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04

關燈
實,多募士,欲潛歸之。

    朝晟父懐賓為遊瑰将,夜以數十騎斬昕及同謀者,遊瑰遣懐賓告行在。

    德宗勞問,授兼禦史中丞。

    ”又案《韓遊瑰傳》雲:“懐光檄假遊瑰邠州刺史,欲因張昕殺之。

    遊瑰既失兵,不知所圖,有客劉南金說之,遊瑰馳入,邠說昕,昕不聽。

    遊瑰移疾不出,陰結其将髙固等。

    遊瑰伏甲先起,高固等應之,斬昕首以聞。

    ”且張昕之死,不過止在一人之手,又其先必有主其謀者。

    今此則不然。

    在《高固傳》則以為固伺間斬昕;在《楊朝晟傳》,則以為楊懐賓以夜斬昕;在《韓遊瑰傳》,則以為遊瑰伏甲先起,而高固應之,乃斬昕。

    其主謀及緻殺者果在何人?為史如此,使後人何? 《劉禹錫傳》雲:“王叔文引禹錫及柳宗元與議禁中,所言必從。

    擢屯田員外郎,判度支鹽鐵案。

    頗慿藉其勢,多中傷士。

    若武元衡不為宗元所喜,下除太子右庶子······”今案《武元衡傳》雲:“為禦史中丞,順宗立,王叔文使人誘以為黨,拒不納。

    俄為山陵儀仗使。

    監察禦史劉禹錫求為判官,元衡不與,叔文滋不悅。

    數日,改太子右庶子。

    ”然則元衡下遷庶子,乃以忤叔文、禹錫之故,非為柳宗元不喜。

    此其事與《禹錫傳》不同者一也。

    又雲:“禦史窦群劾禹錫挾邪亂政,群即日罷”。

    今案《窦群傳》雲,德宗時遷侍禦史。

    至順宗時,群不附王叔文,欲逐之,韋執誼不可而止。

    憲宗立,轉膳部員外郎,兼侍禦史知雜事。

    然則當王叔文、禹錫等黨方盛時,群亦未嘗罷禦史。

    此其事與《禹錫傳》不同者二也。

    又雲:“韓臯素貴,不肯親叔文等,斥為湖南觀察使。

    ”今案《韓臯傳》雲:“入拜尚書右丞。

    王叔文用事,臯嫉之,謂人曰:‘吾不能事新貴從弟曅以告叔文,叔文怒,出為鄂嶽蕲沔觀察使。

    ’”觀此,則臯所忤者叔文及其一黨之人,不獨止禹錫而已。

    此事當載之《叔文傳》中乃可,非《禹錫傳》之所當書也。

    且臯之出,自為鄂嶽蕲沔觀察,又非湖南,此其事與《禹錫傳》不同者三也。

    噫如禹錫者,因非良士,而又朋附小人,竊弄威柄。

    方其得志之秋,朋黨構扇,變故易常,妄相進擢,既不卟天下之望,宜為正人之所疾惡。

    意其當日施為恣橫者,不止此數事而已。

    然當時史臣不能摭其信實之事,筆之簡策,止掇拾微末一二,且又差舛不同,不惟無以見其過惡之迹,而又使後世疑其事之不然,此最為可惜也 《忠義·張巡傳》贊雲:“以疲卒數萬。

    ”今案巡所用戰兵止數千,不滿萬人,贊之所雲誤矣。

     《王圭傳》及《酷吏·王旭傳》皆雲焘及旭乃圭之孫。

    今案《宰相世系表》,則二人皆圭之曾孫,未知孰是。

     《裴寂傳》雲:“寂字玄真。

    ”今案《宰相世系表》,則字真玄,未知孰是。

     《劉審禮傳》雲:“子殆庶。

    ”又雲:“易從為彭城長史。

    ”今案《宰相世系表》:“殆庶、易從為漢州長史。

    ”未知孰是。

     《虢王鳯傳》雲:“七子,次子茂融。

    ”今案《宗室世系表》,鳯止六子,而茂融第四,未知孰是。

     《酷吏·崔器傳》雲:“曾祖恭禮尚館陶公主。

    ”今案《公主傳》,高祖女真定公主嫁崔恭禮,又館陶公主下嫁崔宣慶。

    今器傳乃雲“恭禮尚館陶”,未知孰是。

     《藝文志》崔良佐《三國春秋》注雲:“良佐,深州安平人,日用從子。

    ”今案《崔日用傳》,乃滑州靈昌人,而又《崔元翰傳》述良佐雲:“與日用從昆弟也。

    ”此二傳鄉裡宗族與《藝文志》不同,未知孰是。

    然以《宰相世系表》考之,則良佐乃日用之再從侄。

    以是言之,則從子者是,而從昆弟者誤欤? 《武攸暨傳》雲:“中宗時拜司徒,複王定。

    延秀之誅,降楚國公,景龍中卒”。

    今案《武延秀傳》,延秀以韋後敗時,與安樂公主同斬,則是景龍四年六月中事也。

    是歲六月壬午,韋後弑中宗。

    甲申,改元唐隆。

    庚子,臨淄王以兵誅韋氏及安樂公主、武延秀等。

    甲辰,睿宗即位。

    七月己巳,改元景雲。

    由是言之,延秀既誅之後,何縁複有景龍年号乎? 《李光弼傳》雲“河陽北城之戰,賊衆奔敗,禽周摯。

    ”今案《史思明傳》雲:“時周贽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