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知女身有托瞑目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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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但我從生以來沒有給人家治過病，恐怕我是無能為力的。
&rdquo 燕飛到底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當然她還有一顆天真無邪的童心，所以她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的一回事，表示自己無力勝任的意思。
宇瑞抿了嘴，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來，低低地說道： &ldquo我老實地告訴你吧，是我弟弟生了病，他四五天來，茶飯不思，終日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看樣子比你母親的病勢還要厲害。
&rdquo &ldquo他&hellip&hellip他&hellip&hellip怎麼會病的呢？&rdquo 燕飛方才有點兒感覺到了，她的粉臉益發紅暈起來，在沒有什麼可說之下，而勉強地這麼問了一句，但宇瑞倒也很爽快地索性說道： &ldquo還不是為了你嗎？假使不是為了你的話，我也不會請你去醫病呀！&rdquo &ldquo可是，我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不？你不什麼？你不願意醫我弟弟的病嗎？老實地說，我弟弟這病除了你之外，就是靈丹妙藥也醫不好他的了。
妹妹，你不能心腸這樣硬，難道你眼看着一個很有學問、很有才貌的青年活活地為你而想死嗎？這你也未免太以殘忍的了。
&rdquo &ldquo姊姊，因為我是個沒知識的小女孩，我實在有點兒怕。
&rdquo &ldquo你怕什麼？你别說孩子話了，隻要你安慰他幾句，你答應了他，我弟弟的病馬上就會好起來的，一切隻要你肯受一點兒委屈。
&rdquo &ldquo受一點兒委屈？我真不知該怎麼樣地受委屈才好。
&rdquo &ldquo你擔心嗎？隻要你肯答應嫁給我弟弟，做我的弟媳婦，不是完了嗎？&rdquo &ldquo這個&hellip&hellip&rdquo 燕飛在當初确實不知道該怎麼樣地受委屈，所以她覺得有點兒害怕和擔心，現在聽宇瑞這麼地說，一時她那顆芳心裡不免充滿了喜悅，但羞澀也已滲入了她整個的心房，使她垂了粉臉，說了&ldquo這個&rdquo兩字，便再也說不上什麼話來了。
宇瑞待要再向她追問，但汽車已到了公館門口，門房間裡開了大鐵門，汽車遂直達大廳去了。
燕飛由宇瑞陪伴到了上房，先見過了世萬夫婦，此刻兩老見了燕飛那種幽靜賢淑的态度，把她的貧窮已忘了大半，心中十分歡喜，叫宇瑞趕快陪她到宇華的卧房裡去了。
宇華因為由阿貞的報告，早已知道燕飛已到家中的消息，所以他這個怪病會好了一大半，精神也振作起來。
此刻靠在床欄旁，見她姊姊陪着燕飛進來，他滿臉堆了笑容，先叫着道： &ldquo黃小姐，對不起，勞你的駕來望我，真叫我心裡感激得很。
&rdquo 燕飛因為已經知道他患的是相思病，而且想的又是我自己，所以她在跨入這卧房的時候，她那顆芳心已經是跳躍得很劇烈了。
此刻被他一招呼，自己一時裡倒反而回答不出什麼來好了。
宇瑞很識趣地笑道： &ldquo弟弟，你不必再叫黃小姐了，因為我和她已認作了姊妹，那你也盡管可以親親熱熱叫一聲妹妹了。
我不奉陪了，你們談談吧。
&rdquo &ldquo姊姊，你&hellip&hellip&rdquo 宇瑞一面說，一面翻身匆匆地就走。
