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命運多舛 得意竟反成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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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不會賺錢，所以她賭氣出外找工作去了。
十點鐘走出，直到此刻還沒有回來呢。
&rdquo &ldquo妹妹說話太過分，為什麼老是跟我作對呢？我這麼辛辛苦苦工作着，我何嘗曾經吃得好一些、穿得好一些？她還要這樣氣不過我，叫我心裡惱不惱？我說妹妹也太以想不明白。
&rdquo &ldquo荷芬，你不要難受，這種小孩子，你理她做什麼？她說的隻當她是放屁好了。
&rdquo 柳金虎一面喝着酒，一面便好言地安慰着荷芬。
因為他握着杯子的時候，想到了飲酒思源，他當然是要向他大女兒拍馬屁了。
荷芬卻沒有作答，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柳太太已盛了飯，叫荷芬一同吃午飯了。
傍晚的時候，荷芬提了飯匣子，又要到工廠裡去做夜班了。
但這時候荷茵卻仍舊沒有回家，柳太太恐怕小女兒在外面發生了意外禍水，所以向柳金虎忍不住吵了起來，說他不該責罵她，現在這孩子一去而不回家，這人到底上哪兒去了？萬一闖下了什麼亂子，那可怎麼辦？正在吵鬧之間，荷茵卻回家來了。
荷芬知道妹妹存心不良，是故意叫人急急的意思，遂也不說什麼，管自地到大中紗廠去了。
荷芬走到提籃橋過去的時候，忽然前面來了兩個小流氓攔住了荷芬，七搭八搭地向她調戲起來。
荷芬見四下很冷靜，而且天色已夜，所以心中又急又怕，紅了兩頰，也不開口，預備奪路奔逃。
不料這兩個小流氓見她是一個單身女子，很可以欺侮一下，于是動手動腳起來，還賊秃嘻嘻地笑道： &ldquo小妹妹，你放工回家了嗎？夜飯吃過沒有？我們請客好嗎？&rdquo &ldquo不要啰裡啰唆，你們快走開吧！&rdquo &ldquo嘻嘻，小妹妹闆面孔了，不要生氣，我們一遭生兩遭熟，大家交一個朋友也沒有關系呀！阿狗，你瞧小妹妹臉蛋兒生得多漂亮的！&rdquo &ldquo還有兩座喜馬拉雅山真是又挺又結實，讓我來摸一摸窩窩心，哈哈，好像沙利文奶油面包。
&rdquo 荷芬被他們這麼無廉無恥地調笑着，一時急得芳心像小鹿般地亂跳，幾乎要哭起來了。
正在萬分危急之下，忽然見斜馬路内駛出一輛自備汽車來。
荷芬在情急萬分的時候，隻好高喊救命起來。
那汽車裡的人聽有女子呼救之聲，遂把汽車停下，開了車廂，跳下身子來瞧仔細。
兩個小流氓一見汽車停下，知道事情不妙，遂急急地逃之夭夭了。
荷芬見車廂裡跳下的那個西服少年已走到了自己的身旁，并且問道： &ldquo喂，怎麼？你被暴徒搶劫了東西嗎？&rdquo &ldquo不，他們攔住了調戲我。
&rdquo 荷芬绯紅了兩頰，低低地告訴。
那個西服少年聽她這樣說，倒忍不住笑了起來，遂向她望了一眼，這就暗想：原來是個挺好的模樣，怪不得有人去調戲她了。
遂又問道： &ldquo你受了虧沒有？&rdquo &ldquo沒有，謝謝你搭救了我。
&rdquo 荷芬搖搖頭，一面道謝，一面管自地走了。
那少年見她嬌羞的神情，這才想到自己這句話問得太魯莽，因為人家是一個女孩兒家，就是受了虧，也不肯向我一個陌生男子告訴的。
因為見她仍舊向很冷僻的馬路上走去，一時不免代她暗暗地擔心，萬一再有什麼暴徒向她調戲，她不是真要受委屈了嗎？這個少年倒是個很多情的人，一時起了愛憐之心，遂連忙趕上去叫道： &ldquo喂，你慢些走。
&rdquo &ldquo先生，你&hellip&hellip還有什麼事嗎？&rdquo 荷芬雖然是回過身子來了，但她心中卻感到有些害怕，颦鎖了柳眉，猜疑地問。
那少年倒是愕了一愕，眸珠一轉，說道： &ldquo我問你此刻上哪兒去。
