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祖師西來密意[1] ——禅悟經驗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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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這便是習禅的學者要解決的一個難題了。
這個字果真能夠說明将要刻石的&ldquo默然&rdquo之意嗎？後來的白雲守端以此為題寫了如下的一首偈子（附錄三偈，譯者添足）： 師之一字太巍巍，獨向寰中定是非。
畢竟水須朝海去，到頭雲定覓山歸！ 又，佛印元亦為此作偈雲： 靈樹當初密對揚，暗中文彩已全彰。
後人不見雲門老，一字千般亂度量！ 又，晃古佛亦為此作偈雲： 師字相酬作者知，韶陽千古特光輝。
茫茫宇宙人無數，到底誰明一字師？ 又，寶峰明亦為此作偈雲： 西來祖意若為酬？手把明珠已暗投。
卻被雲門添一字，緻今千古鬧啾啾！ （八）以非識心可解的無意味語作答的例子：絕大多數的禅語顯然沒有意味，故而亦不可解，而此處所引的答語，與主要的問題之間，亦無任何關系可言&mdash&mdash除了使得未入門的初學者愈摸愈遠之外。
試看下例： 借問石霜慶諸：&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這位禅師答雲：&ldquo空中一片石！&rdquo 僧禮拜，也許是感謝他的不指示的指示，但石霜卻問：&ldquo會麼？&rdquo 僧雲：&ldquo不會。
&rdquo 石霜說道：&ldquo賴汝不會！若會，即打破汝頭！&rdquo 南台勤禅師對于&ldquo西來意&rdquo的答複是：&ldquo一寸龜毛重七斤。
&rdquo 演教大師的答語則是：&ldquo今日，明日。
&rdquo 雲門道信答雲：&ldquo千年古墓一條蛇，今日頭上長雙角。
&rdquo 僧問：&ldquo莫便是和尚家風麼？&rdquo 道信雲：&ldquo解者喪生！&rdquo 這條會禅的蛇會咬這樣一位自傲的僧人麼？對于此等禅語，如果僅照字面加以解釋的話，是不會有什麼意思可言的。
因此可知，此處所謂的禅悟經驗，必然是吾人生活、工作以及推理的一切時空關系消除之時的經驗了。
我們隻有一度受過此種洗禮之後，一寸龜毛才會重七斤，唯有如此，千年以前的一件事才會成為現前的一種生活經驗。
（九）含有某種常言的答例：此種常言既非完全可以自明的道理，亦非如上所述的完全沒有意味的陳詞，而是常人日常所說的話。
就吾人的推理能力而言，此種常言與此處所述的&ldquo祖師西來意&rdquo一點關系也扯不上。
但毫疑問的是，禅師們說這種話時跟說别種話一樣懇切，故而真理的追求者往往契悟他們随口說出的此等言辭的内在意義。
因此之故，我們必須嘗試看取此種表淺的言辭之下的意趣。
&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月頂道輪作了如下的答複：&ldquo天氣真涼爽！微風吹去了廊間的暑氣。
&rdquo 下面所引三位禅師所述的自然現象，亦可列入此類： 寶華顯禅師答雲：&ldquo霜風吹，霜葉落。
&rdquo 僧問：&ldquo意旨如何？&rdquo 寶華答雲：&ldquo春天一到又抽芽。
&rdquo 僧問廣福昙章：&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廣福答雲：&ldquo春天來，百花開。
&rdquo 僧雲：&ldquo不會。
&rdquo 廣福接着說道：&ldquo秋天到，樹葉掉。
&rdquo 褒禅溥禅師的答語亦與季候和植物有關。
他說：&ldquo株牡須是三春折。
&rdquo 問話的僧人不解其意，這位禅師複以植物說明雲：&ldquo菊花還化九日開。
