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祖師西來密意[1] ——禅悟經驗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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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先師入泥入水為我，自是我不識好惡！&rdquo
上面所舉這段公案，使我們想到了歸宗道诠的一則因緣&mdash&mdash有僧問他所住持的九峰山中有沒有佛法，這位禅師答道：&ldquo有。
&rdquo又問：&ldquo如何是九蜂山中的佛法？&rdquo他即答雲：&ldquo石頭大底大小底小！&rdquo （十二）禅師使學者做出某種行動的例子：這種方法，在本例中沒有在其他例子中運用得多。
我在此處隻舉一兩個例子而已。
龍牙居遁初參翠微，問：&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翠微說道：&ldquo與我過禅版來。
&rdquo當龍牙遵照指示将禅版遞給翠微時，翠微接到禅版便打。
之後，龍牙去參臨濟，亦問：&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臨濟好似與翠微有默契一般，亦命龍牙去做同樣的事情：&ldquo與我過蒲團來。
&rdquo而當龍牙遵示将蒲團遞給臨濟時，臨濟接到蒲團便打，亦如翠微接到禅版一樣。
但是，在這兩種情況下，龍牙都拒絕承認這種待遇為正當，因為，他曾再三說道：&ldquo打即任打，要且無祖師西來意！&rdquo 下面所引的一例，也許并不完全屬于此類，因為其中含有使我們想到上述第十一項的東西。
當泐潭法會問馬祖關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的問題時，馬祖答雲：&ldquo低聲！近前來，向汝道。
&rdquo 泐潭近前傾聽，馬祖給了他一掴，說道：&ldquo六耳不同謀！且去，來日再來！&rdquo 次日，泐潭單獨進入法堂，說道：&ldquo請和尚道！&rdquo 馬祖答雲：&ldquo且去，待老漢上堂出來問，與汝說明！&rdquo 泐潭聽了，忽然有省，遂雲：&ldquo謝大家證明！&rdquo乃繞法堂一匝而去。
有僧問陸州道蹤關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的問題，這位導師卻說道：&ldquo那個僧何不近前來？&rdquo 問話的僧人近前了，這位導師卻表示奇怪地說道：&ldquo我喚浙東人，幹浙西人什麼事！？&rdquo （十三）對于問題的要點不作明确答複的例子：一般而言，禅師們的答複大都如此，就以此點而言，他們這種所謂的&ldquo答語&rdquo，從論理意義來說，根本算不得答話。
隻是描述身邊的事物或教人發生某種動作，對于凡事皆求概念解釋的學者而言，是怎麼說也不能滿意的。
此處所舉的例子，含有一切禅語所有的通性。
我之所以在此将它們單列一項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無法将它們列入上述各項之中的任何一類。
關于此點，讀者隻要看到下面所舉的實例，即可明白。
有僧拿有關&ldquo祖師西來&rdquo這個難以避免的老問題去問竹庵圭，這位禅師答道：&ldquo東家燈明西家暗。
&rdquo 其僧不會，請再開示，而這位禅師便補充說道：&ldquo是馬即騎，是驢推磨。
&rdquo 對于這個問題，天童懷清的答語是：&ldquo眼裡不着沙。
&rdquo又問：&ldquo如何領會？&rdquo答雲：&ldquo耳裡不着水。
&rdquo 桃園曦朗的答語十分冷酷，因為他說，&ldquo若有意，截取老僧頭去。
