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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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屯福昌,駱悅惡其貳,乃殺贽。

    ”【贽、摯雖不同,其實一人也。

    】且周贽已為光弼所禽,何縁複從思明領軍屯福昌,而為駱悅所殺欤?又《光弼傳》雲:“安太清襲懐州,守之······光弼令郝廷玉由地道入懐州,得其軍号,登陴大呼,王師乘城,禽太清、楊希仲,送之京師,獻俘太廟。

    ”《侯仲莊傳》亦雲“禽安太清。

    ”今案《史思明傳》雲:“使安太清取懐州以守,光弼攻之,太清降。

    ”又案《哥舒曜傳》亦雲降安太清、光弼、《仲莊傳》言禽,而《思明曜傳》言降,未知孰是。

     《郝玭傳》雲:“貞元中,為臨泾鎮将。

    嘗從數百騎出野,還,說節度使馬璘曰:‘臨泾扼洛口,其川饒衍,利畜牧。

    其西走戎道曠數百裡皆流沙,無水草,願城之,為休養便地’玭出,或謂璘曰:‘玭言信然。

    雖然,公所以蒙恩大幸,以邊防未固也。

    上心日夜念此,故厚于公。

    若用玭言,則邊已安,尚何事為’璘遂不聽。

    ”今案《馬璘傳》雲:“徙泾原節度使,大曆八年,吐蕃内冦,璘與渾瑊擊破之,十二年卒于軍,是歲丁巳”。

    今玭傳雲,貞元中說馬璘,而貞元元年歲在乙醜,則是時璘卒已九年矣,玭安得與璘有言哉?此可疑者一也。

    案璘傳雲,在泾八年,繕屯壁為戰守具,令肅不殘,人樂為用,敵不敢犯。

    今《郝玭傳》所言乃如此,則正與《璘傳》相反。

    此可疑者二也。

    案舊書玭傳則雲:“臨泾地居險要,當敵要沖,白其帥,帥不從”則是舊史未嘗以為馬璘,未審新書何由指以為馬璘?此可疑者三也。

     《蘇定方傳》雲:“至恒笃城,欲殺降人取赀。

    定方一不取,太宗知之。

    ”今案本紀,此乃高宗顯慶元年九月事,今雲太宗,則誤也。

     《江夏王道宗傳》雲:“助李靖破敵,親執颉利可汗。

    ”今案李靖及突厥傳,禽颉利者,張寶相也。

    而《道宗傳》以為道宗親執,未知孰是。

     《德宗本紀》貞元八年:“十一月,幽州盧龍軍節度使劉濟及其弟瀛州刺史澭戰于瀛州,澭敗奔于京師。

    ”今案《澭傳》雲:“澭,怦次子,濟母弟。

    怦得幽州,病且死,澭辄以父命召濟于莫州,濟嗣總軍事,故德澭之讓,以為瀛州刺史,有如不諱,許代已。

    久之,濟自用其子為副大使,澭不能無恨,因請以所部為天子戍隴,悉發其兵千五百馳歸京師,無一卒敢違令者。

    ”其事與《紀》全異,未知何者為是。

     《孔戢傳》雲:“初,父死難,诏與一子官,補修武尉,不受,以讓其兄戡。

    ”今案死難者,《巢父傳》則以戣、戡、戢為從子。

    又案《宰相世系表》,戣、戡、戢實巢父兄岑父之子,是則非巢父之子審矣。

    今戢傳,乃指巢父為父,則甚誤矣。

     《劉弘基傳》雲:“讨薛舉,戰淺水原,八緫管軍皆沒,唯弘基軍戰力矢盡,為賊拘,仁杲平,乃克歸。

    ”《殷開山傳》雲:“從秦王讨薛舉,會王疾甚,卧營,委軍于劉文靜,誡曰:‘賊方熾,邀速戰利,公等毋與争,糧盡衆枵乃可圖’開山銳立事,說文靜曰:‘王屬疾,憂公弗克濟,故不欲戰。

    今宜逗機制敵,無專以賊遺王也。

    請勒兵以怖之’遂戰析墌,為舉所乘,遂大敗,下吏當死,除名為民。

    ”今案析墌,城名也。

    《殷開山傳》及《地理志》以為析墌,而薛舉及《仁杲傳》則以為高墌,未知孰是。

    今以紀傳考之,薛舉自唐得長安之後,至于仁杲降太宗之時,與唐兵前後凡五戰,雖紀傳多不載其地名,然徐參考,亦可參見。

    自高祖初入關,義甯元年,舉入冦扶風,為秦王所破,此第一戰也。

    【此不書于《高祖紀》,而見于《高宗紀》,并舉本傳。

    】武德元年六月,舉又冦泾州。

    秦王西讨,屯于高墌。

    王卧疾,而長史劉文靜、殷開山等觀兵于高墌,為舉所大敗,死者十六,大将慕容羅睺、李安逺、劉弘基皆沒。

    王還京師,舉拔高墌,将趨長安而病死。

    此第二戰也。

    【此見于《高祖太宗紀》及《薛舉傳》。

    】是年八月辛巳,舉卒。

    己醜,秦王複西讨,屯于高墌,相持六十馀日。

    九月,甲寅,秦州揔管窦軌及仁杲戰,敗績。

    此第三戰也。

    【此見于高祖《太宗紀》。

    】又與長平王叔良戰于百裡細川而執劉感,此第四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