&rdquo 問信顯然談興頗濃：&ldquo這麼即便是和尚為人處也？&rdquo 這位禅師的結語卻是：&ldquo錯！&rdquo 此處所引的各種答語，比之前面所說的&ldquo一寸龜毛重七斤&rdquo或&ldquo一口吸盡西江水&rdquo之類的答話，雖然較可理解一些，但亦頗為有限。
因為，我們隻要想想這些話怎能說明達摩來到中國的意旨，便會覺得它們彼此之間毫不相幹了；至此，我們的想象力便無法穿透遮住眼目的霧幕了。
說到以自然事象解釋禅的問題，文獻之中的例子實在太多了，幾乎令人認為所有一切的禅師都是天真的現象主義者，根本沒有理想主義的向往。
（十）以詩的筆調描述眼前情境的例子：大體而言，禅師們都是詩人。
顯而易見，他們觀待人世的方式都是綜合的，富于想象的。
他們欣賞而不批評；他們不但不自外于自然，而且與自然融為一體。
因此，他們歌唱，吟詠；他們和光同塵而不高舉他們的&ldquo自我&rdquo；他們與人共處時，隻以自己為大衆之中的一個分子，自然屬于那一類，以同夥的身份做分内的工作。
這也就是說，當禅者詩人在曠野行走時，他的&ldquo自我&rdquo便是其中的一根草葉；當他登上喜馬拉雅山頂時，它（他的自我）便是高聳雲霄的山峰之一；它在山洞之間喃喃；它在大海洋中怒吼；它與竹林起舞；它躍入古井之中，像青蛙一般在月下鳴唱。
禅師們一旦踏上了自然之道，他們的詩情便會自自在在地，虔虔誠誠地自然而然地飛揚起來。
僧問大同濟禅師：&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禅師以詩答雲： 庭前叢竹何青青， 縱經寒霜亦複然！ 僧問：&ldquo此意畢竟如何？&rdquo 師以同樣語調答雲： 風過竹林沙沙響， 知它婆娑千萬竿。
仰山湧禅師對可能是在他那座深山寺院之中的寶塔所做的描述，是一個頗有詩趣的境界，無論譯英或譯白，都會喪失五個漢字中所含的詩味：&ldquo一鎖入寒空！&rdquo 天衣慧通禅師是另一位禅師詩人，在此，他将一道環溪而行的山徑做了一番美麗的描繪；他所住持的那座寺院，大概也跟其他許多禅寺一樣，位于人迹罕到的山區。
因此，有人以&ldquo祖師西來意&rdquo的問題向他叩教時，他便答道：&ldquo青松倒影垂幽徑。
&rdquo 僧雲：&ldquo不會。
&rdquo 師雲：&ldquo綠竹寒聲夾亂流。
&rdquo 僧拜謝雲：&ldquo學人從此更無疑也。
&rdquo 師雲：&ldquo且緩緩！&rdquo 天柱崇慧禅師（逝于第八世紀末），曾經有過許多富于詩趣的禅語，而他對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所做的答話，亦頗著名： 白猿抱子來青嶂， 蜂蝶銜花綠蕊問。
如上所述，我要促請讀者注意如下一個事實：盡管其他的禅師都非常客觀，非常冷靜，幾乎完全超越了情感生活的一面，而天柱禅師在此述及慈愛的猿猴和勤勞的昆蟲，卻也帶有一筆情感的色彩。
他對祖師來華所做的答語，表露了人類溫情的光輝。
（十一）下面，我們引了宗教或哲學史上也許沒有類似例子的例子：下面引禅師所用方法的獨特無二的程度，真是使人驚異不已，簡直不知他們怎會想起這樣的絕招的&mdash&mdash除了隻知他們熱切地想把關于禅的認識傳授給他們的弟子之外。
僧問馬祖大師：&ldquo離四句，絕百非[5]，請師直指西來意！&rdquo 下面所引馬祖的答話中，并沒有什麼&ldquo直接&rdquo的東西，因為，這位大師推辭說：&ldquo我今日勞倦，不能為汝說。
問取智藏去。
&rdquo 其僧依照指示到西堂去問智藏：&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堂雲：&ldquo何不問和尚（馬祖大師）？&rdquo 僧雲：&ldquo和尚教來問。
&rdquo 西堂智藏亦找了一個借口說：&ldquo我今日頭痛，不能為汝說，問取海兄（百丈懷海）去。
