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語錄語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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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解倒懸也。

    天下之望湯是實如父母,願耕願出莫非實如此。

    至如朋來而樂,方講道義有朋來,盡是實可樂也。

     “武成取二三策”,言有取則是有不取也。

    孟子隻謂是知武王,故不信漂杵之說,知德斯知言,故言使不動。

     從心莫如夢。

    夢見周公,志也;不見周公,不逾矩也。

     問:“智愚之識殊,疑于有性;善惡之報差,疑于有命。

    ”答曰:“性通極于無,氣其一物爾;命禀同于性,遇乃适然爾。

    ” 顔子知當至而至焉,故見其進也;不極善則不處焉,故未見其止也。

    知必至者,如志于道,緻廣大,極高明,此則盡遠大;所處則直是精約,顔子方求而未得,故未見其止也。

    極善者,須以中道方謂極善,故大中謂之皇極,蓋過則便非善,不及亦非善,此極善是顔子所求也。

    所以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高遠處又要求,精約處又要至。

    顔子之分,必是入神處又未能,精義處又未至,然顔子雅意則直要做聖人。

    學者須是學顔子,發意便要至聖人猶不得,況便自謂不能。

    雅意則然,非宜見于議論。

     性美而不好學者無之,好學而性不美者有之,蓋向善急便是性美也,性不美則學得亦轉了。

    故孔子要好仁而惡不仁者,隻好仁則忽小者,隻惡不仁則免過而已,故好惡兩端并進,好仁則難遽見功,惡不仁則有近效,日見功。

    若顔子是好仁而惡不仁者也,雲未見者,或此道近,或顔子後。

    言“見善如不及”,此好仁者也,“見不善如探湯”,此惡不仁者也。

    “無欲而好仁,無畏而惡不仁”,同此義。

     盡得天下之物方要窮理,窮得理又須要實到。

    孟子曰:“萬物皆備于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

    ”實到其間方可言知,未知者方且言識之而已。

    既知之,又行之惟艱。

    萬物皆備于我矣,又卻要強恕而行,求仁為近。

    禮自外作故文,與孟子義内之說如相違。

    孟子方辨道,故言自得深造,作記者必不知内,且據掠淺知。

     “知之于賢者”,彼此均賢也,我不知彼是我所患,彼不知我是命也。

    鈞聖人也,舜禹受命受祿,舜禹亦無患焉。

     顔子樂正子皆到可欲之地,但一人向學緊,一人向學慢。

     言盡物者,據其大總也。

    今言盡物且未說到窮理,但恐以聞見為心則不足以盡心。

    人本無心,因物為心,若隻以聞見為心,但恐小卻心。

    今盈天地之間者皆物也,如隻據己之聞見,所接幾何,安能盡天下之物?所以欲盡其心也。

    窮理則其間細微甚有分别,至如偏樂,其始亦但知其大總,更去其間比較,方盡其細理。

    若便謂推類,以窮理為盡物,則是亦但據聞見上推類,卻聞見安能盡物!今所言盡物,蓋欲盡心耳。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

    ”孔子曰:“繪事後素。

    ”子夏曰:“禮後乎?”禮因物取稱,或文或質,居物之後而不可常也。

    他人之才未美,故宜飾之以文,莊姜才甚美,故宜素以為絢。

    下文“繪事後素”,二素字用不同而義不相害。

    倩盼者,言其質美也,婦人生而天才有甚美者,若又飾之以文未宜,故複當以素為絢。

    禮之用不必隻以文為飾,但各物上各取其稱。

    文太盛則反素,若衣錦尚,禮太盛則尚質,如祭天掃地。

    繪事以言其飾也,素以言其質也。

    素不必白,但五色未有文者皆曰素,猶人言素地也,素地所以施繪。

    子夏便解夫子之意,曰“禮後乎”,禮所以為飾者也,素字使處雖别,但害他子夏之意不得。

     子曰:“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無恒,不可以作巫醫。

    ”子曰:“不占而已矣。

    ”此當通為一段。

    中有“子曰”隔不得。

    論語中若此者多。

    中行固善也,狂狷亦是有恒德,若無恒不可以測度,鄉原是其一。

    故曰“不占而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