&rdquo進問&ldquo何以？&rdquo他卻說理雲：&ldquo豈不見道：&lsquo為法亡身&rsquo？&rdquo 雲蓋志願所說的古老石碑，使我們對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的意思有了一線了解的希望，因為，他的答語是：&ldquo古寺碑難讀。
&rdquo這豈不是說，用明白易曉的方式對一般人解釋這個問題，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麼？因為，學者請他做進一步說明時，他即答道：&ldquo讀者盡攢眉。
&rdquo 正如我曾在别處說過的一樣，中文是最卓越的禅宗語言。
由于它在文法上的聯結非常松懈，故而其所傳達的東西，往往任由讀者想象和判斷，而出于禅師之口的一句看似平淡無奇的表述之所以可能變得意味無窮，也因了這個緣故。
例如，稱心省倧有一句答語說：&ldquo行人念路。
&rdquo他是想到祖師的中國之行？還是想将對方企求禅悟的行為比作旅客在崎岖的路上艱苦步行？抑或是要可能行色匆匆的問話者想想他本身的事情？ 這句答語，除了語句本身之外，對于所有這些可能的意義，都沒有明白的陳示。
當問者請這位禅師作進一步說明的時候，他隻是答道：&ldquo緊峭草鞋。
&rdquo不多不少，止此而已。
另舉一例&mdash&mdash&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朝明則答雲：&ldquo晴天起清風。
&rdquo這句話到底是指達摩的主觀心靈由于一切自我的沖動悉皆清淨如廣闊的天空？還是指吾人完全不知風究竟如何生起、起自何處，以及去向何方？這位禅師所做的進一步的陳述：&ldquo明月映長江&rdquo，也沒有使問題顯得明白一點。
這是不是說，月亮無意要見它的影子映入水中，它之所以映入水中，隻因為有水反映它的影子而已，因此，隻要是有月之時和有水之處&mdash&mdash哪怕是路旁的污水塘&mdash&mdash就有月映水中呢？是不是說，達摩之從印度來到中國，就像月映長江呢？他忽然想到，祖師西來，就像雲消月現，因此，他來華，傳禅，而後歸寂&mdash&mdash就像月亮将它的銀輝流瀉在長江的水波之上。
下引黑水承璟的意念，比之上面所述以澄明、超然取勝的月喻，含有某種較為雄偉、遒勁的意味，因為，據他所說，達摩來到中國的意思乃是： 廣闊無邊充宇宙。
雲霧起散觀佛日。
問者進一步請示&ldquo佛日&rdquo的作用時，他說：&ldquo大地不能藏，顯現在當下！&rdquo （十四）下面到了最後一類，不過，這也許還不是最後一項&mdash&mdash假如我們将所有一切屬于&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這個問題的全部答案做一個更為仔細的探讨的話。
因為在禅宗典籍中找到更多無法列入我在此處所分配的十四類的例子，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但我相信，上面所列各項，幾乎已經搜羅了各式各樣的答語，已經足以使讀者得到一個大緻的概念了&mdash&mdash對于&ldquo禅的陳述究竟是什麼&rdquo而言，至少是就&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這個話題而言。
因此，我們不妨說這就是答複祖師西來的最後一組答語了。
這一組例子裡面，或多或少述及達摩祖師其人其事的答語。
直到現在為止，上面所引答案，都與問話中的主角沒有關系；但是，下面不僅要談到他本人，而且還要對他的作為提出種種主張。
然雖如此，這些答語仍未觸及此等問題的中心要點；這也就是說，有關達摩來到中國的意旨，并沒有以我們一般人所想的任何方式加以解決。
就以這一點而言，此處要舉的例子，正如前面已舉的其他例子一樣，連邊也沒有觸及。
&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香林遠答雲：&ldquo坐久成勞！&rdquo達摩面壁九年之久，使他精疲力竭了麼？或者，這隻是對于坐禅（包括這位禅師本人的坐禅在内）所做的一種一般主張麼？抑或隻是對使他久坐這件事所表示的一種歉意麼？ 我們簡直無法确定這裡所指的究系哪一個意思。