&rdquo 僧又問百丈：&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丈雲：&ldquo我到這裡卻不會！&rdquo 僧卻回舉似馬祖，馬祖卻說了如下的話：&ldquo藏頭白，海頭黑。
&rdquo 且不論這裡所掩藏的真理究竟如何，将一位懇切的真理追求者推來推去，而每一位導師都借故裝病而不能為學者舉示，這豈不是一個令人訝異的故事？不過，禅可以這種小事的本身作巧妙的傳達麼？可能嗎？ 汾州無業問馬祖：&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密傳心印？&rdquo這句問話與我們所述的問語&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略有不同，但究極的意義并無二緻。
對于此問，馬祖，座下曾出八十多位合格禅師的這位大導師，所用的教導方法，跟剛才所引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因為，他對這位問話者找個借說：&ldquo大德正鬧在，且去，别時來。
&rdquo 但當無業剛要走出時，馬祖卻召喚道：&ldquo大德！&rdquo接着，在無業回首探望的當兒問道：&ldquo是什麼？&rdquo 這一問，使得無業當下領悟了祖師西來的意思，而當無業禮拜時，馬祖卻又說道：&ldquo這鈍漢！禮拜作麼？&rdquo 清平令遵問翠微無學：&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的大意？&rdquo 翠微答雲：&ldquo待無人時即向汝說。
&rdquo 隔了一會，清平說道：&ldquo無人也，請和尚說！&rdquo 翠微不語，卻走下禅床，将清平引入竹園，但仍不語，于是，清平又說：&ldquo無人也，請和尚說！&rdquo 翠微指着竹子說道：&ldquo這竿得這麼長！那竿得那麼短！&rdquo 這使清平領會了翠微的&ldquo微言&rdquo，但仍未了悟他的&ldquo玄旨&rdquo，後來，到他自己為人之師時，向他的弟子們舉示他本人初見翠微這段公案說道：&
這個字果真能夠說明将要刻石的&ldquo默然&rdquo之意嗎？後來的白雲守端以此為題寫了如下的一首偈子（附錄三偈，譯者添足）： 師之一字太巍巍，獨向寰中定是非。
畢竟水須朝海去，到頭雲定覓山歸！ 又，佛印元亦為此作偈雲： 靈樹當初密對揚，暗中文彩已全彰。
後人不見雲門老，一字千般亂度量！ 又，晃古佛亦為此作偈雲： 師字相酬作者知，韶陽千古特光輝。
茫茫宇宙人無數，到底誰明一字師？ 又，寶峰明亦為此作偈雲： 西來祖意若為酬？手把明珠已暗投。
卻被雲門添一字，緻今千古鬧啾啾！ （八）以非識心可解的無意味語作答的例子：絕大多數的禅語顯然沒有意味，故而亦不可解，而此處所引的答語，與主要的問題之間，亦無任何關系可言&mdash&mdash除了使得未入門的初學者愈摸愈遠之外。
試看下例： 借問石霜慶諸：&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這位禅師答雲：&ldquo空中一片石！&rdquo 僧禮拜，也許是感謝他的不指示的指示，但石霜卻問：&ldquo會麼？&rdquo 僧雲：&ldquo不會。
&rdquo 石霜說道：&ldquo賴汝不會！若會，即打破汝頭！&rdquo 南台勤禅師對于&ldquo西來意&rdquo的答複是：&ldquo一寸龜毛重七斤。
&rdquo 演教大師的答語則是：&ldquo今日，明日。
&rdquo 雲門道信答雲：&ldquo千年古墓一條蛇，今日頭上長雙角。
&rdquo 僧問：&ldquo莫便是和尚家風麼？&rdquo 道信雲：&ldquo解者喪生！&rdquo 這條會禅的蛇會咬這樣一位自傲的僧人麼？對于此等禅語，如果僅照字面加以解釋的話，是不會有什麼意思可言的。