燕飛連忙回身去追，叫了一聲&ldquo姊姊&rdquo，但宇華卻急急地叫住了她，說道： &ldquo黃小姐，你别走呀！我好容易地盼望到了你，你快來給我多看上一會子吧！&rdquo &ldquo鄭先生，你好好兒的怎麼會病的？&rdquo 燕飛聽他這樣說，也可見他是癡心到這一份樣兒的程度了，于是情不自禁地慢慢地挨近床邊來，向他一撩眼皮，竭力鎮靜了态度，裝作毫不知情地低低地問。
宇華握了她的纖手，好像得到無上安慰的樣子，他見房中沒有第三個人，遂厚了面皮，老實地說道： &ldquo唉！黃小姐，我為你病得快要死了，你還來問我？&rdquo &ldquo可是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rdquo 燕飛聽他歎了一口氣，這兩句話至少是包含了一點兒怨恨的成分，這就柔情脈脈地逗了他一眼，表示歉意地回答。
宇華誠懇地又說道： &ldquo那麼你現在總該明白了，知道了。
我不怕難為情地說，我愛你，我要娶你做妻子。
黃小姐，你能夠答應我嗎？&rdquo &ldquo這問題&hellip&hellip不是我一個人所能解決的。
&rdquo &ldquo黃小姐，你不要說别人的，這是我們兩人的事，應該由我們兩人自己先解決。
第一，我問你，我愛你，你能否接受我的愛？&rdquo &ldquo在我本身而說，我當然樂而接受，不但是這樣&hellip&hellip而且&hellip&hellip我簡直是太高興、太歡喜了。
&rdquo &ldquo既然你和我有同心的愛，那麼這頭婚姻問題根本就可以解決了。
&rdquo &ldquo但是此外的問題也不少。
一則，你父母是否要我這麼一個貧苦人家的女孩子？一則，我是個有母親的人，我不能自己做主。
&rdquo &ldquo我的父母絕對沒有問題，因為他們隻有我一個獨生子，他們為了我的生命，他們無論如何會答應的。
至于你要問過你的母親，我覺得這是你一片孝心，不過我的猜想，一個慈母誰都疼愛她的子女，當然也絕對不會有反對的理由。
黃小姐，我叫你一聲名字，燕飛，你說對不？&rdquo &ldquo你的猜測或許是對的，不過我還有一點兒擔心。
&rdquo &ldquo你還擔心怎麼呢？&rdquo &ldquo我怕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他的愛是捉摸不定的，所以我雖然歡喜着目前，但我
&rdquo 燕飛到底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當然她還有一顆天真無邪的童心，所以她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的一回事，表示自己無力勝任的意思。
宇瑞抿了嘴，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來，低低地說道： &ldquo我老實地告訴你吧，是我弟弟生了病，他四五天來，茶飯不思，終日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看樣子比你母親的病勢還要厲害。
&rdquo &ldquo他&hellip&hellip他&hellip&hellip怎麼會病的呢？&rdquo 燕飛方才有點兒感覺到了，她的粉臉益發紅暈起來，在沒有什麼可說之下，而勉強地這麼問了一句，但宇瑞倒也很爽快地索性說道： &ldquo還不是為了你嗎？假使不是為了你的話，我也不會請你去醫病呀！&rdquo &ldquo可是，我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不？你不什麼？你不願意醫我弟弟的病嗎？老實地說，我弟弟這病除了你之外，就是靈丹妙藥也醫不好他的了。
妹妹，你不能心腸這樣硬，難道你眼看着一個很有學問、很有才貌的青年活活地為你而想死嗎？這你也未免太以殘忍的了。
&rdquo &ldquo姊姊，因為我是個沒知識的小女孩，我實在有點兒怕。
&rdquo &ldquo你怕什麼？你别說孩子話了，隻要你安慰他幾句，你答應了他，我弟弟的病馬上就會好起來的，一切隻要你肯受一點兒委屈。