&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不是回家去？&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管你上什麼地方去，我想你走的那條路太冷靜，要不要我用汽車送你去？&rdquo 那少年見她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好意思告訴的樣子，一時很感到奇怪，但為了使她明白自己是一番好意起見，于是便老實地向她說明了。
荷芬聽了，方才恍然有悟，一時暗想：這少年不知是好意抑是歹意？但轉念一想，人家是個公子哥兒，總不見得會看中我一個做女工的女子，我難道還怕他來搶劫我什麼東西嗎？在荷芬這麼沉吟之間，那少年似乎已明白了她的意思，遂微笑着說道： &ldquo沒有關系，你不要客氣吧。
&rdquo &ldquo先生，我真感謝你。
&rdquo 随了荷芬這一句話，那少年已走到車廂旁，把手一擺，是請她坐上車去的意思。
荷芬見他叫自己同車夫坐在一起，心裡有些奇怪，但也不去加以思索，遂跳上車廂坐下。
回眸見車頭上座位裡并沒有車夫的，接着那少年從另一面車廂門外跳上來，和荷芬并肩坐下。
在這時候，荷芬才明白他自己會開車，所以用不到雇用車夫的。
那少年一面關上車門，一面撥動機件，低低問道： &ldquo你到什麼路去？&rdquo &ldquo楊樹浦路大中紗廠門口好了。
&rdquo &ldquo哦，你是不是到廠裡做工去？為什麼在夜裡？&rdquo &ldquo因為我輪到的是夜班。
&rdquo 荷芬點點頭，有些難為情似的回答。
那少年一面開車，一面向她粉臉望了一眼，覺得這個姑娘雖然是個女工的身份，但卻生得美麗非凡，而且溫文大方，絕無一些輕狂的樣子，一時有些情不自禁，遂低低地又問道： &ldquo你貴姓？&rdquo &ldquo我姓柳，楊柳的柳。
&rdquo &ldquo柳小姐念過書嗎？&rdquo &ldquo念不了多少書，要不然，我也不會到工廠裡去做女工。
&rdquo 那少年見她很感慨的樣子回答，似乎很表同情，皺了眉尖，說了一句：&ldquo你家裡很貧苦吧？&rdquo但既說出了口，心中卻又好笑起來，暗想：這還用問嗎？當然因為貧苦的緣故，所以才做工去
十點鐘走出，直到此刻還沒有回來呢。
&rdquo &ldquo妹妹說話太過分，為什麼老是跟我作對呢？我這麼辛辛苦苦工作着，我何嘗曾經吃得好一些、穿得好一些？她還要這樣氣不過我，叫我心裡惱不惱？我說妹妹也太以想不明白。
&rdquo &ldquo荷芬，你不要難受，這種小孩子，你理她做什麼？她說的隻當她是放屁好了。
&rdquo 柳金虎一面喝着酒，一面便好言地安慰着荷芬。
因為他握着杯子的時候，想到了飲酒思源，他當然是要向他大女兒拍馬屁了。
荷芬卻沒有作答，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柳太太已盛了飯，叫荷芬一同吃午飯了。
傍晚的時候，荷芬提了飯匣子，又要到工廠裡去做夜班了。
但這時候荷茵卻仍舊沒有回家，柳太太恐怕小女兒在外面發生了意外禍水，所以向柳金虎忍不住吵了起來，說他不該責罵她，現在這孩子一去而不回家，這人到底上哪兒去了？萬一闖下了什麼亂子，那可怎麼辦？正在吵鬧之間，荷茵卻回家來了。
荷芬知道妹妹存心不良，是故意叫人急急的意思，遂也不說什麼，管自地到大中紗廠去了。
荷芬走到提籃橋過去的時候，忽然前面來了兩個小流氓攔住了荷芬，七搭八搭地向她調戲起來。
荷芬見四下很冷靜，而且天色已夜，所以心中又急又怕，紅了兩頰，也不開口，預備奪路奔逃。
不料這兩個小流氓見她是一個單身女子，很可以欺侮一下，于是動手動腳起來，還賊秃嘻嘻地笑道： &ldquo小妹妹，你放工回家了嗎？夜飯吃過沒有？我們請客好嗎？&rdquo &ldquo不要啰裡啰唆，你們快走開吧！&rdquo &ldquo嘻嘻，小妹妹闆面孔了，不要生氣，我們一遭生兩遭熟，大家交一個朋友也沒有關系呀！阿狗，你瞧小妹妹臉蛋兒生得多漂亮的！&rdquo &ldquo還有兩座喜馬拉雅山真是又挺又結實，讓我來摸一摸窩窩心，哈哈，好像沙利文奶油面包。