這正是禅不能以一般的思維方式加以理解的地方。
單是語言實不足傳達它的真意，但作為理性造物的我們，卻又不得不作語言的陳述。
而此等陳述，既可使我們感到不知所措，亦可使我們心開意解，全視我們本身的見地如何而定。
但長平山的語意卻也顯然，因為，他說：&ldquo來自西天，沒于唐土。
&rdquo下面的一句答語說的是二祖而非初祖。
據福清巍說：&ldquo立雪末為勞，斷臂方為的。
&rdquo 顯而易見，依照福清的說法，二祖自斷其臂，便是達摩出國的意思。
或者，他指的也許是西來的意思，隻有經過一番最最嚴格精煉之後始可明白吧？若果真如此，也許有人要說，這根本不是對這個問題所做的一種答語，隻是指呈求得最後解決辦法的道路而已。
對于這個問題，月華和尚的答語是：&ldquo梁武不識。
&rdquo問僧請他作進一步的開示，他說：&ldquo隻履西歸。
&rdquo這隻是叙述達摩的生平而已，與黃山月輪的話屬于同一層次：&ldquo梁殿不施功，魏邦絕心迹。
&rdquo 上泉古與這兩位禅師同一鼻孔出氣，他說：&ldquo從來不曾到梁宮；到魏又攜隻履歸。
&rdquo 景福日餘的答語亦未超出這些禅師的範圍。
&ldquo九年面壁無人識，隻履西歸天下聞。
&rdquo問僧請再開示，這位禅師答雲：&ldquo欲知普通年遠事，不必蔥嶺有音聞。
&rdquo 蔥嶺是劃分中國與中亞地方的一條山脈，據說這位中國禅宗初祖菩提達摩于任務完畢之後返回印度時，曾經越過此處。
那時，他手攜隻履越過蔥嶺，消息傳出後，有人揭開他的墓穴查看，發現他的另一隻鞋子遺留其中，人不見了。
這個故事在他的中國信徒中頗為著名。
現在，我們可以明白地看出，所有這些答語，與請問這位祖師西來的意義或原因，亦即與不同于其他各宗哲理教義的禅宗真理之間，可以說一點關系也沒有。
雖然，這些禅師們觸及了祖師的生平事迹，但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卻不願以任何較為可解的辦法揭示禅的意義。
關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這個問題，将各式各樣的答語做了一個叙列之後，我們至少可以從中求出一個完全合适的結論。
這個結論是：初祖來華這個問題所代表的禅宗真理，既可運用人類所可能有的每一種表現方式加以舉示，同時又無法傳達心靈尚未成熟的他人。
這個真理既可以
&rdquo又問：&ldquo如何是九蜂山中的佛法？&rdquo他即答雲：&ldquo石頭大底大小底小！&rdquo （十二）禅師使學者做出某種行動的例子：這種方法，在本例中沒有在其他例子中運用得多。
我在此處隻舉一兩個例子而已。
龍牙居遁初參翠微，問：&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翠微說道：&ldquo與我過禅版來。
&rdquo當龍牙遵照指示将禅版遞給翠微時，翠微接到禅版便打。
之後，龍牙去參臨濟，亦問：&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臨濟好似與翠微有默契一般，亦命龍牙去做同樣的事情：&ldquo與我過蒲團來。
&rdquo而當龍牙遵示将蒲團遞給臨濟時，臨濟接到蒲團便打，亦如翠微接到禅版一樣。
但是，在這兩種情況下，龍牙都拒絕承認這種待遇為正當，因為，他曾再三說道：&ldquo打即任打，要且無祖師西來意！&rdquo 下面所引的一例，也許并不完全屬于此類，因為其中含有使我們想到上述第十一項的東西。
當泐潭法會問馬祖關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的問題時，馬祖答雲：&ldquo低聲！近前來，向汝道。
&rdquo 泐潭近前傾聽，馬祖給了他一掴，說道：&ldquo六耳不同謀！且去，來日再來！&rdquo 次日，泐潭單獨進入法堂，說道：&ldquo請和尚道！&rdquo 馬祖答雲：&ldquo且去，待老漢上堂出來問，與汝說明！&rdquo 泐潭聽了，忽然有省，遂雲：&ldquo謝大家證明！&rdquo乃繞法堂一匝而去。
