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八回 妻子落風塵明償積欠 兄弟争窈窕暗索前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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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嫖她,無意之中說出這道理,被她學過來,遇着有情的嫖客,就教如此如此,嫖客依她做來,無有不驗。

    與她宿過幾夜,不但精神倍加,連面上的顔色也光彩起來。

    人都說是仙女轉世,所以教她做仙娘。

    這種道理既傳與嫖客,那嫖客就該到自己家裡去做,不須用着她了。

    要曉得吸精之法,雖然可傳,那對着精孔之法,是傳授不去的。

    要在幹事的婦人善于湊合,這些關竅,隻有她肚裡明白,别的婦人那裡湊合得來。

    妙在天下婦人皆迷,惟有她一人獨悟,所以叫做絕技。

     玉香初到底時節,那裡曉得有這三種絕技,嫖客與她幹事,見她第一種絕技尚然不會,那兩種一發做不來了,就與她草草完事。

    睡到天明,見她美貌,舍她不得,可惜不谙此法,所以臨行之際有這一番叮咛。

    仙娘送了嫖客出門,就罵她裝嬌作态,不曾奉承,把這大财主接得一夜就打發開去,以後怎麼樣賺錢,就要鞭打起來。

    玉香跪下再四哀求,仙娘方才饒了,就把這三種絕技,日夜與她講究。

    自己同嫖客幹事,就教她立再面前細看,會與不會,好當面指教她;她與嫖客幹事,自己也坐在面前細看,是與不是,好當面提醒她。

     俗語說得好,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玉香懼怕鸨母的法度,不敢不學,隻消一兩月工夫把三種絕技都學會了。

    又兼姿容秀美,筆墨精工,一時聞名動京師。

    沒有一個鄉紳大老公子王孫不來賞鑒。

    更有兩個大老官極肯破鈔,宿她一晚,定有一二十金相贈。

    你道這兩個大老官是那個?原來就是瑞珠、瑞玉的丈夫,一個叫做卧雲生,一個叫做倚雲生。

    因在京裡坐監,聞得玉香的盛名,兄弟兩個争先拜訪。

    起先是卧雲生,瞞了阿弟先去嫖了幾夜。

    後來是倚雲生,瞞了阿兄也去嫖了幾夜。

    一日兄弟兩個盤問出來,遂索性把玉香包在家中,大家公用。

    不但兄弟同利,又且師弟同門,連香雲的丈夫名為軒軒子,也時常點綴點綴。

    與她睡過一兩夜,竟有些老當益壯起來。

    方才曉得玉香的陰物竟是一味補藥,若取着這樣妻子,竟不消躲避差徭了。

     卧雲生兄弟在監裡坐了一年,偶然想起故鄉,要回去看看妻子,就央一個人情,求大司成給假數月,大司成批了。

    師弟三人别了玉香一同回去。

    到了家中,少不得三位佳人替丈夫接風之後,就問一向在外嫖了幾個女客。

    三位丈夫就把相處玉香的話陳說一遍,又把那三種絕技次第誇張出來。

    香雲姊妹三個第二日起來各述所聞,都是一般詫事。

    瑞珠、瑞玉道:“我不信婦人之中竟有那樣怪物。

    這等說起來,我們三個都是沒用得了,這些話還是他們三個通同造出來,要激勵我們用心幹事的意思。

    ”香雲道:“這樣事瞞不得我們相處的人,他生平見廣識多,若有這一種妓婦,他畢竟曉得。

    等他進來,大家一問就是了。

    ”瑞珠、瑞玉道:“也說得是。

    ” 一日,遇着清明佳節,三個的丈夫一齊出去掃墓,要第二日回來。

    就叫丫鬟請未央生進去相會。

    一見了面,就把這疑事問他。

    未央生道:“天下的事奇奇怪怪,或者妓婦裡面有這一種陰物也不可知。

    她既在京師,我終有一日遇着她,待我嫖她一夜,若對得我過的,方才是個真怪物。

    ”四人說了一會,宿了一晚。

    未央生次日出來,心上想道,他們三個丈夫的話如出一口,可見這一樁事是真的了。

    當今之世有這樣異人,何不去會她一會?況且我的精血被這四五個婦人也耗得多了,正要學個采戰之法。

    滋補一滋補。

    那個妓者既有許多妙術,我隻消嫖她一夜,把個吸精之法傳授過來,就一生受用不盡了。

    主意定了,就要先回故鄉看看妻子,然後進京去訪那名妓。

    他這一去,有分教: 觸翻東嶽,洩不盡憤懑之胸;掬盡西江,洗不盡羞慚之色。

     要知分解,就在下回。

     評曰: 未央生之淫惡已造到極處,若使其妻子止于偷漢而不至于為娼,人猶不痛快。

    即使為娼,人心猶不痛快。

    即使為娼,止于接他客而不及香雲姊妹之夫,人心猶不痛快。

    一部淫書看到頭,無一人不報,稍有風流罪過之人,未有不通身汗下者,如此淫書不可不多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