色，猛可跳起身子，怒氣沖沖地大罵道： &ldquo什麼？這老甲魚莫非發花癡了嗎？竟幹出這麼下流的行為來嗎？那可把我肚子都氣得脹破了。
這爛浮屍真的要死了，回頭我非跟他拼命不可！&rdquo &ldquo媽，你且不要發脾氣，這事情不能鬧開來的。
假使被外界知道，這不但要給人家當作新聞，而且女兒以後名譽損失，恐怕也難以在這社會上生存下去了。
&rdquo 柳太太聽荷芬又這麼地勸阻自己，一時更加着慌，連忙又急促地問她，說你身子到底有沒有被這老甲魚糟蹋過呢？荷芬怨恨地白了她一眼，惱怒地說道： &ldquo媽，你不要老背了，我怎麼會如此糊塗輕賤嗎？&rdquo &ldquo這斷命老浮屍如何有臉再能見你呢？當時你怎麼拒絕他呢？他又如何的下場？我給他想想，也覺得這死坯真是太以無恥卑鄙了！&rdquo 柳太太被女兒一頓埋怨，于是她又恨恨地罵到金虎身上去了。
荷芬遂把昨夜經過的情形，向她略為告訴了一遍，并且又認真地說道： &ldquo假使他是我嫡親的爸爸，我可以相信，他絕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侮辱我。
媽，你爽爽快快告訴我，莫非我是你們的養女兒嗎？&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媽，你為什麼不開口？你說呀！你若不明白地告訴我，那我情願自殺，再不願做什麼人了。
&rdquo 荷芬見母親支支吾吾地并不作答，顯然是有隐情的樣子，這就搖撼着她的手臂，急得要哭出來的神氣追問。
柳太太被她逼問得沒有辦法，隻好歎了一口氣，說道： &ldquo阿芬，你不要着急呀，我老實告訴你，你原來是我妹妹的女兒。
&rdquo &ldquo啊！那麼你實在是我的姨媽呀！我&hellip&hellip我自己的媽媽到哪裡去了呢？還有我的爸爸，他&hellip&hellip他又到什麼地方去了？&rdquo 這消息是多麼驚人，荷芬這才恍然大悟，暗想：怪不得母親總是這樣地庇護妹妹、疼愛妹妹，原來我不是她親生女兒呀！但一想到自己親生的父母，她忍不住又流着眼淚急急地問。
柳太太顯出難過的神情，接着又低低地說道： &ldquo我妹妹名叫江月珍，她就是你的媽。
在你媽十八歲的時候，被一個青年愛上了，這青年姓魏名叫如泉，他們因為
柳太太急得連連搓手，唉聲歎氣地說道： &ldquo那麼呂先生家住什麼地方？你知道沒有？&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沒有知道。
&rdquo &ldquo唉，你這孩子真也太糊塗了，那麼他在什麼地方辦事情？電話你知道嗎？&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也沒有知道。
&rdquo &ldquo啊呀！你這小姑娘真是要死快了！你什麼都沒有問清楚，你就把身子白白地讓他糟蹋嗎？你難道這樣發賤嗎？真是該死的東西！&rdquo 柳金虎聽她什麼全都不知道，那不是一些把柄也拿不到了嗎？他心中又恨又氣，忍不住暴跳起來地責罵。
荷茵被爸爸這樣一罵，她到底還隻有一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因此益發傷心得抽抽噎噎地哭泣不停。
倒是荷芬忍不住開口說道： &ldquo明天他若再不到舞廳來，你可以報告警察局，一同到大中華旅社去捕捉他好了，我想他在大中華一定不會離開的。
&rdquo &ldquo對了對了，我問你，你被他困脫的地方是不是大中華呢？&rdquo 柳太太一聽荷芬的話，不由拍拍額角，連聲地說對，一面又向荷茵急急地問。
荷茵這時候已沒有像過去那麼神氣活現了，她好像是個偷了東西小賊一般地感到惶恐，因此點點頭，卻又撲簌簌地落眼淚。
柳太太究竟還是肉疼着小女兒的，所以不再責罵她，反而向她溫情地安慰了一番，大家才熄燈安睡了。
第二天早晨，荷芬熱度退了，精神也就好了許多。
柳太太叫她睡到下面來，因為睡在上面，要茶要水都很不方便，荷芬于是跳下閣闆來，因為荷茵已經起身，她仍舊睡在妹妹的床上。
金虎見了荷芬似乎有些害怕的樣子，他便到茶館裡喝茶去了。
柳太太燒了粥湯，買了一個鹹鴨蛋，給荷芬充饑。
荷芬吃稀粥的時候，見房内隻有母親一個人，遂向她招招手。
柳太太見她好像要說什麼秘密話的樣子，遂走到床邊坐下，悄悄地問她有什麼事情。