有僧問陸州道蹤關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的問題，這位導師卻說道：&ldquo那個僧何不近前來？&rdquo 問話的僧人近前了，這位導師卻表示奇怪地說道：&ldquo我喚浙東人，幹浙西人什麼事！？&rdquo （十三）對于問題的要點不作明确答複的例子：一般而言，禅師們的答複大都如此，就以此點而言，他們這種所謂的&ldquo答語&rdquo，從論理意義來說，根本算不得答話。
隻是描述身邊的事物或教人發生某種動作，對于凡事皆求概念解釋的學者而言，是怎麼說也不能滿意的。
此處所舉的例子，含有一切禅語所有的通性。
我之所以在此将它們單列一項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無法将它們列入上述各項之中的任何一類。
關于此點，讀者隻要看到下面所舉的實例，即可明白。
有僧拿有關&ldquo祖師西來&rdquo這個難以避免的老問題去問竹庵圭，這位禅師答道：&ldquo東家燈明西家暗。
&rdquo 其僧不會，請再開示，而這位禅師便補充說道：&ldquo是馬即騎，是驢推磨。
&rdquo 對于這個問題，天童懷清的答語是：&ldquo眼裡不着沙。
&rdquo又問：&ldquo如何領會？&rdquo答雲：&ldquo耳裡不着水。
&rdquo 桃園曦朗的答語十分冷酷，因為他說，&ldquo若有意，截取老僧頭去。
&rdquo進問&ldquo何以？&rdquo他卻說理雲：&ldquo豈不見道：&lsquo為法亡身&rsquo？&rdquo 雲蓋志願所說的古老石碑，使我們對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的意思有了一線了解的希望，因為，他的答語是：&ldquo古寺碑難讀。
&rdquo這豈不是說，用明白易曉的方式對一般人解釋這個問題，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麼？因為，學者請他做進一步說明時，他即答道：&ldquo讀者盡攢眉。
&rdquo 正如我曾在别處說過的一樣，中文是最卓越的禅宗語言。
由于它在文法上的聯結非常松懈，故而其所傳達的東西，往往任由讀者想象和判斷，而出于禅師之口的一句看似平淡無奇的表述之所以可能變得意味無窮，也因了這個緣故。
例如，稱心省倧有一句答語說：&ldquo行人念路。
&rdquo他是想到祖師的中國之行？還是想将對方企求禅悟的行為比作旅客在崎岖的路上艱苦步行？抑或是要可能行色匆匆的問話者想想他本身的事情？ 這句答語，除了語句本身之外，對于所有這些可能的意義，都沒有明白的陳示。
當問者請這位禅師作進一步說明的時候，他隻是答道：&ldquo緊峭草鞋。
&rdquo不多不少，止此而已。
另舉一例&mdash&mdash&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朝明則答雲：&ldquo晴天起清風。
&rdquo這句話到底是指達摩的主觀心靈由于一切自我的沖動悉皆清淨如廣闊的天空？還是指吾人完全不知風究竟如何生起、起自何處，以及去向何方？這位禅師所做的進一步的陳述：&ldquo明月映長江&rdquo，也沒有使問題顯得明白一點。
這是不是說，月亮無意要見它的影子映入水中，它之所以映入水中，隻因為有水反映它的影子而已，因此，隻要是有月之時和有水之處&mdash&mdash哪怕是路旁的污水塘&mdash&mdash就有月映水中呢？是不是說，達摩之從印度來到中國，就像月映長江呢？他忽然想到，祖師西來，就像雲消月現，因此，他來華，傳禅，而後歸寂&mdash&mdash就像月亮将它的銀輝流瀉在長江的水波之上。
下引黑水承璟的意念，比之上面所述以澄明、超然取勝的月喻，含有某種較為雄偉、遒勁的意味，因為，據他所說，達摩來到中國的意思乃是： 廣闊無邊充宇宙。
雲霧起散觀佛日。
