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級警官帕索夫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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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處理基康東城門即将倒塌這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兩位尊貴的長官一前一後地朝大門走去。

    顧問出門時點上一盞小小的燈寵。

    當時已是10月,夜色漆黑就像被墨染過,基康東的街上一片昏暗,牛博士還沒有為它帶來光明,縷縷薄霧給小鎮蒙上了一層陰影。

     尼克洛斯的告别儀式起碼花了一刻鐘。

    點燃燈籠後,他穿上大牛皮鞋,戴上羊皮手套,接着又豎起大衣上毛茸茸的領子,拉下氈帽沿遮住眼睛,拿過那把沉甸甸的鴨嘴形雨傘,準備上路了。

     可是當為主人掌燈的洛謝正要撥下門上的插銷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是的!怪事!喧嘩聲——千真萬确的喧嘩聲,自1513年西班牙強占城堡古塔後就再沒聽到過這種聲音——可怕的喧嘩聲,它使一向凜然不可侵犯的範·特裡卡西大院蓦地從長時間的沉睡中蘇醒過來了。

     有人在重重地敲門,這扇門迄今為止還沒有被這麼粗暴地對待過哩!敲門聲越來越響,好像是用某種遲鈍的器械,亦或是一隻粗壯有力的胳膊揮舞着一根木棒砸在上面。

    其間夾雜着叫喊聲,有些字可以聽得真真切切—— “範·特裡卡西先生!鎮長先生!開門!快開門哪!” 鎮長和顧問完全怔住了。

    他們大眼瞪小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的。

    就算是用那杆一直放在宅子裡的、自1385年以來未動用過的老式步槍在客廳裡放上一槍,他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目瞪口呆。

     但敲門聲和叫喊聲更響了。

    洛謝緩過神來,鼓起勇氣問: “誰啊?” “是我!我!我!” “你是誰?” “高級警官帕索夫!” 高級警官帕索夫!就是10年來他們一直蓄意取消其職務的那個人!出什麼事了?難道勃良第人又像在14世紀時那樣卷土重來,再度入侵基康東?不然高級警官帕索夫怎會這樣驚慌失措?他可是一直和鎮長一樣從容不迫、處變不驚的呀! 範·特裡卡西打了個手勢——這位尊貴的人一時語塞了——插銷被猛地拔掉,門開了。

     高級警官帕索夫像股旋風似的一下刮進客廳。

     “怎麼回事,警官?”洛謝間道。

    她是個挺勇敢的女人,形勢再危急,她也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不亂方寸。

     “怎麼回事!”帕索夫答道,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激動不已,“事情是這樣的:我剛打牛博士家裡來,他正舉行一個招待會,在那——” “在那兒?” “在那兒我親眼目睹了一場争論,就是——鎮長先生,他們在談論政治!” “政治!”範·特裡卡西将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随後手指深深地插入假發。

     “政治!”高級警官帕索夫繼續說,“基康東近百年來從沒談過這檔于事。

    後來,争論越來越激烈,安德烈·舒特律師和多米尼克·屈斯托先生都動氣了,差點吵起來!” “吵起來!”顧問驚叫,“吵架!基康東發生吵架!舒特律師和屈斯托醫生到底說了些什麼?” “是這樣的:‘律師先生,’醫生對他的對手說,‘我看,你太離譜了,你說話可要留點神哪!’” 鎮長範·特裡卡西十指交錯,緊緊握在一起——顧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燈籠也失手掉到地上——高級警官帕索夫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這麼激進的言辭居然會出自兩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之口! “這位屈斯托醫生,”範·特裡卡西哆嗦着嘴唇道,“肯定是個深藏不露的危險分子。

    跟我來,先生們!” 顧問尼克洛斯和高級警官帕索夫緊随着他走進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