&rdquo &ldquo受一點兒委屈？我真不知該怎麼樣地受委屈才好。
&rdquo &ldquo你擔心嗎？隻要你肯答應嫁給我弟弟，做我的弟媳婦，不是完了嗎？&rdquo &ldquo這個&hellip&hellip&rdquo 燕飛在當初确實不知道該怎麼樣地受委屈，所以她覺得有點兒害怕和擔心，現在聽宇瑞這麼地說，一時她那顆芳心裡不免充滿了喜悅，但羞澀也已滲入了她整個的心房，使她垂了粉臉，說了&ldquo這個&rdquo兩字，便再也說不上什麼話來了。
宇瑞待要再向她追問，但汽車已到了公館門口，門房間裡開了大鐵門，汽車遂直達大廳去了。
燕飛由宇瑞陪伴到了上房，先見過了世萬夫婦，此刻兩老見了燕飛那種幽靜賢淑的态度，把她的貧窮已忘了大半，心中十分歡喜，叫宇瑞趕快陪她到宇華的卧房裡去了。
宇華因為由阿貞的報告，早已知道燕飛已到家中的消息，所以他這個怪病會好了一大半，精神也振作起來。
此刻靠在床欄旁，見她姊姊陪着燕飛進來，他滿臉堆了笑容，先叫着道： &ldquo黃小姐，對不起，勞你的駕來望我，真叫我心裡感激得很。
&rdquo 燕飛因為已經知道他患的是相思病，而且想的又是我自己，所以她在跨入這卧房的時候，她那顆芳心已經是跳躍得很劇烈了。
此刻被他一招呼，自己一時裡倒反而回答不出什麼來好了。
宇瑞很識趣地笑道： &ldquo弟弟，你不必再叫黃小姐了，因為我和她已認作了姊妹，那你也盡管可以親親熱熱叫一聲妹妹了。
我不奉陪了，你們談談吧。
&rdquo &ldquo姊姊，你&hellip&hellip&rdquo 宇瑞一面說，一面翻身匆匆地就走。
燕飛連忙回身去追，叫了一聲&ldquo姊姊&rdquo，但宇華卻急急地叫住了她，說道： &ldquo黃小姐，你别走呀！我好容易地盼望到了你，你快來給我多看上一會子吧！&rdquo &ldquo鄭先生，你好好兒的怎麼會病的？&rdquo 燕飛聽他這樣說，也可見他是癡心到這一份樣兒的程度了，于是情不自禁地慢慢地挨近床邊來，向他一撩眼皮，竭力鎮靜了态度，裝作毫不知情地低低地問。
宇華握了她的纖手，好像得到無上安慰的樣子，他見房中沒有第三個人，遂厚了面皮，老實地說道： &ldquo唉！黃小姐，我為你病得快要死了，你還來問我？&rdquo &ldquo可是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rdquo 燕飛聽他歎了一口氣，這兩句話至少是包含了一點兒怨恨的成分，這就柔情脈脈地逗了他一眼，表示歉意地回答。
宇華誠懇地又說道： &ldquo那麼你現在總該明白了，知道了。
我不怕難為情地說，我愛你，我要娶你做妻子。
黃小姐，你能夠答應我嗎？&rdquo &ldquo這問題&hellip&hellip不是我一個人所能解決的。
&rdquo &ldquo黃小姐，你不要說别人的，這是我們兩人的事，應該由我們兩人自己先解決。
第一，我問你，我愛你，你能否接受我的愛？&rdquo &ldquo在我本身而說，我當然樂而接受，不但是這樣&hellip&hellip而且&hellip&hellip我簡直是太高興、太歡喜了。
&rdquo &ldquo既然你和我有同心的愛，那麼這頭婚姻問題根本就可以解決了。
&rdquo &ldquo但是此外的問題也不少。
一則，你父母是否要我這麼一個貧苦人家的女孩子？一則，我是個有母親的人，我不能自己做主。
&rdquo &ldquo我的父母絕對沒有問題，因為他們隻有我一個獨生子，他們為了我的生命，他們無論如何會答應的。
至于你要問過你的母親，我覺得這是你一片孝心，不過我的猜想，一個慈母誰都疼愛她的子女，當然也絕對不會有反對的理由。
黃小姐，我叫你一聲名字，燕飛，你說對不？&rdquo &ldquo你的猜測或許是對的，不過我還有一點兒擔心。
&rdquo &ldquo你還擔心怎麼呢？&rdquo &ldquo我怕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他的愛是捉摸不定的，所以我雖然歡喜着目前，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