荷芬一本正經的态度，望了柳太太一眼，低低地問道： &ldquo媽，你得說老實話，我莫非不是你們親生的女兒吧？&rdquo &ldquo什麼？你&hellip&hellip這話是打哪兒說起的呀？&rdquo 柳太太聽荷芬問出這一句話來，心頭這一吃驚，忍不住像小鹿般地亂撞起來，但她竭力掩飾慌張的成分，表示不勝奇怪的樣子，急急地向她反問。
荷芬冷笑着說道： &ldquo就算你是我親生的娘，但爸爸絕不是我親生的父親。
媽，莫非你把我拖過來嫁給這個爸爸的嗎？&rdquo &ldquo你這個小姑娘說話太沒有分寸，難道你倒喜歡做拖油瓶嗎？&rdquo &ldquo這倒并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我要研究的是個現實的問題。
媽，你不用說謊來欺騙我，我已經完全明白，我并非是爸爸親生的女兒。
&rdquo 荷芬說得那麼肯定的樣子，聽在柳太太的耳朵裡，當然表示驚奇，遂微紅了臉，怔怔地望着她出了一會子神，問道： &ldquo這倒奇怪了，你從哪一點根據，才明白你不是我們親生女兒呢？&rdquo &ldquo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句話是不錯的。
假使爸爸對我沒有幹出這下流的行為來，我又哪裡會疑心到這一層上去呢？所以這完全是爸爸自己洩漏秘密的，他好像在告訴我，我并不是你們親生的女兒。
&rdquo &ldquo啊呀！這斷命老殺千刀！難道他&hellip&hellip他&hellip&hellip對你有無禮的舉動嗎？&rdquo &ldquo哼！你猜得真不錯，媽，我老實告訴你，昨夜你打牌去之後，爸爸居然趁我睡着的當兒，他跳到床上來強奸我！&rdquo 荷芬冷笑了一聲，便老實不隐瞞地直告訴出來。
柳太太心中這一憤怒，兩頰頓時氣得變成了鐵青的顔色，猛可跳起身子，怒氣沖沖地大罵道： &ldquo什麼？這老甲魚莫非發花癡了嗎？竟幹出這麼下流的行為來嗎？那可把我肚子都氣得脹破了。
這爛浮屍真的要死了，回頭我非跟他拼命不可！&rdquo &ldquo媽，你且不要發脾氣，這事情不能鬧開來的。
假使被外界知道，這不但要給人家當作新聞，而且女兒以後名譽損失，恐怕也難以在這社會上生存下去了。
&rdquo 柳太太聽荷芬又這麼地勸阻自己，一時更加着慌，連忙又急促地問她，說你身子到底有沒有被這老甲魚糟蹋過呢？荷芬怨恨地白了她一眼，惱怒地說道： &ldquo媽，你不要老背了，我怎麼會如此糊塗輕賤嗎？&rdquo &ldquo這斷命老浮屍如何有臉再能見你呢？當時你怎麼拒絕他呢？他又如何的下場？我給他想想，也覺得這死坯真是太以無恥卑鄙了！&rdquo 柳太太被女兒一頓埋怨，于是她又恨恨地罵到金虎身上去了。
荷芬遂把昨夜經過的情形，向她略為告訴了一遍，并且又認真地說道： &ldquo假使他是我嫡親的爸爸，我可以相信，他絕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侮辱我。
媽，你爽爽快快告訴我，莫非我是你們的養女兒嗎？&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媽，你為什麼不開口？你說呀！你若不明白地告訴我，那我情願自殺，再不願做什麼人了。
&rdquo 荷芬見母親支支吾吾地并不作答，顯然是有隐情的樣子，這就搖撼着她的手臂，急得要哭出來的神氣追問。
柳太太被她逼問得沒有辦法，隻好歎了一口氣，說道： &ldquo阿芬，你不要着急呀，我老實告訴你，你原來是我妹妹的女兒。
&rdquo &ldquo啊！那麼你實在是我的姨媽呀！我&hellip&hellip我自己的媽媽到哪裡去了呢？還有我的爸爸，他&hellip&hellip他又到什麼地方去了？&rdquo 這消息是多麼驚人，荷芬這才恍然大悟，暗想：怪不得母親總是這樣地庇護妹妹、疼愛妹妹，原來我不是她親生女兒呀！但一想到自己親生的父母，她忍不住又流着眼淚急急地問。
柳太太顯出難過的神情，接着又低低地說道： &ldquo我妹妹名叫江月珍，她就是你的媽。
在你媽十八歲的時候，被一個青年愛上了，這青年姓魏名叫如泉，他們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