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關燈
如果有人有意要做出概括的話,可以說《死亡的疾病》①便是《藍眼睛黑頭發》的原初狀态。

    不過《死亡的的疾病》早已成了一樁公案了,在這裡不論從什麼意義上說,也是無可比拟的。

     ①作者1982年出版的小說。

     有些人,從彼得·韓特克①到莫裡斯·布朗肖,都認為《死亡的疾病》是對立于面對女人的男人的。

    這樣說也未嘗不可。

    我說,如果男人是在這一點上對《死亡的疾病》發生興趣,那是因為他們從中更多地揣測到與他們相關的什麼東西。

    他們居然有所發現,這很了不起。

    同樣不同于一般的是,有些人在TheMaladyofdeath(《死亡的疾病》)中并未看到有一個處在許多面對男人的男人中的男人,而且進一步,确實有一個以十分明确的方式僅僅面對女人的男人。

     ①彼得·韓特克(1942-),奧地利小說家、劇作家,他的作品被視為“反小說”、“說話劇”。

     男人大多是同性戀者。

    所有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同性戀者,隻是他們還不知道,沒有遇到相附者,或遇見将之顯示給他們的那種明顯性而已。

    同性戀者對此是知道的,而且明白地講出來。

    認識并且真愛這些同性戀男人的女人對此也是知道的,同樣也在談說。

     這種僞裝的異性人,他總是往前湊,嘁嘁喳喳叫個不停,很有意趣而且妙不可言,在任何場合都是寵兒,在他身體和頭腦的中心明顯标示出男女間器官上與兄弟關系上那種不相容的矛盾完全消失,處在這第二位的位置上,這就是女人方面絕對的悲哀。

     這與其說是真實經驗帶來的後果,不如說是一種直覺,一種屬于男人之間的實際發生的事的盲目感知。

    這并不是男人個人的一種認識,也不是對男人一般狀态的認識,它僅僅是一種顯示。

    現在我還找不到一個字眼來指稱這種事。

    現在,我隻是知道它,但找不到一個詞來說明它。

    它是存在在那裡,但缺少一個說法。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通過隐喻的方法去接近它,并隔開一個距離去加以處置。

    現在我不會像在《死亡的疾病》中那樣說話了,我甯可說:這是同一個字詞含有的差異,不知是差異中的哪一種,即關于字詞哪一投影具有重要性,有關一個字詞可以說出的那個意思。

    一種色彩缺少靈氣,它立即也就變成一種不相稱的不好的藍色。

    這是一種非常微小的差異,但它可以毀去一切,或者相反,在海上,在大地上,在任何地方,沒有那種陰影出現,也許一切完好。

    在眼睛看來,那畢竟是一襲并無愛情的輕柔美好的面紗。

     在男人與女人之間,是虛幻想象最具有力量的地方。

    在這樣的場合,他們受到性冷漠的阻隔,女人如今是更加倚仗這種冷漠了,它可以把對女人有所欲求的男人拒之于千裡之外。

    女人自身大多時間并不知道剝奪她欲望的這種疾病究竟是什麼。

    人們通常認為,她們不知道什麼是欲望,欲望在女人身上如何表現,女人認為一向該怎麼做她覺得像其他一些女人一樣她也那麼去做就是了。

    這一點無需多說,應該說一說的是:人們認為,虛幻想象沒有出現,欲望一定是十分強烈的。

    這就是所謂性欲冷漠。

    性欲冷漠就是對于向她自薦的男人無所欲求的女人對欲望的虛幻想象。

    這種冷漠就是女人對那個她還不知的男人在屬于她之前就永遠忠誠相許。

    性冷漠就是對于不屬于那個男人的一切無欲望。

    性冷漠的結果于是成了一個不可預見、不受限制的概念,以至沒有一個男人能夠與之聚合。

    這是女人為她的情人所獨有的那種欲望。

    一個男人不論他是誰,不論屬于什麼社會階級,如果她對他有所欲望,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情人。

    這種獻身于世上唯一一個人的志向是無法核實無法解釋的,這完。

    全是女性的禀賦。

    于是這樣的情況出現:在同性戀中,情人之間,欲望同樣可以十分熱烈,男人和女人一樣也會變成性冷漠,如果換一個伴侶,不過這種情況極為少見,還會變成機能喪失。

    這種情況雖然屬于某些基本概念範圍,是很令人失望的,但這個概念無疑十分接近真實。

     同性戀是危險的,人們在這裡被完全推向欲望的二重性領域。

     在同性戀狀态下,問題是得不到解決的。

    男人與女人雙方不可調和,這是一