因此可知，此處所謂的禅悟經驗，必然是吾人生活、工作以及推理的一切時空關系消除之時的經驗了。
我們隻有一度受過此種洗禮之後，一寸龜毛才會重七斤，唯有如此，千年以前的一件事才會成為現前的一種生活經驗。
（九）含有某種常言的答例：此種常言既非完全可以自明的道理，亦非如上所述的完全沒有意味的陳詞，而是常人日常所說的話。
就吾人的推理能力而言，此種常言與此處所述的&ldquo祖師西來意&rdquo一點關系也扯不上。
但毫疑問的是，禅師們說這種話時跟說别種話一樣懇切，故而真理的追求者往往契悟他們随口說出的此等言辭的内在意義。
因此之故，我們必須嘗試看取此種表淺的言辭之下的意趣。
&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月頂道輪作了如下的答複：&ldquo天氣真涼爽！微風吹去了廊間的暑氣。
&rdquo 下面所引三位禅師所述的自然現象，亦可列入此類： 寶華顯禅師答雲：&ldquo霜風吹，霜葉落。
&rdquo 僧問：&ldquo意旨如何？&rdquo 寶華答雲：&ldquo春天一到又抽芽。
&rdquo 僧問廣福昙章：&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廣福答雲：&ldquo春天來，百花開。
&rdquo 僧雲：&ldquo不會。
&rdquo 廣福接着說道：&ldquo秋天到，樹葉掉。
&rdquo 褒禅溥禅師的答語亦與季候和植物有關。
他說：&ldquo株牡須是三春折。
&rdquo 問話的僧人不解其意，這位禅師複以植物說明雲：&ldquo菊花還化九日開。
&rdquo 問信顯然談興頗濃：&ldquo這麼即便是和尚為人處也？&rdquo 這位禅師的結語卻是：&ldquo錯！&rdquo 此處所引的各種答語，比之前面所說的&ldquo一寸龜毛重七斤&rdquo或&ldquo一口吸盡西江水&rdquo之類的答話，雖然較可理解一些，但亦頗為有限。
因為，我們隻要想想這些話怎能說明達摩來到中國的意旨，便會覺得它們彼此之間毫不相幹了；至此，我們的想象力便無法穿透遮住眼目的霧幕了。
說到以自然事象解釋禅的問題，文獻之中的例子實在太多了，幾乎令人認為所有一切的禅師都是天真的現象主義者，根本沒有理想主義的向往。
（十）以詩的筆調描述眼前情境的例子：大體而言，禅師們都是詩人。
顯而易見，他們觀待人世的方式都是綜合的，富于想象的。
他們欣賞而不批評；他們不但不自外于自然，而且與自然融為一體。
因此，他們歌唱，吟詠；他們和光同塵而不高舉他們的&ldquo自我&rdquo；他們與人共處時，隻以自己為大衆之中的一個分子，自然屬于那一類，以同夥的身份做分内的工作。
這也就是說，當禅者詩人在曠野行走時，他的&ldquo自我&rdquo便是其中的一根草葉；當他登上喜馬拉雅山頂時，它（他的自我）便是高聳雲霄的山峰之一；它在山洞之間喃喃；它在大海洋中怒吼；它與竹林起舞；它躍入古井之中，像青蛙一般在月下鳴唱。
禅師們一旦踏上了自然之道，他們的詩情便會自自在在地，虔虔誠誠地自然而然地飛揚起來。
僧問大同濟禅師：&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禅師以詩答雲： 庭前叢竹何青青， 縱經寒霜亦複然！ 僧問：&ldquo此意畢竟如何？&rdquo 師以同樣語調答雲： 風過竹林沙沙響， 知它婆娑千萬竿。
仰山湧禅師對可能是在他那座深山寺院之中的寶塔所做的描述，是一個頗有詩趣的境界，無論譯英或譯白，都會喪失五個漢字中所含的詩味：&ldquo一鎖入寒空！&rdquo 天衣慧通禅師是另一位禅師詩人，在此，他将一道環溪而行的山徑做了一番美麗的描繪；他所住持的那座寺院，大概也跟其他許多禅寺一樣，位于人迹罕到的山區。
因此，有人以&ldquo祖師西來意&rdquo的問題向他叩教時，他便答道：&ldquo青松倒影垂幽徑。
&rdquo 僧雲：&ldquo不會。