問者進一步請示&ldquo佛日&rdquo的作用時，他說：&ldquo大地不能藏，顯現在當下！&rdquo （十四）下面到了最後一類，不過，這也許還不是最後一項&mdash&mdash假如我們将所有一切屬于&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這個問題的全部答案做一個更為仔細的探讨的話。
因為在禅宗典籍中找到更多無法列入我在此處所分配的十四類的例子，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但我相信，上面所列各項，幾乎已經搜羅了各式各樣的答語，已經足以使讀者得到一個大緻的概念了&mdash&mdash對于&ldquo禅的陳述究竟是什麼&rdquo而言，至少是就&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這個話題而言。
因此，我們不妨說這就是答複祖師西來的最後一組答語了。
這一組例子裡面，或多或少述及達摩祖師其人其事的答語。
直到現在為止，上面所引答案，都與問話中的主角沒有關系；但是，下面不僅要談到他本人，而且還要對他的作為提出種種主張。
然雖如此，這些答語仍未觸及此等問題的中心要點；這也就是說，有關達摩來到中國的意旨，并沒有以我們一般人所想的任何方式加以解決。
就以這一點而言，此處要舉的例子，正如前面已舉的其他例子一樣，連邊也沒有觸及。
&ldquo如何是祖師西來意？&rdquo香林遠答雲：&ldquo坐久成勞！&rdquo達摩面壁九年之久，使他精疲力竭了麼？或者，這隻是對于坐禅（包括這位禅師本人的坐禅在内）所做的一種一般主張麼？抑或隻是對使他久坐這件事所表示的一種歉意麼？ 我們簡直無法确定這裡所指的究系哪一個意思。
這正是禅不能以一般的思維方式加以理解的地方。
單是語言實不足傳達它的真意，但作為理性造物的我們，卻又不得不作語言的陳述。
而此等陳述，既可使我們感到不知所措，亦可使我們心開意解，全視我們本身的見地如何而定。
但長平山的語意卻也顯然，因為，他說：&ldquo來自西天，沒于唐土。
&rdquo下面的一句答語說的是二祖而非初祖。
據福清巍說：&ldquo立雪末為勞，斷臂方為的。
&rdquo 顯而易見，依照福清的說法，二祖自斷其臂，便是達摩出國的意思。
或者，他指的也許是西來的意思，隻有經過一番最最嚴格精煉之後始可明白吧？若果真如此，也許有人要說，這根本不是對這個問題所做的一種答語，隻是指呈求得最後解決辦法的道路而已。
對于這個問題，月華和尚的答語是：&ldquo梁武不識。
&rdquo問僧請他作進一步的開示，他說：&ldquo隻履西歸。
&rdquo這隻是叙述達摩的生平而已，與黃山月輪的話屬于同一層次：&ldquo梁殿不施功，魏邦絕心迹。
&rdquo 上泉古與這兩位禅師同一鼻孔出氣，他說：&ldquo從來不曾到梁宮；到魏又攜隻履歸。
&rdquo 景福日餘的答語亦未超出這些禅師的範圍。
&ldquo九年面壁無人識，隻履西歸天下聞。
&rdquo問僧請再開示，這位禅師答雲：&ldquo欲知普通年遠事，不必蔥嶺有音聞。
&rdquo 蔥嶺是劃分中國與中亞地方的一條山脈，據說這位中國禅宗初祖菩提達摩于任務完畢之後返回印度時，曾經越過此處。
那時，他手攜隻履越過蔥嶺，消息傳出後，有人揭開他的墓穴查看，發現他的另一隻鞋子遺留其中，人不見了。
這個故事在他的中國信徒中頗為著名。
現在，我們可以明白地看出，所有這些答語，與請問這位祖師西來的意義或原因，亦即與不同于其他各宗哲理教義的禅宗真理之間，可以說一點關系也沒有。
雖然，這些禅師們觸及了祖師的生平事迹，但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卻不願以任何較為可解的辦法揭示禅的意義。
關于&ldquo祖師西來&rdquo這個問題，将各式各樣的答語做了一個叙列之後，我們至少可以從中求出一個完全合适的結論。
這個結論是：初祖來華這個問題所代表的禅宗真理，既可運用人類所可能有的每一種表現方式加以舉示，同時又無法傳達心靈尚未成熟的他人。
這個真理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