&rdquo 荷芬被他們這麼無廉無恥地調笑着，一時急得芳心像小鹿般地亂跳，幾乎要哭起來了。
正在萬分危急之下，忽然見斜馬路内駛出一輛自備汽車來。
荷芬在情急萬分的時候，隻好高喊救命起來。
那汽車裡的人聽有女子呼救之聲，遂把汽車停下，開了車廂，跳下身子來瞧仔細。
兩個小流氓一見汽車停下，知道事情不妙，遂急急地逃之夭夭了。
荷芬見車廂裡跳下的那個西服少年已走到了自己的身旁，并且問道： &ldquo喂，怎麼？你被暴徒搶劫了東西嗎？&rdquo &ldquo不，他們攔住了調戲我。
&rdquo 荷芬绯紅了兩頰，低低地告訴。
那個西服少年聽她這樣說，倒忍不住笑了起來，遂向她望了一眼，這就暗想：原來是個挺好的模樣，怪不得有人去調戲她了。
遂又問道： &ldquo你受了虧沒有？&rdquo &ldquo沒有，謝謝你搭救了我。
&rdquo 荷芬搖搖頭，一面道謝，一面管自地走了。
那少年見她嬌羞的神情，這才想到自己這句話問得太魯莽，因為人家是一個女孩兒家，就是受了虧，也不肯向我一個陌生男子告訴的。
因為見她仍舊向很冷僻的馬路上走去，一時不免代她暗暗地擔心，萬一再有什麼暴徒向她調戲，她不是真要受委屈了嗎？這個少年倒是個很多情的人，一時起了愛憐之心，遂連忙趕上去叫道： &ldquo喂，你慢些走。
&rdquo &ldquo先生，你&hellip&hellip還有什麼事嗎？&rdquo 荷芬雖然是回過身子來了，但她心中卻感到有些害怕，颦鎖了柳眉，猜疑地問。
那少年倒是愕了一愕，眸珠一轉，說道： &ldquo我問你此刻上哪兒去。
&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不是回家去？&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管你上什麼地方去，我想你走的那條路太冷靜，要不要我用汽車送你去？&rdquo 那少年見她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好意思告訴的樣子，一時很感到奇怪，但為了使她明白自己是一番好意起見，于是便老實地向她說明了。
荷芬聽了，方才恍然有悟，一時暗想：這少年不知是好意抑是歹意？但轉念一想，人家是個公子哥兒，總不見得會看中我一個做女工的女子，我難道還怕他來搶劫我什麼東西嗎？在荷芬這麼沉吟之間，那少年似乎已明白了她的意思，遂微笑着說道： &ldquo沒有關系，你不要客氣吧。
&rdquo &ldquo先生，我真感謝你。
&rdquo 随了荷芬這一句話，那少年已走到車廂旁，把手一擺，是請她坐上車去的意思。
荷芬見他叫自己同車夫坐在一起，心裡有些奇怪，但也不去加以思索，遂跳上車廂坐下。
回眸見車頭上座位裡并沒有車夫的，接着那少年從另一面車廂門外跳上來，和荷芬并肩坐下。
在這時候，荷芬才明白他自己會開車，所以用不到雇用車夫的。
那少年一面關上車門，一面撥動機件，低低問道： &ldquo你到什麼路去？&rdquo &ldquo楊樹浦路大中紗廠門口好了。
&rdquo &ldquo哦，你是不是到廠裡做工去？為什麼在夜裡？&rdquo &ldquo因為我輪到的是夜班。
&rdquo 荷芬點點頭，有些難為情似的回答。
那少年一面開車，一面向她粉臉望了一眼，覺得這個姑娘雖然是個女工的身份，但卻生得美麗非凡，而且溫文大方，絕無一些輕狂的樣子，一時有些情不自禁，遂低低地又問道： &ldquo你貴姓？&rdquo &ldquo我姓柳，楊柳的柳。
&rdquo &ldquo柳小姐念過書嗎？&rdquo &ldquo念不了多少書，要不然，我也不會到工廠裡去做女工。
&rdquo 那少年見她很感慨的樣子回答，似乎很表同情，皺了眉尖，說了一句：&ldquo你家裡很貧苦吧？&rdquo但既說出了口，心中卻又好笑起來，暗想：這還用問嗎？當然因為貧苦的緣故，所以才做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