&rdquo 師雲：&ldquo綠竹寒聲夾亂流。
&rdquo 僧拜謝雲：&ldquo學人從此更無疑也。
&rdquo 師雲：&ldquo且緩緩！&rdquo 天柱崇慧禅師（逝于第八世紀末），曾經有過許多富于詩趣的禅語，而他對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所做的答話，亦頗著名： 白猿抱子來青嶂， 蜂蝶銜花綠蕊問。
如上所述，我要促請讀者注意如下一個事實：盡管其他的禅師都非常客觀，非常冷靜，幾乎完全超越了情感生活的一面，而天柱禅師在此述及慈愛的猿猴和勤勞的昆蟲，卻也帶有一筆情感的色彩。
他對祖師來華所做的答語，表露了人類溫情的光輝。
（十一）下面，我們引了宗教或哲學史上也許沒有類似例子的例子：下面引禅師所用方法的獨特無二的程度，真是使人驚異不已，簡直不知他們怎會想起這樣的絕招的&mdash&mdash除了隻知他們熱切地想把關于禅的認識傳授給他們的弟子之外。
僧問馬祖大師：&ldquo離四句，絕百非[5]，請師直指西來意！&rdquo 下面所引馬祖的答話中，并沒有什麼&ldquo直接&rdquo的東西，因為，這位大師推辭說：&ldquo我今日勞倦，不能為汝說。
問取智藏去。
&rdquo 其僧依照指示到西堂去問智藏：&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堂雲：&ldquo何不問和尚（馬祖大師）？&rdquo 僧雲：&ldquo和尚教來問。
&rdquo 西堂智藏亦找了一個借口說：&ldquo我今日頭痛，不能為汝說，問取海兄（百丈懷海）去。
&rdquo 僧又問百丈：&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 丈雲：&ldquo我到這裡卻不會！&rdquo 僧卻回舉似馬祖，馬祖卻說了如下的話：&ldquo藏頭白，海頭黑。
&rdquo 且不論這裡所掩藏的真理究竟如何，将一位懇切的真理追求者推來推去，而每一位導師都借故裝病而不能為學者舉示，這豈不是一個令人訝異的故事？不過，禅可以這種小事的本身作巧妙的傳達麼？可能嗎？ 汾州無業問馬祖：&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密傳心印？&rdquo這句問話與我們所述的問語&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略有不同，但究極的意義并無二緻。
對于此問，馬祖，座下曾出八十多位合格禅師的這位大導師，所用的教導方法，跟剛才所引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因為，他對這位問話者找個借說：&ldquo大德正鬧在，且去，别時來。
&rdquo 但當無業剛要走出時，馬祖卻召喚道：&ldquo大德！&rdquo接着，在無業回首探望的當兒問道：&ldquo是什麼？&rdquo 這一問，使得無業當下領悟了祖師西來的意思，而當無業禮拜時，馬祖卻又說道：&ldquo這鈍漢！禮拜作麼？&rdquo 清平令遵問翠微無學：&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的大意？&rdquo 翠微答雲：&ldquo待無人時即向汝說。
&rdquo 隔了一會，清平說道：&ldquo無人也，請和尚說！&rdquo 翠微不語，卻走下禅床，将清平引入竹園，但仍不語，于是，清平又說：&ldquo無人也，請和尚說！&rdquo 翠微指着竹子說道：&ldquo這竿得這麼長！那竿得那麼短！&rdquo 這使清平領會了翠微的&ldquo微言&rdquo，但仍未了悟他的&ldquo玄旨&rdquo，後來，到他自己為人之師時，向他的弟子們舉示他本人初見翠微這段公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